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无数血红的光点聚拥在一起,像火红的岩浆一般,向着我们这边奔涌而来。虽然方才在冰冷的池水虫泡了一阵,但眼前的情景还是硬生生地让我冒了一头汗,一个激灵站起身,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背直接贴在了一块冰凉的石块上。
怎么办?我心中暗暗叫苦:跳到水里是喂水,呆在原地是喂爬虫,直接跑路可能就是喂怪蜂,敌方“海陆空”三军一齐出动,我们似乎横竖都逃不过这一劫了。

我急了,对着几人道:“怎么都不说话了?有什么好办法脱身不?不行就和上次对付赤鬼yīn一样,跟它们来场硬的!”

卯金刀道:“恐怕不行啊,赤鬼yīn再吓人也只有一条,现在我们眼前简直就是个虫子军团,我们几个长了几只手啊!哪够应付它们!”说完奋力将我拉向一旁。

两句话还没说完,我低头便见血狞虫已经漫延到了我们脚下,有好几只夸张地抖了抖身子,沿着我的裤脚就往上爬。我惊惶失措往一旁的空地大跳一步,拼命踢着脚,想把它们甩开,血狞虫却趴在牢牢地趴在我的脚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刚刚停止动作,我便感到脚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痛,仿佛被滚烫的油水烫过一般。

我疼得跳了起来,一把扯下身上的背包,狠狠地朝自己的脚上砸去,血狞虫受到了猛烈冲击,终于无奈地被我砸扁,一个个熄灭了血红的诡异光芒,就像是一个个泛着光的灯泡,被我一盏盏地敲碎。

当下我顿感疼痛大为缓解。但却仍然容不得我有半点的松懈,越来越多的血狞虫围了上来,我们所处地空地包围圈越来越小,很快我们四人直接就到了背靠背的尴尬境地。

“我rì,几位大哥啊!在这样下去,不出半分钟我们就歇菜了!”二虾一边用脱下的上衣驱赶着蜂拥而上的血狞虫,一边大声喊道。

我自然也是深深知道现在处境的危险,可却毫无办法,这空荡荡的大殿实在找不出一处可以藏身躲避的地方,慌乱间我痴想着要是真的有那种遁地的乌麟缙甲。我直接就钻土里,看你们这些虫子怎么奈何得了我。

不过这一瞬间的痴想很快就回到了现实,卯金刀惊声地大叫在我耳边响起:“快跑!在这只能干等着被虫子啃!”,言罢转身搬起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砸向爬虫堆:“快!踩着石块跳过去!”

我心里大惊,眼前一大片都被血狞虫占据了,一个石块能顶几步远?还不是得趟在爬虫堆里过去,但转念一想脚上再挨几下总比被活活咬死好。于是把心一横,一个鱼跃就蹦到了石块上,再快速地跳离石块,踏着数不清的爬虫,伴着一阵阵爬虫被踩破的“吱吱”声和脚上不间断地疼痛,疾速往寝殿狂奔。

此刻脑子一片空白。ashu8仅凭着印象和感觉努力地捕捉着可以躲避虫子地场所。边跑边想一眼就瞥见了那副白sè地石棺。接着便见卯金刀几人紧跟着追上了我。一边喘着气。一边叫骂着。我不放心地往他们身后看了看:丫地!这虫子也不知是占了那门子地邪气。跟踪导弹似得还带识别系统。只见红sè地光点顷刻间已经改变了行进方向。快速地又朝着我们所在地地方漫延着。

二虾道:“卯金刀。给它们来点你地硫磺霹雳弹。这些家伙实在太嚣张了!刚才踩死、拍死了无数只。***还敢这么猖狂!”

我对他回道你别在那胡吹了。一会那些爬虫就得为它死去地同胞们报仇。你这么一叫直接成了重点打击目标。肯定第一个玩完。卯金刀在一旁也摆摆手。说硫磺弹只对忌讳硫磺岛冷血蛇虫起作用。这些爬虫水火都不怕。硫磺弹根本吓唬不了它。嘴上虽然一边这样说着。双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圆球弹丸。点燃了就扔向爬虫堆。期望能起些作用。

果然。在两声爆炸过后。空气中立刻弥漫一股呛人地硫磺味。但血狞虫地攻势却毫无减退。反而有种愈斗愈勇地架势。火光一出。浓烟四起。反而惊动了上空已经渐渐慢下动作地彘子蜂。一阵烟尘过后。彘子蜂像被注shè了兴奋剂。顷刻间活跃了起来。

我暗暗叫苦。心里直骂二虾没事尽添乱。无奈为了不影响团结、更为了争取时间。我只能往后退着继续寻找着可逃之路。[]这腿不知道什么时候麻木了。跟灌了铅似地。当下不听使唤。突然一下子没站住。直接倒向。我条件反shè地一伸手。想摸到什么人稳住一下。突然感到手掌一阵冰凉。像触及到了冰块一般。回头一看。隐约见那口白sè石棺。

迟疑间。借着昏暗地光。只见汪假仙纵身跃进棺内。挥着手大叫:“快别折腾了。没地方去。先借借人家地地方避一避!快点!不然真地来不及了!”

