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在兔爷大发神威之后便戛然而止了。这样一场必将流芳千古,为后世代代传颂的辉煌大战自然也会有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结局!
在大宛马筋断骨折,哀嘶倒地的一刹那,猝不及防的吕布展现出超人的反应,难以置信的力量!

随着砰地一声巨响,“无双方天戟”的六棱枪锋深深地刺入了地面;历经千军万马每rìcāo练践踏,早已平整如镜,坚如铁石的校场地面,竟教“无双方天戟”生生震裂!数尺见方的地面碎裂开来,细纹密布!

吕布借力翻身,失控的身体腾空而起,稳稳落地。随即单臂**,拔出方天戟,仰面以待。

兔爷得脚,小宝心有灵犀,根本无须依照常理拨转马头,来取吕布;而是背身离鞍,自马上一跃而起,于半空拧身,似恶鹰扑食般从天而降,双手持戟,向刚刚稳住身形的吕布雷霆刺落!

吕布横戟一架,只闻金铁交鸣之声大响!“无双方天戟”刚好卡在“鬼神”锋利无双的月牙之上!

那一瞬间,这惊心动魄的画面仿佛定格——小宝悬空,吕布在下;一个矫若神龙,一个似托天玄武!

吕布脚下传来一声轻响,在小宝居高临下,全力一击的重压之下,一双大脚陷入地面几达三寸!

那一刹那的静止,在数万军士眼中恍若百年;这一幕必将永远篆刻在他们的心中,终生无法磨灭!

说来话长,实则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小宝双足落地,平视吕布,眸子里一片安宁,再无半分杀气。吕布凌厉的眼神也渐渐平和,滔天的战意散于无形。二人忽然会心一笑,各自收起兵器;笑声渐大,顷刻间变成了酣畅淋漓的仰天大笑!

英雄相惜,互敬互佩,一整rì的鏖战就此结束!

数万将士随着场中二人洪亮的笑声猛然惊醒,霎时间人人双臂高举,用尽全身气力疯狂的呐喊欢呼!

铺天盖地的喊声直冲云霄,声震四野——这是对天下无双的英雄猛将最好的褒奖,由衷的赞誉!!

夕阳的余晖笼罩大地,将苍茫大地染成了金红;也将荆州大营校场中执手相握而笑的二人,装点得愈发光芒四shè……

是夜,小宝于家中设宴,请典韦作陪,宴请吕布、高顺。四人狂饮半夜,方才席散。高顺严于律己,昔年在军中时便滴酒不沾,小宝亦只曾在吕布与秀云成婚之rì,见过高顺开戒。今rì高顺亲眼目睹了吕布与小宝大战,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世间居然还有可与吕布相匹敌的盖世猛将,内心极为震撼,不由开怀畅饮,不多时便已大醉。

吕布与典韦倒是一般的海量。恶来兄本就对吕布心中有气,菜没上齐,已和吕布斗起酒来。两位牛人均是体魄超人之辈,又是好酒之徒——典韦少时便喜在山中狩猎,无论寒暑,随身定要携带一只大酒壶,常独居山野,数rì而不归;吕布生在并州五原,北地严寒,民风彪悍,酒量豪爽者遍地皆是——因此二人互不相让,杯来盏往,鲸吞牛饮,最后双双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如此一来,倒把宝哥这个大酒缸,无底洞给晾在了一边;及至席散,小宝并无半分酒意。叫来十名府卫分别将吕布、典韦抬到厢房歇息——这二位都是高大威猛的重量级选手,一般的下人哪里搬得动他们——随即索然无味地自去安寝。

翌rì,小宝起身往府衙见诸葛亮领了符印,便yù辞行,前往成都。孔明甚是关心吕布,问及可有何办法将其招至麾下效命;小宝只得回答此事需从长计议了事。

孔明再三叮嘱小宝务必尽力招揽此人,方才教其离去。小宝回府,吕布与高顺已起身梳洗完毕;典韦自去cāo练兵马。用过午饭后,小宝请吕布、高顺入内院书房,喝了一下午的功夫茶,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东东;总之黄昏时分三人出来时,宝哥笑得那叫一星光灿烂。

小宝教左右将专为二人打造的兵器取来,又赠了两匹匈奴宝马,亲自将吕布、高顺送出城外十里,方才依依不舍的挥手作别。直到望不见吕布、高顺绝尘远去的背影,小宝这才一路哼着小曲儿,返回城内。

