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说罢,就收回视线,准备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
然而擦肩没有过,她的手臂被男人扣住了。

莫西故扣着她的手腕,手指很紧,低头注视着比他矮了一截的女人白净的脸蛋,一句话从喉咙里溢出,“你再发一份声明或者微博澄清你今早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找律师处理好雅冰和她丈夫的事情,以后都会跟她保持距离。”

池欢静了静,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保持距离的距离,具体代表什么意思呢?”

他松了手,淡淡的道,“不会单独见面,即便真的有什么事,也会告知身为未婚妻的你,这样,你觉得满意吗?”

池欢是有些意外的。

因为她很清楚,这对于莫西故而言,已经算是在妥协,放低姿态了。

她抿唇轻笑,“怎么突然想通了?”

莫西故看着她的脸道,“从我答应娶你的那天开始,就没想过要取消婚约,到现在为止也是这样,至于雅冰……”

他眼神微凝,似乎暗了下去,语调变得更淡了,“她现在过得不好,而这不好也有我的责任,因为当初我妈不仅逼着我跟她分手,还逼得她背井离乡孤身去了美国,所以才仓皇的嫁了人,结果嫁给那么一个男人。”

池欢听得出他话里对苏雅冰的遗憾,以及微末的对莫夫人的怨责。

但她也相信他说的话。

可是不期然的,她眼前就浮现出昨晚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幕。

他的维护,以及苏雅冰充满爱意的眼神。

心头重重一窒。

她似乎是很用力的调整着呼吸,然后才仰起脸朝他露出一个笑脸,“那就明天吧,我在1999定个包厢,你让苏小姐约好她的丈夫,然后把你替她找的律师也叫上,我陪你。”

莫西故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好,”说完再次拉起她的手,温淡的道,“吃晚饭了吗?”?

池欢摇摇头。

“我带你去吃晚餐,然后送你回家休息。”

她没有拒绝,转过身看着一侧的墨时谦,“我的车现在不能开,这边挺偏的,你跟我们一起吧,等到市里你再自己打车回家。”

莫西故无声的看着说话的池欢。

这些年墨时谦就几乎是池欢的影子,他没记错的话,一开始她很不喜欢这男人,后来似乎习惯了,且有些依赖他。

可现在,他们之间还多了一种更熟稔更自然的,甚至是别人插不进去的……亲近。

墨时谦淡淡的看她一眼,低淡的道,“我通知我朋友过来了,应该已经到了,大小姐,你和莫少去吃晚餐就好。”

说罢,他微微颔首,便抬脚率先离开。

池欢没说什么,随莫西故回到市区,在餐厅吃完饭池欢在附近的商场买了个新手机,想想墨时谦的手机是被她扔掉了,于是顺便也给他挑了一款。

兰博基尼停在池欢的公寓楼下。

莫西故正低头解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旁的女人终于朝他靠了过来,脑袋落在他的肩膀上,咔擦一声,拍了一张照片。

他皱眉,抬眼看了眼屏幕,虽然是合照,但没有将他的正脸拍进去,只有她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有车内的一些装饰也入镜了。

拍完她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ok了,你明天过来接我,顺利的话,还能顺便去试个婚纱。”

他看着她,缓缓的道,“嗯,好,你早点休息。”

池欢回去洗澡换了身衣服,从浴室出来时发现被扔在床上的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顺手便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耳边是男人低沉淡然的声音,“大小姐。”

她一笑,边擦头发边问,“你怎么知道我手机能打通了?”?她买手机后就顺便补办了之前的电话卡,虽然过了下班的时间,但这点小事莫西故总能想到办法。

“明天需要我过去接吗?”

“不用,你在1999我定的包厢等我就好,我跟西故一块儿过去。”

他回答简洁,“好。”

“你买新手机了吗?”

“还没。”

“我刚才买的时候也顺便替你买了一支,赔给你,你明天把手机卡带上就好了。”

“知道了。”

“我擦完头发就准备睡觉啦,晚安。”

“嗯,再见。”

挂了电话,池欢看着手机撇撇嘴,说话要不要这么言简意赅,弄得好像是她在倒贴他一样,到底谁是雇主谁是保镖?

也就她脾气好,换了别的雇主非得以不敬把他解雇了不可。

…………

第二天上午,池欢下楼后莫西故的车就已经停在下面了。

只是她一走近,就从被摇下的车窗中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

她脸上的神色一下就淡了下去,但没有表露什么,仍然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的走过去。

莫西故已经下了车,在她走到车前时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他盯着她年轻美好的五官和眼睛,还是不经意般的开口解释道,“医院离我家近,所以我顺路过去接了雅冰,她脸上有伤,不方便出门。”

池欢的情绪向来不难揣测,因为任性那一挂的女人也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情绪,都摆在脸上,写在眼睛里了。

比如此刻,她就有些淡淡的不悦,连着眼底的笑芒都仿佛带了刺。

她不介意莫西故顺路去接了苏雅冰,但她介意……

他让苏雅冰这么理所当然的坐在副驾驶上,这个位置的意义代表什么,出生豪门的人原本就更懂或者更忌讳这些所代表的意义。

池欢弯腰上了车,红唇撩出笑弧,“说起来苏小姐的伤有些还是被我的粉丝伤的,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们也在看守所待了一个晚上了,如果苏小姐气消了的话,能不能让她们出来?”

苏雅冰忙转过头,“抱歉池小姐……”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对上了池欢的眼神,莫名一顿,随即才勉强的笑道,“我昨晚跟西故说了……但他正在气头上我也劝不了,待会儿就让西故打电话去警局撤案。”

她看着池欢额头上的伤,小心翼翼的问道,“池小姐,您的伤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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