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可欣刷完所有的厕所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胃,在厨房里随便找了些剩饭剩菜吃后,便准备上楼休息。
当她把手搭在卧室的把手上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一阵暧昧的娇喘声。

“嗯……不要……慕庭……”

“嗯……哈……”

“慕庭……慢点……”

“啊……”

从门里传来的声音不断,沐可欣却无心去听了。她疲惫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胃因为没有及时吃晚餐而正在钻心地痛着,沐可欣一手捂着胃,一手扶着墙慢慢地蹲下身来。

她把自己蜷成一团,企图疼痛能够得到稍微的缓解。冷汗从她额前一滴滴划过,渐渐迷了她的眼,沐可欣却倔强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可欣终于疼到彻底没了力气,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室内却不是沐可欣所想象的场面,但那香艳程度也是有过而无不及。

樊沁一人躺在床上,她迷离潋滟的桃花眼轻闭,面色潮红,修长好看的长腿不断相互摩擦着,樱色红唇中发出的吟哦声让人听了不由得心跳加速。

别人听来都该面红耳赤的一幕,冷慕庭却毫无反应。他只是面色冷峻地坐在沙发上,不断敲击沙发臂的指尖预示着男人的不豫,一半的脸被书柜投下的阴影覆盖,那双总是带着寒芒的眸子里掩着深深的疲倦,让人突觉无尽孤寂。

“没声音了?”樊沁停下动作,看了看门口后挑眉看向冷慕庭道。

冷慕庭听了,朝门口看去。

见他抿着唇,一副好不郁闷的样子,樊沁不由得嗤笑道:“哟,冷少这是怎么了?魂都给勾没了?”

没有理会她的打趣,冷慕庭仰头向后倒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窝,声音不乏疲倦和冰冷。“她就是沐可欣。”

只一句,便让樊沁安静了下来。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坐在沙发上闭目假寐的男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是知道沐可欣的。冷慕庭刚出狱那天在一家酒吧喝得烂醉如泥,她那天也刚好失恋,喝的要醉不醉。

两个酒鬼你一杯我一句的聊到了大半夜,他告诉她,他喜欢的女孩爬了他的床,陷害他坐牢,他在牢里想了三年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她也告诉他,她男人突然和自己决裂,说他只不过是看上了她的钱。

等到付钱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一干二净的口袋,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钱来。她给他付了钱,带他回了家,他们就这么成了朋友。

他创办企业的钱是她借给他的,他的企业发展迅速也是她帮他造的势。

冷慕庭也确实优秀,短短三年就在M市站稳了脚。她承认她欣赏他,也有点想要征服这个男人,因此刚才他让她帮着气一气沐可欣的时候,她会那么配合,甚至在他面前刻意将自己的媚态展示出来。

只是她没料到,门外那个被他百般刁难的女孩竟然就是他念念不忘的沐可欣。

樊沁有些看不懂冷慕庭,说他在乎她,他怎么舍得让沐可欣大半夜的去刷厕所,可要说他不在乎她,他又要和她做戏幼稚地想要沐可欣吃醋。

“去找她了啊?”樊沁看似无意地笑着问道。

冷慕庭却并不想和她多说,站起身便道:“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樊沁心口猛地跳动了一下,他从来没有送她回家过。在他身边三年,她深知这个男人有着极强的自制力,对她总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今天竟然要送她回家?她的眼角边也多了几分笑意。“好。”

她下了床,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却刚好看到冷慕庭带着几丝厌恶的把床单扯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忽视掉心中那一丝难堪,接过他手中的床单对他笑着道:“我给你那宝贝疙瘩找点麻烦,你应该不介意吧?”

冷慕庭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是身子却已走到了樊沁的身边。“欢迎之至。”

樊沁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悦,心中对沐可欣忽然有了妒意,面上却不显。

她搂住冷慕庭的手腕,面对冷慕庭询问的眼神,樊沁抬眼看向冷慕庭,眸色似笑非笑,“做戏做全套,送佛送上天。”

沐可欣刚感觉舒服了些,却突然被人大力地踢了一脚。她刚睡醒,睡眼惺忪地抬眼看去。只见冷慕庭和樊沁正站在门口,漠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她。

樊沁俯下身,看着沐可欣笑的好不妩媚。“小姐,麻烦你帮我把床单洗一下。”

沐可欣默了几秒,这床单,是他们刚才在里面……她看向冷慕庭,没想他却避开她的眼,冷声道:“没听到吗,还不去洗?”

沐可欣敛眸,她长而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双手紧握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就在冷慕庭以为她要发火了的时候,沐可欣抬起头来,脸上已是一片平静。她伸手接过床单就向厕所走去。

见她又是这副不温不火,好似完全没有脾气的样子,冷慕庭心头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说不出的憋屈和烦躁。他一拳向墙壁重重地捶去,只引得樊沁一声惊呼。

沐可欣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声响,她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床单便继续向前走着。为了爸爸和妹妹,就算这是他们欢好之后的床单,她也会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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