二虾惊得大叫道:“什么?汪假仙?让我们钻棺材?天那!谁晓得那里面有什么?”

没等二虾回答,就听得一阵嗡鸣,彘子蜂挨着我们头顶就飞了过去,我们猛地蹲下身,避过这次锋芒,再一望地下,那爬虫队伍也杀气腾腾地即将攻陷我们的阵地。我的腿此时麻木得更加厉害,简直没法控制了,我疑心是中了爬虫地毒了,心里非常害怕,赶紧卯足了劲,使出最大力量,一头也窜进了棺内,接下来二虾、卯金刀也将身上的负重往里一丢,跳入了石棺,四人奋力将掀在一边的棺盖顺着棺口边缘推动直至盖住。

棺盖没有卡进原有的凹槽,仅是象征xìng地盖在棺口上,周边露出一条细细的缝,一道道红黄相间的光透过裂缝渗进来。我一看这棺盖盖得还算牢固,缝子的大小虫子根本进不来,而且也不用担心时间长了憋死,于是心中顿呼天助我也,长长地舒了口气。但一想到几个大活人为了躲避虫子,居然进了人家棺材内部,总觉得心里异常的别扭。当下弯着身子,再也站立不稳了,一屁股坐到了棺底,还好不知是哪位鼓鼓的大包垫在棺底,不然这一下非得摔得屁股开花不可。

“我地腿麻了!是不是中毒了啊?你们都怎么样?”黑暗中我惊恐地向几人问道。

汪假仙告诉我这是血狞虫地杰作,这东西有毒xìng,被咬得多了就活不了了,不过我只被几只咬过,问题不大,靠着身体的抵抗力应该就能自己解了毒,腿地麻木几个小时就会好转。

我这才将这颗悬着的心放下来,靠在棺背上打算好好休息一番,方才体力透支,还差点就喂了虫子。我低下头,轻轻揉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双腿,耳边传来卯金刀的声音:“真没想到石像的头居然是开动石棺的机关,要不是咱们几个反应敏捷,现在早成了刺猬了!”二虾随即就道:“卯金刀你还好意思讲?那个人头不是你搞来的么,你家人让你这么做不是在害你吗!真想不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了?唉!我说这里面不会还有机关吧!刚才是被那爬虫吓住了,想都没想就跳了进来。”

我立即道:“应该不会了,这古人再聪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啊,这机关一放尽,哪里还有自动还原的,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二虾突然打住,接着语气变成了质问:“哎!汪假仙,差点忘了你了,你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谁带你到这里的?”

借着棺盖边缘透进来的一丝光亮,我看到汪假仙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想尽量去躲避什么。但眼下已经暂时逃离危险,有了谈话的闲暇,汪假仙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于是直接回道:“呵呵!我来这里啊,直接说了吧,和你们来这里目的一样的,找上天玺啊!”

我跟着追问道:“我不是问你来做什么,而是问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是不是靠石人?你的石人是你从陷龙山偷取的!”

汪假仙沉默不语,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呵呵!不错,先前呢,我是欺骗了几位,我祖上的笔记记载了石人传书这么个事情,说得到石人传书就可以找到刘无伤的墓穴,找到上天玺。”

他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只是啊,这石人传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收到的,定力弱的人反而会为它所害。相信你们几位是不是仅仅梦到那乌麟将军,就直接被吓醒了,无法继续了解之后的内容。而我经过自己主观的努力,得到了其中的秘密,之后的事情你们也都清楚了,基本就是这样!”

我听了,顿感不满,心中暗骂这狡猾的盗墓贼,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现在的身份居然已经是和他一样的了。

我忍住不再说话,专心地捶打按摩着自己的腿,耳边又传来了二虾惊愕的声音:“我说你们别绕来绕去的了,你们不是找什么上天庙刘无伤棺材么?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就在棺材里啊,这里面是不是就躺着那个刘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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