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池欢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脸看向身侧的男人,“你对这些过敏吗?”
墨时谦了解她的几乎一切。

但她的确不清楚他的饮食习惯。

甚至他跟了她三年,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住在西山公馆一一

这是她当初买公寓时最中意的高档公寓区,但因为她当时成名不久存款不够,所以才退而求其次买了十号名邸。

他嗯了一声,又淡淡道,“我不吃就行了,配料而已。”

她哦了一声,跟着问道,“除了洋葱和香菜,你还对什么过敏呢?”

墨时谦低头看她。

她眼睛黑白分明,坦坦荡荡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男人喉结一滚,道,“韭菜,蒜,还有羊肉,味道难闻。”

池欢点点头,示意她明白了,不忘评价一句,“还蛮难伺候的。”

墨时谦睨她一眼。

“那你有特别喜欢的吗?”

“我不挑食。”

“唔……那这样好了,”她转而看向服务生,认真道,“我点的你们餐厅的招牌菜不放这些,其他几个你就跟厨师说,可以不放的就不放,非要放了才有那个味道的,可以少放点。”

“好的,小姐。”

服务生拿着菜单出去了,池欢低头喝她的咖啡。

梁满月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池小姐,你是因为时谦的关系,所以才取消了跟莫西故的婚礼吗?”

这个问题不仅突兀,还有一种绵里藏针的尖锐。

基本就等于问她是不是在跟莫西故在一起的期间出轨墨时谦。

池欢眼睛都没眨一下,回答得干脆,“不是。”

“那就是因为跟莫西故的婚礼不顺利,所以你转而跟时谦在一起了?”

池欢把咖啡杯放下,抬起眸,眼睛里蓄着笑意直视了过去,“梁小姐。”

梁满月看着她,微微低头,“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不懂你们突然在一起了。”

池欢开口,带着笑问,“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你后悔了吗?”

这个问题,实际更尖锐,她本无意为难梁满月,现任男友的前任女友,她既不想过问,更不想追究什么,显得胡搅蛮缠。

何况他们青梅竹马。

但跟唐越泽一样——他想让梁满月看清楚墨时谦已经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了的事实,而不管她跟墨时谦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而在一起,但也已经在一起了。

她也要梁小姐看清楚,既然她放弃了这个男人选择了别人,那就放弃得彻底点。

梁满月抿唇,手蜷缩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方道,“我只是……除了我,时谦没有交往过其他的女人,池小姐是市长千金,混迹娱乐圈多年,你们原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担心……他会受伤。”

没交往过其他女人怎么了。

她也就交往过莫西故一个男人呢,而且嘴都没亲过就吹了。

她被莫西故甩好歹也借着生病躺尸了两三天。

他被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未婚妻抛弃,整个就是没事人。

这个念头一出现,池欢突然背脊一都凉,她发现自己跟他在一起,几乎只记得他照顾她迁就她,她经常都会时不时觉得他真的是个万年难遇的好男人。

以至于忽视了连她自己都说过的,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何况……

她猜测梁满月也不知道他住在西山公馆那样高档昂贵的公寓区,且面积偌大装修考究,否则就不会说他只是一个收入不错的保镖。

要藏的多深,才会连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未婚妻都不知道。

受伤……

墨时谦真的会被女人伤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想象不出来。

最后,池欢扯了扯唇,语调更淡了,“感情就是你情我愿,愿赌服输,棺材板没有定上,谁知道这辈子谁不会辜负谁,爱就爱了,怕来怕去有什么意思。”

…………

傍晚,西山公馆。

池欢看着坐在她的身侧替她捏着脚的男人,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面庞英俊而专注。

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显得卑微,甚至有种冷静自持的性感。

她回来脱了高跟鞋,倒在沙发上撒娇说她逛了一天,脚酸软得厉害,他便一言不发的替她揉脚。

她盯着他的侧脸,“就因为你强占了我,所以你就愿意对我这样好吗?”

“不是。”

池欢有点意外,眨眨眼,“嗯……那是因为……你喜欢我?”

墨时谦抬起脸,“你希望我喜欢你?”

她抿唇,几乎是立即否认了,“不是……我就是好奇。”

男人淡淡的答,“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那你以前也对梁满月这么好吗?”

“没有,”他看她一眼,答得有条不紊,“她比你矜持,从来不会要我替她揉脚,脱袜子她都会不好意思。”

池欢,“……”

她不高兴的道,“你现在是在说我不矜持?”

“没有,”他静默几秒,淡淡的笑,“你如果跟她一样矜持,也会跟她一样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池欢怔了怔。

他面容英俊,此时少了几分冷冽的淡漠,更显得温淡。

她拉长语调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不主动,要了才会给,而梁小姐太矜持,她不会给你提要求。”

就像今天中午在餐桌上,一直都是她在嚷嚷着要吃着这个你帮我剥,要吃那个,你帮我弄……

而跟他比,唐越泽就是个完全主动出击的进攻型男人,时不时的替梁满月夹菜,问她吃不吃这个,或者那个。

说不上谁对谁错,矜持好还是主动好,不过是性格的契合而已。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池欢盯着他俊美如斯的脸,托腮问,“我今天花了你很多钱,难道她不主动,你也不给她花钱的?”

男人轻描淡写,“很多钱吗?”

她撇撇嘴,“她们都觉得我是为了你的钱跟你在一起了,还是说……你以前真的对未婚妻很吝啬?”

墨时谦瞥她一眼,“你今天花的钱,持平你买的表了?”

池欢,“……”

那支银色的腕表就戴在男人的左手上,商务偏休闲风,很适合他。

嗯,毕竟她是个很有品味的女人。

她有些自得的道,“你还挺识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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