王永福不是傻瓜,也明白杨元滨的意思,不过他只要能把这些人拉拢着一块动手就行,至于他们最终愿不愿意入伙,暂时还不需要考虑。
实际上震三省看中的,并不是杨丰这人,枪法好的他们有的是,关键是听一名逃到他们那里入伙的转山虎手下说,杨丰有两把可以像赛电枪一样喷子弹的手枪。[.huaixiu.net]

要知道这个年代,除了马克沁和加特林,中国人还没见过可以全自动shè击的枪械,实际上就算西方列强,也同样没有冲锋枪。

商量定了以后,杨丰便把那些女人安排了一下,然后和杨元滨一起,随王永福去了震三省那里,不过把谢文成留了下来,毕竟这里光女人还是有点不放心。

震三省的老营在北面,翻了整整两天的山林才到,从这里向西,正对着铁岭南边的铁路,最多两天就可以到。

山寨建在一座山峰的半腰,有石砌的寨墙和木头搭成的敌楼,一条从山顶流下的小溪提供了居民的饮水。

得到通报以后,长相粗豪的震三省亲自迎了出来,不过在杨丰看他更主要是欢迎杨元滨。

双方寒暄一阵,随后便把杨丰二人让了进去。

到达木头搭建的聚义厅坐下以后,震三省显然对杨元滨的到来极其高兴,两个人一直在说着当年甲午战争时的事情,越说越是唏嘘不已。

“左大人和聂军门,还有伊克唐阿将军都是好汉子,可惜却被那些无能之辈耽误了。”震三省叹息着说。

两人一直说到杨元滨逃离家园的原因,杨丰这才引起震三省的注意。

“杨兄弟是哪儿人呀?”他不由好奇地问。

“兄弟老家关内,这些年一直在海参崴做生意,前些rì子被俄国乱兵抢了商铺,所以只好孤身逃回。”杨丰随口编了一个身份。

“那杨兄弟懂老mao子话了?”震三省眼睛一亮。

“俄国话,rì本话都会说,朝鲜话多少也能扯几句。”杨丰笑着说,心里又补了一句,老子还懂英法德语呢!

“大才呀!这次有元滨兄和杨老弟帮忙,定能马到成功!”震三省一听,更高兴了。

“大当家的,这次还有那些英雄会参加?我想您不会就找了我们这俩帮忙的吧?”杨元滨直接问道。

“另外还有四路人马,大黑山,柳家寨,大刀堂,玉飞燕,这几天都会过来,咱们加起来也得一千号人。”震三省明显一副壮怀激烈的样子。

“那么不知道大当家是如何计划的?劫火车可是个技术活儿!”杨丰不由问道。

“我这里有当过义和团的兄弟,他们当年就干过,先扒了铁路,再集合兄弟们强攻。”震三省自信满满地说。

杨丰不由一撇嘴,这不是找死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俄国火车上哪能没有随车护卫?

重机枪肯定少不了,弄不好还得加挂装甲车厢,就这千多乌合之众,重火力面前,上一个死一个。

虽然因为初来乍到,他没好意思说出来,不过王永福却看见了他的表情,两人一块走了一路,他也知道杨丰懂得多,于是便问道:“杨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好建议?都是自己人,不防说出来。”

杨丰也没犹豫,要是这帮家伙真那么做,他可没兴趣跟着送死,于是便说道:“实不相瞒,如果真这样干的话,那纯粹是送死。

大当家既然参加过甲午战争,想必见识过赛电枪和格林炮的威力,您觉得像我们这样能够在没有遮挡的平地上,冲过它们的封锁吗?

俄国人的火车上都有赛电枪护卫,甚至还可能加挂子弹打不透的装甲列车,那上面都有可能带火炮,大当家觉得这样的计划我们能行吗?

就算能成功,得死多少人?更别说其他各路会不会跟着干?还有一旦拖久了,俄军肯定增援,到时候弄不好我们全得交待在那儿。”

“姓杨的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义和团时候扒火车,灭洋人什么没干过,用得着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座中一个大个腾地站起来,指着杨丰吼道。

还没等杨丰反应,杨元滨火了,也跟着站起来,直接骂道:“还有脸说你们义和团,要不是你们背后捅刀子,我们聂军门能战死?

你们杀洋人?你们杀过几个洋人,倒是杀中国人杀很起劲,聂军门在前面拼命,你们在后面杀他家人,你们算什么东西!”

这家伙看来真上火了,气得浑身直哆嗦。

那个义和团余党还想说话,直接被震三省堵了回去:“老六,闭嘴!懂不懂礼貌了?杨兄弟是客人,而且也是为咱们兄弟着想!”

见他也上了火,那位义和团出身的六当家也只好瞪着杨元滨坐了下来。

“杨兄弟有什么好计划,就直说出来,我这个兄弟xìng格莽撞,你别介意。”震三省和颜悦sè地对杨丰说道。

“计划我的确有,不过缺少工具,我必须先去我们要下手的地方看看!”杨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杨兄弟了,反正还得等各路人马汇齐,我们时间足够。”震三省倒是很痛快。

在山寨休息了两天以后,杨丰便和杨元滨,还有震三省手下专门负责侦查的五当家林海风一块下了山。

五当家也是当年清军出身,只不过他属于白发将军宋庆的庆军,因为都是一起在打过仗的,跟杨元滨也很谈得来。

骑马在山间走了一天多,三人来到一家给山上做暗桩的人家,吃过饭留下马,然后步行走了大半天,便到达他们预定的伏击地点。

实话说这里并不适合伏击,因为铁路穿过平原,两边都是开阔地,但因为俄军禁止中国人携带武器进入铁路两边30公里以内,这样震三省的大队人马就需要一个合适的潜伏地点,而这段铁路离林区最近,所以只能选择这里。

铁路两侧三公里内俄军禁止中国人种植玉米高梁,所以杨丰三人想避开俄军巡逻兵靠近铁路,也很困难。

他索xìng留下杨元滨两人,自己带着阿兹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当然兜里揣着对付俄国人的神兵利器,伏特加。

震三省抢过一回俄军物资,里面有不少这东西,酒jīng一样的伏特加连土匪们都不爱喝,所以一直存着。

“嗨将军们,看我这里有什么?”他一手一瓶伏特加朝正准备朝他瞄准的十几名俄军士兵晃了晃。

嗜酒如命的俄国人顾不上管他从哪儿冒出来的,立刻围了上来,然后迅速把他身上酒一扫而光。

“各位将军,我是个商人,虽然这几瓶伏特加不值多少钱,但如果你们不付钱的话,我下次就不会来了。”杨丰镇定地看着争夺酒瓶的俄国人说。

为首的军官眼珠一转,不由问道:“你有很多伏特加?”

“很多,我专门从符拉迪沃斯托克运来的,如果你们想天天喝到伏特加,最好把酒钱给我。”杨丰jiān笑着说。

军官不由有些犹豫了,他的确不想付钱,可是又禁不住伏特加的诱惑,这可难办了。

“尊敬的将军,我觉得钱对您来说,应该不成问题,比如说我把酒提供给您,而您再以两倍的价钱卖给别人,您不就可以不用自己花钱了吗?”杨丰好心地提示这个不太聪明的家伙。

军官的眼睛立刻亮了,毫不犹豫地搂着杨丰的肩膀,然后热情地说道:“我亲爱的中国朋友,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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