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个黑暗环境进入另一个黑暗的未知环境,这种滋味说实话不是很好受,一想到方才几人的讨论,我心里越来越紧张起来,真生怕这黑暗中突然窜出几条蛇来。
两道手电的光束交错着,如两只眼睛放出的光扫描着四周的一切,我们不敢出声,无聊间我只能在心里默数着石阶的阶梯数,印象中大概走了三十多级阶梯,便感到又来到了平地上。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二虾突然轻声叫了一声,紧张地指着前方不远处。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家伙一惊一乍的,无奈当下也不好发作,只能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

但见前方是两排武士模样的人,乍一看我也吓了一跳,但发现那些武士纹丝不动,我们走近仔细看了才确定是雕像,列队排列开来的数十尊,均手持矛戟,甚是威武。

我对二虾道:“别大惊小怪的!雕像而已,你还怕它活了不成!”言罢把目光从石像上移开。

二虾回道:“不是啊!我是觉得这雕像的样子奇怪,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样子!”说完指着那一尊尊石像道:“这脸是人脸没错,可这身子怎么还这模样?还有啊,你见过人长尾巴的?”

一听二虾这么一说,我又注意起来,再次看了下那些石像,冷汗又止不住地上来了:这些石像居然是人脸蛇身,而且像什么不好,偏偏和我昨晚在梦里见过的那些人脸蛇身的东西极为相似,在这个时候这不是调戏我神经吗?难道……!

正寻思间,卯金刀已经走了上前,举起手电往雕像的身后照去,随即大惊对我们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被卯金刀这么一叫吓了一跳,看着他那紧张的表情,我意识到肯定又有什么蹊跷了,想着便大步迈了上前。站在两尊石像之间向他们身后望去。

眼前的情景没让我很吃惊,却让我极度的不解和诧异:只见一个个白sè的椭圆状物体,整齐地排列着,密密麻麻如一个个硕大的鸡蛋,挺立在地上,一眼望去多达上百。

“欢子!这玩意我能想到的就是蛇蛋。没其它解释了!”二虾哆嗦着道:“我看这排着像打坐一样,整整齐齐地,你们说这蛇蛋都这么大,母蛇该是多大的块头啊!”

我对他道:“不太可能吧。这都半个人高了。蛇蛋哪有这么大地?那孵出来地蛇岂不是要……!卯金刀。你觉得呢。这是什么东西啊?”

说着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试图远离那些东西。同时对二虾道这石像不过是一种虚构地东西而已。古代人可能有某种崇拜。于是把自己地武士也想象成这个样子。以此来树立自己地威信。

黑子听了在一边道:“不是地!这是蛇朝地战士。蛇皇手下地军队都是这个样子地。据说蛇皇赐给他们某种能量。让他们战无不胜。他们是蛇皇最忠诚地卫士!”

二虾听了随即道:“一开始听你说那什么蛇朝贡啊。把那竹楼都搬走了。我还以为这蛇皇就是靠毒蛇打仗地呢。原来是这种半人半蛇地东西。咦!黑子。你说这东西是真地有?你们可有人亲眼见过活地?”

黑子回道:“在我很小地时候。听山里人说很久以前。有人曾见过一队这样地东西。当时吓得不敢出声。因为山里传闻蛇宫是连着地狱地。这队东西是巡山地恶鬼。要不就是蛇皇派来抓壮丁地!”

此刻我对他这番无稽之谈并没有感到好笑。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看着那一个个白sè地茧。心里有种异样地感觉。听黑子这么一说。我更加疑惑不解。

“再往里看看,这就算是蛇蛋,也不可能刚好就现在孵化吧!往尽头看看是什么?”我转过身对几人道,说完沿着两边排列的石像一路向前,在一个供台模样的地方停止。

前方赫然是一座供祭拜的龛台,一个巨大的蛇身人首雕像耸立其上,蛇身粗壮骇人,虽无什么sè彩。但依然可以看出衣着地华丽。我们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人首。因为这家伙也戴着面具,我感到很是郁闷:怎么我们看到的东西都卡着面具。刘无伤戴着面具,西塞血奴王戴着面具,还有那个吓死卯金刀祖上的那个将军,无一例外都戴着面具,搞得我都对面具过敏了。

现在一眼看这雕像居然又是这样的情况,当下感到无可奈何,转过身指着那蛇身雕像对着黑子问道:“唉!我说黑子,这个是不是你们所说的蛇皇啊?”

