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

墨时谦跟那天一样,一身半休闲的正装,俊颜模糊,反更显得让人心动,指间的香烟燃了三分之一,大概就是他在门外等待的时间。

池欢还没做出反应,男人就朝着她伸出了手,将她的行李箱的拉杆接了过去,另一只手取下唇间含着的烟,吐了个烟圈,“走。”

然后也不看她,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她立即跟了上去。

在进电梯时,池欢顺手夺下了他手里的烟,扔进了立在电梯旁边的垃圾箱里。

墨时谦低着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看的她一阵莫名,干咳两声,解释道,“电梯里是封闭的空间,你抽烟对我影响多大。”

“你刚才灭了吗?”

“啊?”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几分呆的表情,“你不怕里面有易燃物,刚好被你给点着了,然后一不小心把整栋大楼都给点了?”

池欢,“……”

她被他说的有点没谱儿,想一想好像还真的很有这个可能,无措下凑过去想看一看。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墨时谦唇上勾出几分弧度,没推行李箱的手伸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臂,直接将她带了进去。

池欢猝不及防,踉踉跄跄的被他拖了进去,还栽倒在了他的胸膛上,好一会儿才站稳。

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她抬眼看着他,“你不是说如果有易燃物可能会被点着吗?”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只发出了些许的笑声,好似她的反应让他很愉悦。

池欢更莫名了。

楼下停着车,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司机远远看见他们就下了车,将墨时谦手里的行李箱接了过来,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又替他们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

兰城到江城的距离不算远,飞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刚出机场就有早早等待的人迎了上来。

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西装,脸上是池欢见惯了的那种对待上层领导的笑,“墨总,您和池小姐是先回酒店,还是直接去用午餐?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墨时谦低头看向身侧的女人,低沉开口,“饿吗?”

她仰着脸看他,抿唇微笑,“不太饿。”

他嗯了一声,“去酒店。”

“好的,墨总请,池小姐请。”

江城的六星级酒店。

海景总统套房……

嗯,是套房。

酒店服务生替他们把行李箱提到了客厅,靠着沙发旁边立好后面带笑容的道,“两位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拨给客房服务,没其他事就暂时不打扰了。”

池欢点点头,“好。”

很快,套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海浪声一阵阵的,似远似近,既喧嚣,又有种与世隔绝的安静。

池欢脱了脚上的高跟鞋,欢快的跑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又将落地窗推开。

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将她的长发吹了起来。

她的头发很长,很浓密,不是纯黑,但颜色很深,被风吹起的时候好似她从肩膀到腰肢都被零散的长发包裹住了。

下身是料子轻薄的女士九分西裤,很飘逸。

墨时谦端起茶几上提前按照他的喜好备好的热茶,隔着四溢的茶香,深暗的黑眸一瞬不顺的看着那趴在栏杆上的女人。

她赤果着脚,身形纤细娇小,这海风似乎让她很欢快,像个精灵似的。

池欢感觉到清冽的男人气息靠近自己,心一跳,下意识的转过身。

结果这个动作就像是她自己投入了男人的怀抱。

虽然其实是因为男人的手臂就落在她腰侧两边的栏杆上,自然而然的将她圈在了这个范围内。

她没抬头,只能看到他衬衫上的扣子。

低沉的嗓音仿佛牵动着胸腔的震动,“很喜欢这儿?”

“嗯……很久没出来放松了。”

她的腰跟背抵在有些冰凉的栏杆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空气好似很稀薄,让她觉得呼吸困难,但又没有伸手去推他。

这个动作是很暧昧的,毫无疑问。

可让池欢郁闷的是他好像搭得很随便,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困了女人在怀里,话也不说话,更没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

吹风呢?

忍了一会儿池欢就忍不住了,悄悄的抬头去看他。

最先入目的是男人弧度坚毅完美的下颌,然后是菲薄的唇,英挺的鼻梁……还有紧闭的双眼。

他还真的在吹风呐。

池欢默默的转过了身,双手重新趴在栏杆上,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背。

墨时谦睁开了眼睛,低头看着怀里女人的头顶。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从栏杆上收回,落在她的腰肢上,跟着下巴也埋入她的肩头。

池欢在他怀里刹那间僵硬了起来。

说来很怪,他们之间什么亲近的事情都做尽了,不过是简单的抱一抱,她反倒是觉得心跳快的很……男人的呼吸若隐若无的灼着她的耳畔,低沉黯哑,又漫不经心,“你跟那个尹承枫……没和好么,还是他同意你这么做?”

她声音很轻,但拖长了几分,“嗯……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是什么意思?”

她歪了脑袋,“不是就是不是,还有什么意思。”

“哦?”

池欢抿唇道,“开始的时候高估你的道德底线了。”

“所以捡了个男人冒充男朋友?”

“只是顺便。”

他低低的笑了笑,低哑沉沉的问道,“开始是高估了我的道德底线,那现在呢……你把你的底线压低了?”

池欢斟酌着慢慢的道,“是你老婆的情人逼我的……说不定……她也想跟你离婚呢,你们都不顾,就我一个人水深火热的有什么劲儿。”

他淡淡的道,“你现在不怕粘上我就甩不掉了?”

“不怕。”

墨时谦翻过她的手腕,将遍布着伤痕的手腕暴露在上方,“死过一次,看开了?”

她撇了撇嘴,颇为不满的道,“是你觉得我想死,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还没怪你大半夜的瞎嚷嚷害我手上多个疤,医生说割太深不会自然消失,知道我以后拍戏多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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