以这厮宁死不吃亏,无利不起早的xìng子,如此慷慨大方地奉送了兵器马匹,美得跟孔雀开屏似地,不用问也知道必是在吕布那儿得了什么好处,或是约定了一些占便宜的美事。

送别吕布之后,小宝匆匆用罢晚饭,带着几个随从,星夜便往成都进发。赤兔马号称rì行一千,夜行八百,上了大路,便开始发力狂奔,尽兴驰骋。

无论“兔爷”是多么的牛逼,zì yóu自在的奔跑,才是一匹神骏宝马与生俱来的天xìng……

数rì间,小宝已至成都,只是苦了那几位随从,这一路上拼了老命,吃了一肚子“兔爷”屁股后面的尘土,才勉强跟到了终点——这还是因为宝哥照顾手下,兔兔给面子,一路走走停停的结果。

小宝吩咐累得半死的随从自行去如今已是家喻户晓的成都总店吃饭休息,一个人直奔府衙找刘备去了。

交了诸葛亮的印符和亲笔信,小宝溜着茶水,不耐烦的等待着老板的命令。刘备览毕书信,蹙眉道:“南蛮乃不毛之地,瘴疫之乡,毒虫猛兽横行;彼皆化外之民,野xìng难驯。将军此去只得五万兵,又无大将辅助,孤心实虑,恐汝难竟全功。”

“主公且宽心,末将非骄狂自满之辈,焉能轻敌?此去自有计较,主公只等捷报可也!”

刘备深知小宝为人,闻其说,便从其言。赐了印绶,教小宝往大寨整备军马。又抚其背道:“汝rì夜疾驰,不顾劳苦,马不停蹄来接印绶,克rì又要启程远征,将军真乃孤之臂膀也!”

小宝一愣,心道老子火烧屁股似地赶来,是想尽早和俺的老婆孩子见面;哪里存着你说的这些高尚情cāo?这他娘的还真是歪打正着!

心中偷笑,嘴上自然慷慨激昂地说了几句大公无私,以表赤胆忠心的豪言壮语,临了刘备严肃的命令宝哥必须在家休息三rì,与家人小聚之后方可出征,否则以违抗军令处罚。

小宝装作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刘备宽厚仁爱的命令,一出府衙,嘴巴都笑歪了!匆忙返回家中,抱着老婆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去了……

三rì后,大军整备完毕,刘备亲引成都文武,为小宝壮行。此番征讨南蛮,算是个比较秘密的军事行动;直到送行时,文武官员才知道小宝要去出征。只是除了刘备之外,没人知道战无不胜的龙大将军这回兵锋所向何处。

大军开拔,望南缓缓进发。经牂牁、越嶲、永昌三郡,而至建宁。建宁太守雍齿率下辖官员出郭相迎;小宝令大军于城外扎寨,与雍齿同入郡府。

双方叙礼毕,雍齿便请小宝上座;宝哥也不客气,他这个破虏将军也的确够这个资格。雍齿设宴为宝哥洗尘,又令多备粮草,送往营寨劳军。小宝见雍齿执礼甚恭,面面俱到,亲自把盏相谢。雍齿身后一名年轻人上前躬身道:“昔年蛮族犯境,家父身先士卒,为蛮人所伤,身有旧疾,故而不能饮酒。在下代父亲满饮此杯,伏望将军海涵。”

小宝见其双十上下年纪,生得浓眉大眼,便问雍齿:“此是太守之子耶?”

雍齿笑道:“正是犬子雍闿,还望将军多多提携指教。”

小宝双眼微眯,心道原来这小子就是演义所书与孟获勾连,倒戈一击的反骨仔。此次南征,必须大获全胜,尽收蛮疆;否则待其父死后,这雍闿继任太守,难保不会生出异心。心中计较,面上却是笑眯眯地夸奖了几句,举杯一饮而尽。

雍齿见小宝毫无骄狂之态,谦逊和善,甚喜;乃教众官纷纷相敬。正饮间,忽报有蛮兵犯境,劫掠百姓财物,边境守军难以抵挡。雍齿大怒,觉得小宝方至,便生事端,麾下军士又无力败退,委实颜面尽失。愤然击案而起,便yù亲自引军征讨。

小宝急止道:“今奉主公令至此,正yù观蛮族手段,以探虚实。太守且安坐,待吾亲往一会。”

雍齿素知小宝威名,闻言大喜,便教其子雍闿随小宝同去,以为向导。小宝出城点齐五千兵马,教雍闿引路而去。

行出数十里,遥望前方村落浓烟四起,知是蛮兵已近,小宝遂令加鞭急行,拉下盔中面具,当先杀入。但见身裹兽皮,袒胸露臂,面目狰狞,手持利器者尽皆杀死,好似砍瓜切菜一般。

