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画一直提心吊胆着,自霍安被星然赶出去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她无时无刻都在紧绷着身体,就怕他突然从哪来冒出来,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这三天宛如过去这三年般,过的煎熬又痛苦。

这样的平静让她更加的不安。

“陶经理,陶经理。”

“啊、怎么了?”陶舒画在同事的叫唤下,连忙清醒过来,淡漠的神情有几分尴尬,不好意思的笑着寻问。

“你今天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女同事目光惊讶的望着她,言语中透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还有些关心的成分。

随即看她摇着头,一脸安抚,她才再次开口道,“上次那个中年男人又来闹-事了,他坚决认定是我们的房子装修材料廉价导致他妻子中毒,如今他在公司门口拉着横条在那里坐着。”

这个中年男人叫何磊,今年五十出头了,他们半年前买了一套一百万的房子,可住了几个月,他的妻子就出现了严重的皮肤问题。

何磊和他的妻子是个外来打工者,在粤都打拼不容易,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攒了钱买了房子,却出现这样的问题,他肯定是要追究真相的。

陶舒画神情一凛,不再为霍安的事而烦心,直接干练的从大堂走到门口,何磊一个人拉着横条的坐在门口。

上面写着的全是对公司不利的话语,说一目连房地产就是个黑心公司,董事长黑,员工也黑。

让所有人都不要再来这里买房子,这些有损公司名誉的词汇让陶舒画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何大叔,进我办公室一趟,我们好好谈谈吧。”陶舒画知道此事不能再任由他继续这样闹下去,否则损失的不仅是公司的名誉,还有利益。

她身为公司销售经理,如果每个月的业绩不能达到一定目标,那她也会受到牵连,她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何磊冷哼一声,刚硬又黝黑的轮廓有几分异样,闪烁着光芒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横条放在一边,在陶舒画的引领下,跟随她来到接待室。

“何大叔,你能告诉我,你妻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吗?”陶舒画先是让秘书泡了茶进来,随即和他一块坐在真皮沙发上。

没一会,便切入主题询问他。

“我、我妻子还在医院里头呢。”何磊眼神微闪,语气愤然的道。

陶舒画始终保持得体优雅的神情,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道,“可据我所知,你上个星期还说,她已经出院了,只是行动还有些不便。”

她犀利尖锐的话语顿时让五十出头,又在农村出身的何磊有些不知所措,像呆滞的木工似得,楞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反应过来,“没、没错,我妻子上星期是出院了,可她现在又进去了。”

“陶经理,我求求你了,我不买房了,你把钱退给我们,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何磊知道陶舒画精明能干,很多事都瞒不过她,所以为了防止她继续追问下去,他连忙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道。

“何大叔,我上次已经说了,房子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是不接受任何退货的,如果房子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我们会全款退给你们,还会赔偿百分之五十的赔偿金给你。”陶舒画非常耐心的继续劝说他。

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我不管这些,反正你要不就全款退还给我,要不我们就法院见。”何磊听不懂她的大道理,忍不住蛮横的训斥。

微微流露出一丝恐吓的意味。

他本就是农村出身的,哪有什么文化,他只知道他现在要追究她的责任,所以什么都听不进去。

陶舒画眉头紧皱,思忖了许久,最后有几分安抚的意味说道,“这样吧何大叔,你先回家等消息,我会给董事长汇报情况,一有消息便立马通知你怎么样。”

何磊本不想这样继续拖延,想让她给他一个痛快的答复,可看她这么真挚的神情,他还是有些妥协心软了。

声音显得洪亮警告,“好,我就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还会继续宣传你们公司卑鄙的服务,抹黑你们。”

陶舒画频频点头,安抚着他激动的情绪。

何磊的闹-事事件暂时平息,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又到了陶舒画的下班时间,来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去。

手碰到车门时,脑海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星期前和霍安在这里抢车位的画面,记忆就像洪水般划过。

这一个星期他的纠缠不清,厚颜无耻的嘴脸,做的点点滴滴好像都深刻在心里似得,让她抹不掉。

叹了口气,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却被一股力量袭击,直接把她的车门再次狠狠关上,而后她还没慌过神,身子就被按压在车门上。

霍安低沉冷酷的气息在她鼻尖环绕着,目光阴郁又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在看陌生人似得表情看着她。

随即在她惊悚的眼眸下,将手里的资料扬起,冷声道,“陶舒画,请你解释一些,你为什么会是我的妻子?”