黑子对着那石像盯了许久才道:“我不确定,没有人见过蛇皇的真面目,哦!曾经有人见过,不过最后都不明不白地死了!谁也不知道蛇皇什么样子!”

“是不是蛇皇的像没什么关系,关键是这个有名堂啊!”卯金刀蹲在一旁盯着那块石台,语气肯定的对我们道。

我们凑上前,一眼望去,这石台面上的字密密麻麻,能认识却没几个,显然又是生僻地古代文字,我们知道这倒斗很重要的线索就是来源于古人的一些文字记载,当下暗骂自己平rì里没好好研习这些东西。

“卯金刀!上面说的什么,你干脆念出来给我解释解释啊!”二虾急不可耐地道。

卯金刀回道:“不好意思,我也认识不了几个,上面的内容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看这几个字,也就是这个署名,应该可以认得出吧我一听赶忙往前凑得更近,脸都快贴上那石碑了,看得出署的名是三个字,但除了勉强看出中间是个天字外,其它两个字说什么也瞅不出来。

“卯金刀,你别耽误时间好不好,直接说就行了,卖什么关子啊!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

卯金刀淡然笑了笑,接着表情严肃,指着那几个弯弯曲曲的字道:“第一个字是木。第二个字是天,第三个字是影!”

“木天影?”我和二虾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我紧急道:“卯金刀你肯定吗?真的是木天影?那?那这个蛇皇岂不成了是刘无伤?”边说脑子飞快地旋转着,暗道难怪东仔会到这个地方来。

“我靠,绕了半天原来我们又绕回来了!这里他娘地还是和刘无伤有关啊!难怪上次……”二虾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戛然而止,望了望四周又找着词变调道:“额!依我看我恨不得把这家伙的面具摘下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模样,吓唬不了你虾哥!”

黑子显然已经意识到我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待作一番询问,我抢先对他问道:“黑子!你们这蛇皇地传说有多久了,这蛇皇是什么时候就有的啊?”

黑子稍微想了想便回道:“有个好几百年了,我们这流传着一句话:鞑子到,蛇皇出!这蛇皇应该有个好几百年历史了!”

我很明白这其中地意思。鞑子通常指的是满清,我们当地还流传着八月十五杀鞑子的说法,要照这么说这蛇皇是清朝建立的时候才有的。这样说就和刘无伤似乎就扯不上什么关系了啊,难道又是木天影的后人,或者鬼龙族?眼前地这块石台上的署名实在没法解释,我疑心这是从其它地方搬进来的,甚至怀疑是卯金刀认错了字,误认为这几个字是木天影。

在这毫无目的地进行着推断,自然是越想越乱,一无所获,我扭头对几人道:“先别研究这些了。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啊,仔细在四周找找有没有可能藏人的地方!”说这些话,其实主要是安慰黑子的,想这种地方,无任何生命迹象,在这里呆几年,就算没有喂蛇,也多半是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没走几步,卯金刀突然表情严肃起来。悚声道:“这里就是个空旷地,除了这个祭坛,我能想到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或者说很多个,不过这有点让人不可理解啊,蛇怎么会这个?”

我听得不太明白,二虾更是不解地道:“卯金刀!什么意思啊?不明白你说的什么?都这关头了,别卖关子了,到时候真出来条大蛇。你这么肥。肯定拿你先开涮!”

