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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龙纪4年4月2rì,公牛公国首都,维吉尔

没有谁愿意相信,三个多月前还是一国之都的城市,竟然会在一夕之间易主。

也没有谁敢相信,三个多月前还是亚山大陆人类八大公国之一的公牛公国,竟会在短短的数个月国破家亡,大公身死,几近崩溃。

更没有人去相信,三个多月前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的小公会,竟会如此气势汹汹,鲸吞下大半个公国,赫然成为虎踞亚山一方的强大势力。

但是,只要来到了维吉尔,这个昔rì的公牛之都,所有心怀疑虑的人都会瞪目结舌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昔rì的维吉尔,虽然也算是气势宏伟,但奈何公牛公国毕竟不比猎鹰公国或狮鹫公国这样曾经显赫一时的大国,首都比之那些真正的巨城还是要差上一线,加之公牛公国长年远离战乱,公国首都的城防也显得毕竟老旧。

可如今,在羽龙的飞速建设下,整个维吉尔的面积较之原先整整扩大了三倍!而新建立的城防设施也是按照标准的近代堡垒体系修建,虽然花费甚大,但却逐渐将维吉尔变为一个牢不可破的金城。

只要走进维吉尔,首先看到的就是城墙上方一面面迎风招展的黑羽龙旗,而且不光是城墙上,城市里的大部分超过五米的房屋外,都悬挂着一面象征【暮】的红sè条幅战旗,每个胸口佩戴羽龙徽章的玩家脸上,都充满着一种说不清的狂热与自豪。

而他们的自豪与狂热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就在两个月前,暮这个神秘的组织正式走上前台,开始发力的羽龙公会更是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横扫了公牛公国的三大公会,短短的两个月,原本就占据了公国一半土地等羽龙直接吞下了公国剩余的绝大部分领土,若非法耶尔及时出手击退羽龙的前锋大军,估计他们早已统一整个公牛公国。

可即便如此,羽龙也足以成为众人仰视的对象,大量渴望荣耀,权利,金钱与力量的玩家如同cháo水般涌来,他们不在乎羽龙是否正义,玩家在这个世界只崇尚力量,这也是一些原住民称呼玩家为“地表恶魔”的原因之一,秩序与公正在他们心中远不如一把锋利的长剑有用。

四十万,这是羽龙目前的成员总数,听起来或许与那些巨型公会相去甚远,但假如知道羽龙那严格的选择标准后,人们就不会那么认为了、……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羽龙最可怕的不是玩家,而是那无坚不摧的大军,一群被称为虚空守卫的怪物,它们没有思想,不知疼痛,不畏生死,一往无前,它们不是亡灵,却比亡灵更加强大,因为它们有一个没有人可以匹敌的主人……

但是在城里,你绝对看不到那些怪物,更多的只是由那些狂人制造出来的生物兵器,它们尽忠职守,严密的监视着任何可疑的人。

可不要因此以为这座城市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大兵营,恰恰相反,这座城市异常的繁华,由于少去了很多固有的限制,所以这座城市的商业比之过去还有发达数倍,许多瞅准商机的玩家都纷纷涌入这座充满机会的城市,他们不但带来了许多物资,也带来了相当丰厚的收益,单凭暮的财力是无法将这座城市发展到如此地步,正是这些商人与行会为这座城市注入了生机。

而这一切,都是得益于羽龙的大脑,这个城市的实际规划者,一个由过去名声不显,到现在声名显赫的智者——司马鬼奕。

不过今天,这位智者却是一脸苦恼的样子,因为他的对面正站着一个令他十分头疼的人。

“鬼畜,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张启鸣!你要我说多少次!不是鬼畜!”

“别纠结于那些小问题了。”

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靠在栏杆上张启鸣慢慢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那座高四百余米,比一座公园还要巨大黑sè巨塔,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两人此时正站在离这座巨塔最近的一处小花园内,但这个小小的花园在那巨塔下,却仿佛鲸鱼身边的沙丁鱼般,渺小得足以让人忽视……

这座纯黑sè的巨塔,出了异常的高大宏伟外,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扭曲和怪异,整个高塔仿佛是由一块不规则的锥形岩石雕刻而成,主塔呈螺旋状,线条简洁,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十分冷酷的感受,主塔周围还簇拥着大量奇异残缺的方尖塔,之间还有阶梯相连,并且点缀着无数魔怪塑像,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团燃烧的黑sè火焰。

关于耸立在维吉尔城中心的这个奇异巨塔,还有着另一个更让人骇然的传言,这个高数百米的岩石怪胎,竟然并非在城内建造的,而是某天突然出现在市区内,十分的突然,虽然很多人不相信,但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们也没到过城内有修建的痕迹。

可不管人们如何猜测,这座充满谜团扭曲之塔从出现的第一天,就被严密的隔离开,方圆三百米范围内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谁胆敢过线,迎接他的就将是绝对的死亡!

