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起身将刚吃了不到几几分钟的餐桌全数掀翻,薄唇一张一合,手指的关节一下一下的响着,阴阴沉沉的道,“我有没有说过,别碰我的女人?”
相比他的怒意,劳伦斯只显得苍老而淡然,“一句话都还没问,什么都没有了解,你就笃定了是我让人陷害她?时谦,一个女人值得你这么信任?”

墨时谦薄唇泛出幽暗的冷笑,“在背后动我的女人,还想让我为你们家卖命?”

“话别说的太早,你就是有过的女人太少,才会以为女人都是忠贞不二的……”

还没等劳伦斯把话说完,修长冷峻的男人就已经率先转过了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

搭乘时间最近的飞机飞回国。

去机场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风行。

还没有明说,风行就已经先懒洋洋的开腔了,“我说你出国,怎么不把她随身带着?你们俩各自的爹娘真是都不闲着。”

男人半阖着眼睛,嗓音淡漠冷冽,“她人呢?”

“安珂送她回家了。”

静了静,他才淡淡的开腔,“她怎么样了?”

风行顿了片刻,才笑问道,“哪方面?”

墨时谦没说话。

那头过了一会儿,才聊聊的笑着,“身体方面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精神的话……只能等你自己回来安慰了。”

“嗯,我回兰城之前,游轮上的监控,她接触过的人,吃过的东西,喝过的东西,全部都给我找出来。”

“这个没问题,不过……”

“什么?”

“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跟嫂子人还在兰城,这件事情是你的便宜爹直接操控,还是……他们夫妻一手导演出来的?”

墨时谦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如果是他们,那么事情会棘手很多,因为Eleven才是Clod—Summer的总裁,劳伦斯家族的准继承人,他的话语权只低于股东大会。

几秒后,他才淡淡的道,“他们夫妻不会插手的。”

【话别说的太早,你就是有过的女人太少,才会以为女人都是忠贞不二的。】

这话里的意思……

他闭上眼,冷笑,是在暗示他……事情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

等墨时谦的飞机回到兰城,已经是深夜了。

李妈知道他这个时间到家,特意提前准备好了夜宵。

男人还在玄关处换鞋子,她就迎上去小心的问道,“先生,厨房里煮了夜宵,我去给您端一碗?”

他站直了身躯,往客厅里面看了一眼,淡淡的问道,“欢欢呢?”

提起池欢,李妈就叹了口气,“池小姐从早上回来到现在,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喝了几口水,我十一点的时候还去卧室敲过门想送点动吃的,里头也没动静,可能是已经睡着了。”

墨时谦嗯了一声,“端两份夜宵送上去。”

“哎,好的。”

行李箱随手搁在玄关处,包裹在黑色西裤里的长腿径直就上了楼。

卧室里很安静,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他也没有打开天花板上的灯,借着走廊的光线,直接走到床前,拧开了床头的台灯。

橘色的光线并不明亮,但很柔和。

女人侧身躺在床上,长长的青丝铺枕。

脸也被长发遮掩住,看不清楚她面上的神色。

墨时谦在床上站了好一会儿,半响,他才伸手抚摸上她的长发,低低的叹息声在黑暗中若有似无,“欢欢,起来吃点东西,嗯?”

柔软而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那只手,她的脸还是露出了长发,一双眼睛在柔和的光线中看着他。

他低眸注视着她,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道,“我回来了,你不起来抱抱我?”

被子里的女人如蛇一般的从里面出来,缠住了他,埋首在他的胸膛。

墨时谦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池欢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坐着,依然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刚好,李妈端着夜宵扣响了门。

“进来。”

李妈端着银耳莲子、馄饨、小碗粥,几个小菜和一叠小笼包送了进来,放在他们跟前的小桌子上,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了,你回去睡觉吧。”

“好的先生。”

李妈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不忘带上了门。

卧室里又安静了下来,食物里飘出氤氲的白色雾气,温暖得让人饥肠辘辘。

墨时谦用筷子夹了一只小笼包,喂到她的唇边,“李妈说你一天没吃东西,张口。”

她看了他一眼,还是张嘴咬住,静默的吃着。

他低头看着她,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什么不吃东西?”

“没有胃口,”直到将一只小笼包都吃了下去,她才抬起脸看他,抿着唇,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深夜里很安静,外面是还没有融化的雪,室内舒服的暖气。

墨时谦唇上勾勒出了几分寡淡的笑意,“不给你打电话你就胡思乱想?我收到消息就回来了,只来得及给风行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帮我处理。”

在飞机上,自然是不能打电话的。

男人又夹了个小笼包喂给她。

这一次,池欢没再张口,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睛,看了好半响,“你什么都不问我?”

他淡淡的,“我会查清楚的,你不要多想,嗯?”

又静了一会儿,她又问道,“那你不问问……我跟裴易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吗?”

墨时谦看着她,没有说话。

薄唇抿得有些紧,下颌的线条也微微的紧绷了起来。

卧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池欢低低的道,“你不问我,是觉得我跟他发生了什么吧……就像之前,我觉得你跟贝丝发生关系了,所以不敢开口问你。”

“欢欢。”

问?

要怎么问呢?

他相信这不是她的本意,这也更不是她的过错,她跟他在一起之后,不断的招致无妄之灾。

他收购了她的经济公司,却也忘了,这不过是更方便劳伦斯利用和差遣她身边的所有人。

她看着他,委屈的道,“你又不打电话给我,回来也不问我,那我要怎么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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