蛮兵见小宝威武,势不可挡,发一声喊,四散皆逃。小宝yù引军追赶,雍闿进言:“前方不远处便是蛮疆地界,将军不可轻入。”

小宝慨然道:“吾正要与其一战,斩杀敌将,挫其锐气!”遂令前进。雍闿只得紧随,心中忐忑。

追出二十余里,小宝如虎驱群羊,只是尾随,也不尽杀。忽见前方密林涌出一彪人马,尽皆五彩涂面,手舞利刃,哇哇大叫,形似野人。小宝勒马,回视雍闿,见其颇有惧sè,心实不屑——似这等胆小之人,无怪乎孟获大军一至,便望风而降。

又观蛮人如同鬼怪,彪悍凶恶,鼓噪呐喊,便教军士扎住阵脚,遂单骑而出。那些逃回的蛮兵围在当先一员蛮将马前,望蜀军指指点点;又见小宝出阵,顿时呜哇乱叫,面露恐惧。

那蛮将似乎很是愤怒,抬脚踹到两人,高举长枪,骤马便往小宝杀来!

宝哥横戟立马,巍然不动;金sè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望之有如天神附体。待敌将近前,小宝忽大喝一声,声如巨雷,拨开长枪,顺势一戟,便将那蛮将扫落马下!

对面蛮兵见主将只一合即败,尽皆大惊!鼓噪呐喊冲锋,yù救回头领。小宝把戟往后一招,蜀军箭如雨下,蛮兵死伤甚众,不敢向前。小宝乘势挥军掩杀,蛮兵大败,四散逃入林中。小宝不知地理,遂不深入,教军士将那敌将押至马前问话。

那蛮将昂然立于赤兔马前,左右喝其跪拜,宁死不从。小宝瞥了一眼雍闿,暗忖这些蛮人倒比你这一郡太守的儿子有骨气得多。左右军士以刀背猛击蛮将背脊腿弯,小宝喝止,便令松绑。

那蛮将见小宝令解其缚,不知何意,犹疑不定,目中大有戒意。小宝道:“汝休惊慌,吾有话问你,若照实回答,可放汝归乡。”

那蛮将脸上未涂油彩,虽须发凌乱,但年纪甚轻。此时默然不语,只是望着小宝,神情倔强,凛然不惧。小宝又问:“汝唤何名?”

蛮将大声答道:“我叫金环三结,你待怎样!”

小宝一听,原来此人便是演义中孟获手下的一员大将,也是一洞元帅;只不过本事稀松平常,在演义中教赵云一个回合便刺死于马下。

“我来问你,汝等皆是化外野民,安敢进犯天朝边境?”

金环三结一扫雍闿与蜀军士卒,傲然道:“你们这些汉人,个个羸弱胆小,不堪一击,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有何能耐占据大好河山!我南疆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早晚会将你们全部杀光,将中土据为己有!”

一旁的军士怒声喝骂,小宝挥手示意不要鼓噪;军士乃收起刀剑,怒目而视金环三结。

蛮人说话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咬文嚼字的词句,小宝听着倒是舒服。金环三结口出不逊,惹了众怒,小宝也不生气,在马上把戟一横:“你说汉人羸弱,那我又如何?”

宝哥胸膛一挺,王八之气一抖,金环三结立刻收起了嚣张的气焰,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大人乃是天神下凡,勇猛无敌,小人真心敬佩,自当别论!”言罢抬头仰望小宝,眼睛里尽是毫不掺假的崇拜之意。

小宝暗自点头,看来这些蛮人果然只敬勇士。小宝又道:“我天朝地大物博,猛将如云,奇人辈出,似我这般武艺的大将,我家主公刘皇叔帐下尚有七八人;似你这等武艺的将领更是多不胜数!”

金环三结连连摇头:“你这是夸大其词,我不信!”

小宝也不辩解:“今rì本将放你归去。我主刘皇叔仁德之名播于四海,所到之处,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尽皆称颂。吾今引军前来,实因尔等多来犯境,劫掠百姓;然我主宽厚,不忍尽灭南疆种族。汝今归去,可将我主仁政遍告族人。若肯降者,封官赐爵;若不降,休怪我刀枪无情!”

金环三结目视小宝,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南疆子弟绝没有贪生怕死,奴颜婢膝之辈!你想让我们不战而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小宝微微一笑:“好,你去吧!”言讫教军士将他的战马牵来。

金环三结也不迟疑,躬身又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呼喝而去。雍闿担忧道:“将军放其归去,此人必会在他主上面前大放谗言,届时蛮兵定会倾巢而来,如之奈何?”

小宝实在懒得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某家自有计较,汝勿多言!”言讫传令回师建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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