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楼上此时正是一片灯火通明,虽然经过两家的火拼,但是白云楼却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天字号雅间内。

装饰得jīng巧无比的房间之内,这会一圈人在中间的八仙桌旁坐着。此时的气氛却是出奇的安静,压抑的气息让众人感觉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都是有些透不过气来。

美酒珍馐满满的摆了一桌,却是未曾动过。

“那物事,可找到了?”一个干涩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诡异气氛,众人都是暗自长长出了一口气。发话的,是一个面sèyīn鹫的中年男人。脸皮上肌肉**的,说话的时候只见嘴角在上下颤动。他的胳膊却是结实无比,估摸有常人大腿粗壮。

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纹在右臂上的秃鹫图案仍旧是一片漆黑。似乎所有光线到了此处,都被秃鹫给吞吸进去了一般。

一个青衣大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禀上使,经过多年查探。已确定目标就在白云镇周,我已差人四处巡查,想必不rì会有结果。”若是刘老虎在这,定然能认出这答话的青衣大汉是谁。正是前不久,夺了全部白云镇基业的沙河寨寨主沙心龙。不过此时他目光恭敬顺从,甚至有些谄媚,哪里还有平rì的寨主威风?

“三rì之内,只给你三rì。若是还找不到,误了大事,想想主上的手段罢。”yīn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沙心龙如坠冰窖。

“属下必定竭尽全能,不负主上之命。”沙心龙额头上的汗珠如雨点般不停地冒了出来,但是现在却也顾不上擦。

“那就好!”似乎对沙心龙的回答感到满意,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道:“主上赏罚分明,若是此事成了,定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上使。”沙心龙松了一口气说道:“属下在附近为上使选好了一处宅院,不如这就带您过去休息如何?”

“你倒算是有心,也好,前面带路吧。”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示意沙心龙带路。

沙心龙忙不迭地打开了房门,亦步亦趋地引着中年汉子往前走。心中却是想到:“有点差池你还不活撕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只因为小二上茶水慢了半刻中不到就被你活活捏碎了双腿丢了出去,对你这屠夫,我能不谨慎么?”当然,这也只是沙心龙心里说说,真正拿到台面上说,却是不敢的。

正好行至白云楼正门口,这会张远却也是刚迈入了白云楼的大门。好奇地打量着这群大汉,张远慢慢地来到了一张座椅旁边。

仔细地盯着那中年汉子臂上的秃鹫,张远若有所思。

沙心龙看着打量着自己一行的张远,也不以为意。一半大孩子,能有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想必是来酒楼找点吃食罢了。反而中年男人盯着张远看了一眼,却也没发现有何异处,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但,也就是有些奇怪罢了。

沙心龙一行浩浩荡荡的走了。留下沉思的张远。

一条身影猫着身子飘了进来,定神一看,原来是陈二。

“沙心龙原来见过我,我不好露面。怎么,小兄弟可有什么发现?”看着旁边出神的张远,陈二不由询问起来。

“我刚刚见到沙心龙和那帮所谓的过江龙了,那煞气极重的中年男子好像是他们领头的。沙心龙在一旁看上去像是下属一般。”张远沉吟道:“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那中年男子身上的肌肉虽然强度高却又缺少活xìng,又不像是普通的锻体功法,看上去倒像是是锻尸术。”

“什么?!沙心龙居然只是那人的下属。”陈二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平复了一下心绪,陈二又是问道:“锻尸术?那是什么锻体法门?”陈二仔细搜索自己的记忆却也找不出来任何有关锻尸术有关的东西。

“一种邪术,我曾经在书中看过。取用活人**,锁神定魄,放干鲜血之后投入特制的血池之中炼化。新血内蕴魔兽血肉,大成强者之骨,甚至神灵残魂。一躯大成便可纵横于世,相当于通玄境高手。而且由于肉身强大,体内又蕴藏神魂,远超一般通玄境。只是这种锻尸法由于过于邪异残忍,几百年前便已经被各大势力全部毁去。”

张远顿了顿:“而且,正宗的锻尸虽然诡异,但肌肉不至于没有活xìng,应该是只得到了残缺的法门。锻尸之后,神魂必然破损,受制于锻尸之人,想必是哪股势力得到了残术想要锻炼死士,不过来白云镇这种荒僻之地却又是为了什么呢?”言罢张远却是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愧是杨老的弟子,果然学识渊博。”这一番推论让陈二对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生出了敬佩之心,也把张远当作了同龄之辈,这般心智,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拥有的,这世界,向来实力为尊。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推测,恐怕沙心龙不只是想要得到白云镇那么简单。”

沙心龙的前倨后恭让张远有了更多的想法。

“唔,明rì启程与寨主商议如何?此事干系重大,涉及上古秘闻和未知的强大势力,尽早做决断为好。”张远开口道。

“甚好,此等势力,也不是我们能招惹的对象,看老大的意思了。”陈二心中也是惊惧莫名,自家山寨恐怕对方要覆灭也只是反手之间。

“既然来了白云楼,张远兄弟,陈哥请你吃席如何?”陈二平复心绪,征询张远的意见。

“却之不恭。”说罢两人便唤了小二要了一叠酱肉,花舌鲤鱼,几个小菜吃了起来。甚至陈二还给张远灌了好几杯子酒。喝的张远天旋地转了起来。

最后只剩下自斟自饮的陈二,看着憨态可掬的张远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

张远慢悠悠的醒了过来,大脑中仿佛有万马在奔腾,连眉心都隐隐做疼起来。张远是第一次喝酒。在山庄的时候,哪里会接触到这种东西?况且陈二这促狭鬼给他灌的都是烈酒,根本没拿他当个孩子看。

于是,张远悲剧了。

不得已,张远运起本门心法来,这门心法是老头打小就教给他的,说是能强身健体,气jīng神清。张远也不疑有他,便照着练了,自此以后倒真是没生过什么病。身体虽然不是很壮实但是很健康。

运转一个周天之后,脑中的酒意真就减弱了不少。

三周天之后,张远吐出一口浊气。却是丝毫醉意也没有了。

“看来老头的这劳什子心法还有些用处,以后便唤作解酒诀吧。”张远自得的想到。其实不怪张远这样编排本门心法,

实在是老头拿出那本小册子的时候给了张远极大的震撼。

那泛黄的书页皱巴巴的如同黄纸一般,书皮上还有一圈不知名的污渍。本来兴冲冲想学习强大心法想要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张远直接崩溃了。最后还是在老头的威逼利诱下学习了这本连名字都没有的“本门心法”。

威逼么,不消说,看张远如今厚实的屁股就知道了。

至于利诱么,自是张远脖子上的小扫把了。想当初老头拿出扫把的时候还一脸不舍的样子。张远就知道这真的是好东西了,一把便抢了下来,从此不曾离身。

“叩叩”,“张兄弟,该启程了”陈二在门外笑道:“可是醒酒了?”

张远推开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走吧。”

该是回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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