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在雍州担任督护,事实上也就安西将军夏侯骏的“监军”而已。不过在魏晋时期,不论是“督护”“督军”还是“监军”,都不仅仅只是监军一向职能,也有统军作战的权力。督护这个职位也是滥觞于魏晋时期的“都督”一职的重要源头。
虽然席?的家宴比不上洛阳权贵那般奢华,可毕竟也是费了心,赵王司马伦在吃的方面确是老当益壮,想必除了那隐疾之外身体还是很不错的,难怪这老头日后还有篡位称帝的心思。

除了席?以及那些记不清名字的别驾、从事、主簿之类的文吏对赵王肉麻的溜须拍马外,这一顿饭再也没什么特色。在这一点上毛腾倒羡慕起夏侯骏和解系了,他们两人都是士族的身份,政治前途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不过都是手到擒来的物事。而席?以及在座的这些文吏都不一样了,他们肯定都是寒门出身,顶多也就是三四流的士族,他们即便再勤于政务也不会有宽广的政治前途,而溜须拍马,贿赂逢迎才是他们得以提升的正路。一想到这里,毛腾顿时对这些人的厌恶感减了大半,很乐意地接过他们敬来的酒,一饮而尽。

赵王除了能吃之外,酒量竟然也很不错,这一点让毛腾有些讶异了。这个老头对在座的马屁精敬来的酒是毫不推拒,却也不见醉意。倒是孙秀喝不下去了,女子一般的白皙脸蛋上一酡红晕,掌着手中的酒盏,就递道了毛腾面前,喘着细气说道:“公举,我不行了,你代我喝了吧。”

毛腾本来酒量极好,可是一看到孙秀这般妖媚的表情,顿时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吐了出来,只掩着嘴摆手。倒是赵王司马伦一阵大笑道:“你们都不行啊,来,俊忠,你的酒孤给你喝了!”

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毛腾看到司马伦慈爱地望着孙秀,不由地又一阵恶心。这时候席?也不行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老殿下真是……杜康……杜康在世,魏武重生!真是我辈楷模!今日孙先生和……毛中尉都喝得尽兴,不如老殿下就在敝宅歇息吧……”

赵王司马伦一笑道:“哪能叨扰席督护?”可是嘴里虽然说着,身子却一动不动,显然是要住席?家中了。而席?更是受宠若惊地跪拜道:“在下真是蓬荜生辉!来人,扶老殿下去内堂休息。”

毛腾其实根本没醉,只是被孙秀和司马伦恶心到了。清醒地被两个丫鬟“扶”进客房后,便准备好好休息。这时只见客房内室的的门扉左右分开,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半跪着身子,爬了出来。

“胡夫人!”毛腾顿时大吃一惊,那女人亦是吃惊不小,掩嘴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大嚷。毛腾猛地就站了起来,眉头拧结成了一团,急声道:“朱兄不在,你居然就在这里荒唐?”

胡氏看他一派正气,顿时失笑道:“真是倒霉,我怎么会遇上你。朱兄?那粗蛮的军汉是我的夫君吗?听说他都做了五校的校尉,气派的很呢,他要是真的念想我,怎么不接我去洛阳?”

毛腾皱眉道:“那你怎么在席?这里?”

“哼,朱默一去不返,把身怀六甲的我和一个下流的老苍头留在长安,又没有留太多积蓄,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你说我能到哪里去?”胡氏恨恨地道。

朱默的确是个健忘的人,虽然时时在酒后就会记起胡氏丰腴软滑的*,可是毛腾从没见过他托人给胡氏母子捎过哪怕半点的钱财,毛腾还只当是自己没见但不一定真没有,可是近日一闻,原来朱默是根本就没有管她们母子了。

“那孩子呢,还有朱兄的骨肉呢?”毛腾道。

胡氏冷笑道:“你那朱兄的亲生儿子,我倒是生下了,我给他取名叫胡负,负心汉的‘负’。要不是我在席督护家中做家妓,你那朱兄的亲生儿子,恐怕早就饿死在这繁华的长安城了。”

“即便朱兄疏忽,你也不该这样自轻自贱啊。难道你就没有兄弟姊妹,可以帮你渡过难关吗?”毛腾质问。

胡氏别过头去,丰满的身躯微微颤抖,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却仍然保持着那一副冷笑神态,说道:“我的兄弟有六人,个个都是冯翊郡有头面的人物。养活我肯定没有问题。我也曾托人找过他们,可是他们都只说我先嫁了略阳的太守,后嫁了中军的校尉,夫君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却半点都不提携帮助他们。他们只说我是在装穷胡扯,根本就不管我。你说这样的兄弟,我靠得住吗?”