说着,将手里的文件甩在她胸前,让她解释。

陶舒画身体宛如掉进冰冷的深渊,双手剧烈的颤抖着,打开被他调查到的资料,眼眸恐惧的瞪大。

他还是调查了她?

“我们已经离婚了。”良久,她才颤抖的憋出一句,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也撇清了他们的关系。

她要让他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不可能再复合的。

“离不离婚不是你说了算的。”霍安邪肆的挑起她的下颚,那双黑眸看着她升起浓浓的火焰气息,下腹紧绷。

很明显对她产生了欲-望。

他至今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她是他的妻子,他终于明白高明为什么这么做了。

“霍安,我跟你感情不和,当初离婚就是因为没办法生活在一起,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再做夫妻的。”陶舒画渐渐平复颤抖惊恐的情绪,随即语重心长的劝说他。

言语中坚定的意味让他明白,她有多么不想和他在一起。

霍安眉宇间蓦然暗沉,不想再听到她嘴里任何让他不悦的话语,俯身发狠封住她诱人的唇瓣。

粗暴、急切的啃咬吸允。

胸腔顿时溢满浓浓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就这么做过,这些天对她的熟悉让他终于知道,原来不是平白无故的。

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还有他孩子的母亲。

“不、不要…”陶舒画脸色苍白,头颅一偏,闪躲着他火热的吻,双手剧烈的推动他的身体,不让他继续。

熟悉的触碰,熟悉的感觉让她害怕,那种触电般的酥麻让她没有任何抵抗力。

单纯的吻已经不能满足他,贪婪的想要更多,火热的唇不禁攻向她的脖颈,力度轻重缓急。

不顾这里是停车场,执意想要她。

陶舒画害怕的眼泪涌了出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狠狠推开,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目光含泪又怨念的瞪着他。

身体剧烈颤抖着。

“陶舒画,你是我的妻子,虽然我忘记了一切,可我的心并没有忘记对你的感觉,你别想逃离我。”霍安情欲的眼眸还没褪去,双目赤红的抬起她的下颚,声音冷沉强势的宣告道。

那占有十足的话语就像一块石头般落在湖面,在她心里掀起波浪。

……

“我不想过这种逃亡的日子,我不想过了,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让我彻底摆脱这种身份。”简陋的瓦房内,一道熟悉又暴躁的声音响起,只见战旗狂躁的在里面来回踱步。

三年前,他成了嫌疑犯,离开沙溪镇,四处躲藏,这样的生活让他逐渐失去耐心,脾气越来越不好。

会经常酗酒殴打陶筱蔷,可她还是无怨无悔的跟着他。

在他杀了她的亲人陶嘉胜后,她还是跟着他。

只是战旗三年过去还是执迷不悟,认为这一切都是陶舒画和霍安害的,让他沦落如此困魄的生活。

在他心里一直有团恨意的火焰燃烧着。

“战旗,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不要再想着发财、复仇了。”陶筱蔷双目黯然,充满伤痛的望着他,这些话她已经不止说过一次了,可他每次都不听。

甚至有时会发火的打她。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真的很爱他,可她爱的是当初那个温文儒雅般的绅士君子。

而不是眼前这个被仇恨所蒙蔽的丑陋阴险男人。

三年前,他想杀叔叔的时候,她阻止过,可他不听,当她想再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还是杀了她叔叔。

想到这,心揪痛着,心里有着对叔叔的愧疚和难过。

“你让我永远过这种贫困的生活,我做不到,有了,我有办法了。”战旗喃喃呓语着,随即想到什么似得,不禁眼睛发亮,双目热切的望着陶筱蔷道,“筱蔷,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陶筱蔷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仿佛已经预料到他会说什么,脸色不禁泛起苍白的神情,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帮我去自首顶替我好不好,我发誓,我会等你出来的。”随后,战旗像疯子似得说出一番让她震惊的话语。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