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谦因为是他进一步的动作惹出了她的不适和不快,手臂拥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跟自己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一起。
吻着她的唇,脸,和发。

池欢知道他误会了,但没有解释。

因为无从解释。

不然她要跟他说,她因为什么而哭呢?

他抱着她低声安慰,她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原本静默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眼泪变成了泣不成声的崩溃哭声。

那不是一种情感的宣泄,而是彻彻底底的情绪失控。

无法自制。

池欢不是没有哭过,次数不比其他的女人少,也不比其他的女人多,可鲜少这样。

哭跟哭有什么不同,很难准确的形容。

但这不同是可以被感知到的。

墨时谦开始只是无声的安慰她,可越到后面,他的眉头皱的愈深,却又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因为他不擅长,倒是她比较擅长。

他的手指不断的擦拭着她的泪,低沉的嗓音无奈的问道,“告诉我,怎么了?”

她埋首在他的胸膛中,没有回答。

最后,他没有办法,只能调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让她“尽情”的哭完。

手指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叹一声,“早知道,就不闹醒你了。”

墨时谦听着她的声音从崩溃的失控,转小,变成抽噎,然后逐渐只偶尔抽泣,到最后彻底的安静了下去——

等她安静了,人也就睡着了。

长时间没有入眠,再加上情绪的突然消耗,她是累倦的睡了过去。

男人借着光线看着她满是泪痕,连睫毛上都挂着泪珠的脸,很无奈。

他等着她发泄完,结果她什么都没跟他说,就这么睡着了。

只是手仍然紧紧攥着他腰间的浴袍,身子也贴着他的。

他叹息了一声,这一次连动静都没闹出来,小心的抱着她,关上灯便安静的睡下了。

墨时谦原本应该有时差,但他跟沐溪一样,在墨西哥的日子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身心疲惫,一旦有了良好的睡眠坏境,便很快的睡了过去。

夜深而暖。

…………

沐溪没有在兰城逗留多少的时间。

一来她是高三的学生,已经耽误了大半个月,何况沐氏夫妻在家快要急白了头,所以第二天下午四点,她就搭乘飞机回了黎城。

墨时谦和池欢送她去机场,另外两个保镖一路护送到家。

机场回家的路上。

池欢偏头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的车流,即便在寒冷的冬日里,依然热闹而繁华。

“墨时谦。”

“嗯?”

“我们……”

她收回视线,侧首看向他,声音还是止住了,视线胶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吧。”

男人转头看她一眼,薄唇勾出几分淡笑,“好,你想去哪里吃?”

“去……谷屋吧。”

“嗯。”

池欢要了个包厢。

临江,视野最好的位置,现在还早,不到五点,没什么人。

落座后,她拿着菜单,随手翻了,点了很多菜。

“小姐,您两位吗?”

池欢抬头看着他,“两位,有什么问题吗?”

服务生有些讪讪,“没问题,请稍等。”

菜都是她点的,墨时谦没出声,坐在她的对面,双眸极深的注视着她,像是要看透她。

等服务生带上门出去,他才缓缓的出声,“欢欢。”

池欢抬头看着他,唇上抿出些笑,“怎么了吗?”

男人盯着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的是发生什么事了,甚至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微微笑着道,“我的行踪你的保镖都知道的很清楚吧,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是应该都告诉你了?”

这段时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几乎是深居简出。

“他跟你说了什么?”

“劳伦斯吗?”

池欢垂下了眉眼,她端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道,“他来来去去除了那些重复的,还能跟我说什么。”

?给自己倒了一杯,她给他也倒了一杯。

墨时谦剑眉拧得厉害,出来的时候和在路上他都没有注意,毕竟直男很少会注意到女人的妆容变化,此时面对面的坐着,他才突然发现,她今天像是认认真真的化了妆。

池欢的妆向来分三种,上镜的,出门逛街的,还有在家的。

浓度一次递减。

今天这个妆,明显是第一种。

男人的薄唇一点点的抿起,最后成了一条直线。

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因为人少,菜很快就依次上了。

男人吃东西速来比女人快。

何况今天池欢吃的格外的慢。

所以最后,墨时谦搁下筷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吃东西的模样。

好在包厢里温度高,菜也没那么容易冷。

直到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池欢才放下筷子。

她抽了张纸,慢慢的,细致的擦拭着自己的唇。

末了,将纸巾揉成一团,捏在手里。

“墨时谦……”

男人伸手拿起茶壶给她倒茶,温热的茶水流到她的手边的杯子里。

“我们还是分手吧。”

水流的声音停了,握着茶壶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僵了短短的几秒。

但也只有几秒。

水声继续,茶杯也还是被满上。

墨时谦将茶壶放回了远处,收回了手。

他看着她,淡淡的道,“吃完了就休息会儿,等喝完茶,我们就回家。”

“墨时谦,”她语气不变,但声音更重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分手。”

男人掀起眼皮,波澜不惊的开口,“分手,理由?”

“分手需要理由吗?”

“当然。”

她将捏成一团的纸抛入了垃圾篓,轻描淡写的道,“没什么理由,就是觉得这段时间很累,很没意思,我不想继续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关系,这不是我要的,我厌烦了,不想要了。”

墨时谦看着她,“欢欢。”

“我早就厌烦了,从你爸出现开始,你哥死了以后,你在监狱的那几天,我就觉得厌烦了,只是那时候你又是坐牢又是受伤,我跟你分手,显得我好像是凉心薄情的女人,后来你妹妹被绑架……我也不能提——”

池欢抬手对上他的眼睛,“现在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可以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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