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真的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二虾开着他的小卡一路颠簸才载着我们回去,幸亏我们这段路属于村里,晚上没有什么人,更没有jǐng察,不然非得出点事交通管制半个月不可。
我回去之后几乎是没了意识,倒头就睡,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旁边就放着那个青铜宝函。最近几天,我一边在家仔细研究着书册中的内容,一边和二虾做着行动前的准备。

按照卯金刀的计划,我们是必须准备潜水的装备,按照地图上标识的位置找到盗洞(就是鬼龙族人的逃生道),直接穿着潜水服从那个道里潜入上天庙刘无伤的墓穴,要不是根据传书蛊和秘卷上的提示,人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上天庙就是刘无伤的墓,而且湖底居然有条密道直通那里。

按照约定的时间,开着二虾的小卡拉上卯金刀的那些装备,折回坐上铁划直接驶向陷龙山。我们照例将铁划抬到岛上隐藏起来,穿上潜水服,再戴上必备的装备,此刻感觉就是电影上的那个夺宝奇兵。

此刻,我即将做一件别人看来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进而书写新的人生轨迹,说不上好与坏、对与错,但一定是相当的jīng彩!世间本无对错,但求jīng彩纷呈。

“欢子!想什么呢?该行动了!”二虾在一旁捅了捅我道:“怎么?行动之前你还要直抒一下胸襟怎么的?要不要来个个唱啊?风萧萧兮易水寒……!”二虾夸张地作着表情和手势。

“rì!你这张嘴有时候比小贩还TM那个,你就不能来点好听一点的、吉利一点的?”我照着他的脑袋狠推了一把,二虾做了个鬼脸,灵巧地躲开,纵身跳进了湖中,我们跟着也跳进那个深井。

之前细细研究过卯金刀的那半卷图册,可以确定那个秘洞就在这深井的某处,我玩了个心眼。现在卯金刀和二虾都不知道我已经得到了那另半卷书册,知晓了那其中的玄机。二虾这人我很放心,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对那个有多大兴趣,有那个钻研地功夫,他宁愿去潜他的水。摆弄他的那些机器玩意。我不太放心的是卯金刀这个人,虽然之前我对他极为信任,但随即他的表现让我彻底坚信,在这个世界上过度地相信一个人是非常错误的。

目的?他让我们一起来的目的究竟是?

寻思间,卯金刀停在了井壁端一个黑悠悠的洞口处,招手向我们示意。我举起狼眼手电往里照去。深不见底。弯弯曲曲地不知道延伸了多远。洞壁虽然经历了湖水地侵蚀和历史沧桑地洗礼,却仍能够看出人工开凿的痕迹。

卯金刀毫不犹豫撑着洞口的底端钻了进去,我和二虾紧随其后,我们就像是养在细细玻璃管里的鱼,顺着秘洞往另一端深入。洞内一点也不宽敞,甚至可以说很狭窄。不过既然是用来逃命的,谁有心思去挖得那么细致,能让人逃走便得了。ashu8狼眼手电将前方照得很明亮清晰,前方无非是狭长的通道、几条摆着尾巴地鱼和洞壁上零星的螺丝贝壳。

游在这么条狭长窄小的水洞里,就像是进入一个什么动物的洞穴,猛然想起了那条骇人的赤鬼yīn,止不住地又抖动了下身子。这时候连个转身的空隙都没有,要在这里窜出一只赤鬼yīn来,指定是招架不住。

九里地对我们经常游泳的来说。应该不算特别远的。但在这么个环境中还真把我们整得jīng疲力尽。好在就在我为这水洞腻烦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另一端地出口。我们探出水面,沿着出口边上破败地石头台阶走出了水洞。

“rì!我二虾走过这么多的水,从来没在这么个丑陋地洞里憋屈这么长一段,什么东西啊?就感觉是进到了一个巨人的大肠!”二虾爬上台子,一把摘掉氧气罩就叫道。

我一听他又在那胡说八道了,连忙道:“二虾!你丫的真损!那是大肠,那你是什么?你是他拉出来的大便不是?“额!不好意思,好像我二虾又让兄弟你恶心了。我rì!这***到底是什么狗洞?这么老长的!那些人还真有耐心挖!”二虾一边抹去脸上的水渍一边道。

“废话!逃命的洞,你以为是绣花啊,没有耐心挖就等着歇菜吧!”我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不是虾么?这么点水洞就受不了了?这不过是九里地而已(按卯金刀的说法差不多就是这个路程),要知道厦门、金门那可有条直接贯通台湾海峡的!”