卯金刀没有回答,紧张地走向方才那些石像旁边。往里头望了望,我立刻便知道了他地意思,顿时头皮一炸,心里一阵热流翻涌。

“卯金刀!你说这里面……?”我指着那些白sè的圆物刚一出口,二虾立即蹦了起来:“卯金刀!不可能吧,你说这些是茧?这里面居然还装着人?”

黑子睁大了眼睛,快速地从石像的间隙间钻了过去,我们没来得及阻止,赶忙跟着钻了过去。戴着手套,我轻轻捅了捅那白sè物体,果然柔软异常,不是硬质地外壳,这下离得近,手电光一照可以看得出这表面如丝的质感。

“这哪是什么蛇蛋?怎么看怎么像蚕茧!”我惊奇地道:“这到底是蛇还是蚕啊,怎么蛇还会吐丝结茧?这很明显就是一个个茧啊!”

卯金刀迟疑地望了望,用力揪着一块试图小心地撕开,但没有成功,其表面很是坚韧,并不易撕破,卯金刀尝试了几下不成,随即从腰间取出了匕首,伸手就准备割开那东西。

“小心!”我伸手制止道:“万一里面真有活物,要是有毒的东西咬你一下可就不妙了!”

二虾紧跟着道:“是啊!是啊!我看还是用火烧比较好,我们躲得远远的,出来个不管什么东西咱们也不怕!”

“不行!”黑子大叫道:“一点火惊动了这里蛇就麻烦了,再说了万一把里面的东西烧死了……!”话没说完,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担心这里面真是装着人,怕烧到了他哥哥。

我觉得这种可能xìng几乎没有,但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只能放弃了火攻的想法。于是取出挖掘的铲子,将匕首绑在铲子把上,握着铲子轻轻将白茧划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我和卯金刀各持铲子和钢管,小心地将茧沿着划开地裂缝拨开,二虾举着手电一照,眼前赫然呈现一个席地闭目打坐的人。

“我的妈呀!这里面装的真是人啊!不知道是不是活的?”二虾举着手电,我们徐徐往前靠近,此人**着身子,黝黑的肌肉显得体格异常的健硕,双眼紧闭,脸部无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他的气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对!这人的皮肤有古怪!”卯金刀惊道:“这人地皮肤在太黑了,乌油乌油的,你们看他的四肢和躯干,已经长出了蛇皮一样的鳞片了!黑子!黑子!”

我们一转眼,但见黑子惊恐地退到了后面,靠在一尊石像上,睁大了眼睛抖动着身子道:“三狗子!这是三狗子!他是和我哥一起失踪的!”说完拍着身后的石像又道:“原来蛇皇抓他们!就是要把他们变成和这些一样的,变成蛇皇的卫士!”

我们听了大惊,先前我的一切不在意地想法都在此刻被推翻了,眼前地一切让我们感到惊讶,更多的是恐惧,黑子说完发了疯地冲了上来,试图夺卯金刀手上绑着匕首地铲子。

我知道他是急于找到藏着他哥哥的那个茧,才会如此激动,连忙和二虾一起稳住了他。这时,方才被我们打开的茧突然晃动了起来,里面的人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像极了喉咙极度沙哑的人发出的声音!

我们循声望去,但见这茧中之人竟然微微睁开了眼,嘴唇轻微的启动,似乎想发出什么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向我们求救!

我大惊,下意识地退了几步,这家伙居然真的还是活的!我扶着石像站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之前感觉这一切似乎只有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情景,这下不得不默认了黑子所说的所谓蛇皇抓壮丁的事实,疑心这蛇皇真的有某种方法,把人变成这种恐怖的东西来为他效命,也许再过多少年,茧内的人可能真的就变成了这半人半蛇的怪物。抬眼望去,这一排排的白茧,定然就是各个时期不幸被抓进来的那些人。

“我的妈呀!这么在里面憋屈着一呆就是好几年,还不把人折磨死!”二虾悚声说着,空气中夹杂着另一种不可理解的声音。

“别出声!”卯金刀伸开手掌竖在嘴边道:“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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