毛腾长长地呼了口气,这样的兄弟亲缘,还真是够残忍。胡氏忽然缓缓靠近了他,疑惑般地问道:“你怎么来了长安,朱默那负心的贼汉子,他还记得我吗?”

胡氏体态丰腴,浑身都发出熏人的肉香,她跟轻筠的妖媚截然不同,虽然并不是很美,但是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对男人似乎充满了勾引,是一个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真正熟女,难怪会迷倒了当初西平的所有军官武吏。毛腾看她靠近,心中不由地有些烦热,往后稍挪了挪,说道:“我是在做中尉的,朱兄他在洛阳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大嫂。可是大嫂应该也知道吧,洛阳两次变乱,时局不稳,朱兄根本抽不出来时间来接大嫂回去,这一点大嫂还要体谅朱兄。”

“体谅?那他再忙,怎么不差个仆人来接我,或者是给我捎一些钱来?”胡氏伸出胳膊撩了撩耳旁的头发,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了一只白花花肉乎乎的胳膊来,她的胳膊看起来很细,可是却总让人有一种充满了腻肉的感觉,似乎她浑身都没有骨头一般。毛腾这几日由于并没有和轻筠欢好过,难免有些*不消,看着胡氏这风骚的体态,也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马,可是这女人总归是他的大嫂,可万万动不得。

毛腾搓了搓手,说道:“朱兄也是太忙,不过这事他总归有错。今天所幸在这里捧着大嫂,也是好事。你不要留在这里了。”

“哼,难道是跟你走吗,你真当我是人尽可夫的女人?”胡氏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搭到他的腿上,软声说道,“当初我真是没看出来,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兵家子,如今也成了中尉。你说朱默那死鬼还真能接我回长安吗?他真的肯养活我母女四人吗?”

毛腾一把刨开了她的手,说道:“朱兄肯定养你,再说还有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会不管?我可没有说要带你走,我是劝你赶紧回去,你们母女四人的日常开销,我暂时垫上。等我派人去告知朱兄,接你去洛阳吧。”

胡氏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朱默那死鬼要是知道我在席督护家中做这个营生,他会不会要了我的命呢……”

毛腾暗想依照朱默对女人的观念态度,恐怕还真会杀了她。可转念一想,胡氏毕竟是为了养活朱默的孩子才不得已做了这等事,朱默老年无子或许也会饶了她。于是道:“朱兄老年无子,你又是为了抚养他的孩子才这样做,他会原谅你吧。”

“你莫要骗我了,那老色鬼如今飞黄腾达了,肯定又去糟蹋别的女人了。将近两年我都没有他的半点音讯,他或许杀我的心都没有……”胡氏越说越是激动,忽然就扑簌簌地落下泪来。毛腾说道:“朱兄如果真没有想着你,我又何必劝你离开这里。我离开洛阳的时候朱兄曾说过要接你回去的话,想必他这几天也是公务繁忙,无法抽身。”

“那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在这里待过的事……”胡氏颤颤地抓着毛腾的手,几乎是恳求般地道。

她本来只穿着一见薄薄的中衣,丰腴肉感的身躯若隐若现,硕大而略带下垂的胸部也因深深的乳沟而若隐若现,毛腾只得往后又挪了挪身子。哪想到胡氏看到他尴尬模样,却破涕为笑,带着嘲弄般地道:“毛主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吗?”

毛腾皱了皱眉,说道:“大嫂,你自重些。”

胡氏掩口一阵媚笑,胸前的两团硕乳也扑扑颤动,一股靡靡肉香扑鼻而来,毛腾右手往地上一按这就准备起来,可是胡氏却欺身上来一把拉住了他,媚笑道:“你既然叫我大嫂,嫂子也是半个姐姐,你就心里踏实些。恐怕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这样避来避去的吧。”

毛腾的确心里有鬼,面对这样一个充满了肉欲气息的丰腴妇人,哪个男人能心里没鬼?他连忙道:“毕竟男女有别,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嫂子,你是小叔子。我们也算是半个姐弟,你就当我是姐姐得了。唉,有些话呀,做姐姐的还真想跟你说说。”胡氏转过身去,弯腰倒了一盏茶,丰满浑圆的臀部登时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撅在了毛腾眼前,看得毛腾心里野火乱窜,只好斜过身来,也去倒茶。

“姐姐这茶你给你倒的呀,你难道嫌弃姐姐侍奉不成?”胡氏扭过身来,挑逗般地看着毛腾。毛腾靠在墙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姐姐曾经的丈夫严舒,是你杀的吧。”胡氏也靠在了墙边,转脸瞅着他问道。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