卯金刀接过话茬道:“呵呵!那只是个传说而已,说厦门通往台湾的海域有一条海底隧道,当地人称它作龙喉,相传是郑成功为了战争需要而挖的,不过这可信度实在不敢保证。”

我接着道:“恩!英吉利海峡有条现代海底隧道直通法国,那可是以相当现代的技术才完成的工程,郑成功当时全力抗清,挖掘这么大的一条海底隧道,不说施工难度吧,光兵力、人力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当时为了战争需要,挖这些个小型的隧道确实可能的,但要说直接挖通到台湾,我也觉得以当时的生产力是不可能的!”

“好了!”二虾忽地站了起来,举着手电仔细望了望四周道:“现在没空听你们侃这些,还是先干点正事吧,这就是那个居穴王的墓?快点找找有什么好东西啊,顺便找找从哪还可以出去,说实话我可不想再从那大肠里返回了!”

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停止说话,拿过他手中的狼眼手电观察着四周:我们从那个湖底通道出来的地方是个凹陷的深坑,周边整块的断裂的石块散落四处,还有断裂的雕像,碎的不成形,已经无法看出是什么。也许这本是个整体的石台,遭遇了那场地震,所以被破坏成这个样子。那场地震如此之强,整个居穴城就未能幸免,而刘无伤的墓穴竟然仅仅是局部的损伤,整个棺室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冲击,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这个逃生洞应该是隐在这个雕像的背后,鬼龙族人已经知道,陵墓修建完毕之rì,就是他们的死期。于是他们很可能在刘无伤墓刚开始修建的时候,就着手开始准备这条退路了。当时一定是戒备森严,挖得太短,出去了估计也得让人发现,于是鬼龙族人干脆选择将逃生洞一直挖到当时荒芜人际的陷龙山,这也是为什么这条洞这么长的原因。

鬼龙族人之后便选择了隐居的生活,再次与世隔绝,想想他们的命运也实在可悲:本就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料一次出山,引出无休止的灾难,终于遇到伯乐,却又要沦为别人的殉葬品,可谓命运多舛!

卯金刀道:“按照这个水洞的长度,估计鬼龙族在修建陵墓的初期就开始挖掘了,你们看,从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就可以辨别,这里是主墓室的冥殿。”

我仔细扫了一圈周围,脑中立即浮现那半卷书册上所记载:历朝王侯,墓之形式,皆源伏曦六十四卦,万变不离其宗,但求占尽天下形势,造化之内,天人一体!

汉墓的形式有点像埃及和玛雅的金字塔,只不过不是金字形,而是多了一个角,呈覆斗式。按照刘无伤的身份地位,墓葬也应该按西汉王侯的布局,设冥殿、寝殿、配殿,而均以砖石结构。寝殿放棺椁,配殿存放墓主人陪葬品。

我们上了石台,便是宽广的大厅,摆着各式的家具、器物(即所谓的明器),右侧的门口吊着庞大的千斤闸,这一切足以证明我们正处在冥殿之中,其中各类家私的摆设,亦是按照墓主人生前堂屋的原型来布置,刘无伤生前的奢华有此可见一班。

我不动声sè,对着卯金刀道:“额!你不是要找上天玺么?刘无伤至爱的无价之宝,一定是随着他一起下葬的,在这里找不到,我们是不是得直接去他的棺内找?”

我当下就意识到上天玺肯定不是放在配殿,既然是刘无伤钟爱之物,一定是随同贴身放在棺中,绝不会和普通的陪葬品放在一块。

卯金刀点头表示同意,带头边走向寝殿,我们现在的cāo作难度小了很多,因为我们已经直接从水洞进入墓室,省去了很多中间环节。一个墓其实就象一辆坦克,尽管有装甲(墓墙、防盗层)、象堡垒(墓顶很厚),但也有弱点。弱点就是墓墙,或是墓底。有的古墓的墓顶有几十层青砖,又厚又硬,根本没办法挖。孙殿英当年掘清王陵,用军队和炸弹,连挖带炸的弄了五六天才将墓顶掀开。普通盗墓贼根本行不通,估计两天没完事,公安就在墓外等着了。

今天要是找不见这个水洞,我们也只能望墓兴叹了,应该是连墓也望不了,只能凭空兴叹。

二虾耸了耸肩膀,跟在我们后面问道:“我说两位?今天是不是又要开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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