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男人的气息之下。
她抬手想掰开他的手,然后自己往后退。

可是被他困着根本动弹不得甚至无处可逃。

她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不受他的影响,无意识的舔了舔唇,“墨时谦,我们好好说话,”

这样的姿势,她有种他好像随时将她压倒在身后床上的错觉,于是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再继续靠近,也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深呼吸一口,努力的想”说服他,“我是独立的个人,不是你养在手上的宠物,我有跟你说分手的权利,我是答应过嫁给你,不过这年头离婚了也可以离,没什么关系是必须永恒不变的,何况我只是答应嫁给了你?”

她无意中对上了他的眼睛,几秒后还是错开了,微凉的笑着,“你是二十五岁的成年男人,不是情窦初开的十五岁少年…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可以理解,可以接受?”

墨时谦盯着她。

应该说从头至尾,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

池欢出道以来,人气逐渐飙涨,十四岁的时候也许还有些婴儿肥,没有完全长开,等成年过后尤其是前两年……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她后台强硬,但没有人能否认她的美丽,也几乎没有人能忽略她的演技。

虽然偶有出错,但大部分时间都堪称精湛。

连此时,轻慢的语调和凉薄的眼神,淡笑的没有温度的表情,已经全然没有前段时间在他面前的小女人姿态。

足以以假乱真。

墨时谦面上仍是一片冷静,唯有紧紧缩着的瞳孔和愈发密集的眼神,让这冷静无法贯穿里外。

他站了起来,俊美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波澜,但下颌的线条紧绷的厉害。

“我理解,”他淡淡的陈述,“如果你当初找的是别的男人,也许是他会接受,但很遗憾,你招惹的是我,也许,你还不够理解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分手?

他没有想过。

也不会接受。

池欢看着他,有些怔愣,手指慢慢的蜷缩了起来。

前面两次分手,都没有分成。

因为她那时候也不是真的想分,所以没有想过。

跟他分手……好像不是她想分就能分。

连劳伦斯都说了一句,不容易分。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脚上穿的还是高跟鞋,虽然身高仍及不上他,但配上精致的妆容,冷艳的疏离,“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分手,是我要跟你分手,我只是通知你。”

墨时谦笑了。

那笑低哑绵长,像是在发笑。

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笑完后,他单手插入西裤的裤兜,低头看着她,语调转淡,“在你眼里,我像是只能接受通知的男人?”

池欢看着他,眼睛睁大了几分。

她无端的心慌,但语气仍然镇定冷淡,“我要分手,你凭什么不肯。”

“如果有需要,或者有必要,犯罪杀人我都无所谓……”男人低低的语调拉得有些长,“你问我凭什么?”

池欢看着他,竟然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几秒后,他伸手去抱她。

她反应过来,用力的去推他。

但已经晚了,男人铁壁般的手圈着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住。

她挣脱,推他,可是纹丝不动。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手掌安抚般的抚摸着她脑袋,在她耳边低低的道,“我知道你要跟我分手是因为劳伦斯,我不会当真……不早了,你去洗个舒服的澡,看个剧放松下,再好好睡一觉,嗯?”

“墨时谦,我不是跟你说着玩……”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当它是假的,就这样。”

“你……唔。”

一个字刚说出口,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池欢没办法,只能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膀。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动作不会有什么用,可如果她不这样做,她觉得自己被吻到最后只能虚软在他的怀里。

一个吻结束后,她的脸还是不可避免的变得滚烫和酡红。

等他松手,她才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男人没防备,往后退了半步,而她则因为用力过猛自己惯性的摔回到了身后的床上。

墨时谦皱了下眉,俯身伸手想扶她起来,可是池欢直接避开了他的手,手撑在床上爬了起来,看也不看他就往外面走。

没走出两步,手腕就又被男人扣住了。

“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听她喊疼,男人的手还是松了几分,但还是没有松开,“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她抬头看着他,“如果我说我要搬出去,你还不准?”

“你难道以为我会准?”

她像是觉得好笑的,尾音上扬的反问,“你凭什么?”

墨时谦低眸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才心平气和的道,“你非要闹一场才死心的话,好,你试试看,你能不能出去。”

说罢,他扣着她的手松开了。

池欢看了他几秒,还是转身头儿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出。

男人在她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墨色的眸逐渐变得幽深晦暗,轮廓也渗出了寒凉的戾气。

他说她不能出去,她其实就知道,她的确是不能出去。

可她仍然要往别墅大门的门外走。

即便没有任何的意义。

原本想去车库提车,走到差不多的地方才想起她的车钥匙在书房,因为平常出门一直都是安珂开的车,所以她很少带车钥匙了。

黑色雕花的大门。

平常是没有保镖守在门口的,保安系统似乎也只会在有身份不明的人靠近时才会发挥作用,但一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她就被拦住了。

两个保镖伫在她的跟前,态度恭敬却冷硬,“池小姐。”

“让开。”

“墨先生说,您想散步只能在别墅内,不能出门。”

散步?

她抬头扫了他们一眼,“所以意思是,我的自由被限制?”

“我们都是听吩咐办事,池小姐有什么问题,可以回去跟墨先生沟通。”

沟通?

沟通已经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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