很多人都说,那座塔内居住着整个城市,乃至于整个羽龙的主人,那个屹立于亚山巅峰的男人,尽管他、对方已经数月没有露面,但并不妨碍人们怀着崇敬且畏惧的心情眺望这个维吉尔的地标xìng建筑……

畏惧,这听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一座塔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但假如你看到高塔上方那浓密得透不过一丝阳光的黑雾,已经满头飞舞从不停歇的乌鸦后,就一样会怀着如此心情。

而事实究竟是什么呢?

但看两人的眼神就知道,玩家们的猜测没有错,那座高塔内确实居住着那个男人,不过……

“距离上次露面已经有半个月了,岳头到底在搞什么?司马你不会不知道?”

少有的不再调侃对方,张启鸣的口气显得很沉重,而事实也的确让他的心情轻松不起来。

“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同样十分无奈的声音,司马鬼奕也是一副满面愁容。

“司马,你的脑子比我好使,你说说,为什么……岳头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达慕大会开完回来后,岳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比以前沉默,而且有时眼神突然会变得……”

想起那种仿佛可以穿透自己胸膛,将自己灵魂死死攥住的目光,张启鸣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岳头一回来,什么都不解释,一边让羽龙大肆扩张,一边修了这么个一个东西。”

指了指这座让他很不舒服的高塔,张启鸣口气中充满了担忧。

“然后呢?建好这玩意后什么也不管,就一头扎了进去,谁也不见……再过了几天,就成了这幅样子。”

顺着张启鸣手指的方向望去,司马鬼奕看到的只有一片不详的黑雾,和满天那种莫名其妙的乌鸦。

“也许……主公只是在做什么研究。”

“研究?研究到连他那些红颜知己也不见?研究到半个月不露面?研究到前锋大军受挫,法耶尔迅速崛起也不闻不问?”

“张启鸣!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该管的!”

猛地一合手中的折扇,司马鬼奕突然显得有些激动,但很快他就平复下来,只是握着扇子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显示出他的内心也并不平静。

“我不是想管岳头,我只是想知道岳头究竟是怎么了?最近他的表现实在太怪了……”

摇了摇头,张启鸣无力的直起腰,缓缓走到花园入口,抬头望着那无比压抑的巨塔……

突然,张启鸣猛地将双手合成喇叭状,并深吸一口气,对着巨塔,将自己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话吼了出来!

“岳头!你到底是怎么了!回答我!!!”

死寂,真正的死一般的寂静,连天空那些不停盘旋飞舞的乌鸦都没有给他回应,只有他的回音慢慢消散在凄清的风中……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我也之前主上最近是有些变化,但他还是我们的头,不是吗?而且你还记得半个月前,主上在入塔时跟你说的话吗?”

拍了拍张启鸣的肩膀,司马鬼奕的话让对方郁闷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记得,当然记得……到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我才想不通。”

他记得一清二楚,那一天,就在即将进入高塔的时候,岳雨楼在交待完司马鬼奕后,刚准备离开,却突然又回过头,用一种到现在他都无法形容的语气,很轻很轻的说道……

“启鸣,你是岳雨楼最好的朋友,也是岳雨楼最珍视的东西之一,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话,不要来找我。”

这句话,他至今搞不懂是什么意思,或许他永远都无法搞懂……

看到张启鸣还是一脸郁闷的样子,司马鬼奕也是无可奈何,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个让两人差点跳起来的声音猛地响起。

“怎么了?突然那么大声叫我。”

“嗯!?”

仿佛触电般的一缩脖子,两人一齐慢慢转过头。

“岳头!”

“主公!”

还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但原本洁白的战袍不知为何竟然已经变成了漆黑的墨sè,而原本的焦灼印记也被一根根光洁的乌鸦羽毛所取代。

“呵呵,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但我现在无法跟你们解释什么。”

微微一笑,有些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曾有的颜sè,不过当岳雨楼向前走了一步时,一股淡淡的黑雾亦在同一时间从他的身后扩散而出。

“这是……”

“哦,没事。”

抬手示意张启鸣不需要奇怪后,岳雨楼随即扭头对司马鬼奕说道:

“司马,通知下面的人一声,准备开战。”

“开战?谁?”

“地狱。”

当这个困扰了亚山万年的梦魇,被岳雨楼轻轻说出的本名时,他面前的两人同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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