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李府热闹的有点出奇,就连夕阳都似乎被吸引了,久久不愿下山。
很多村民和镇的居民将其围得个水泄不通,议论声就像是奔腾的潮水,掀起阵阵热浪。

宁咏琪整个一幅死了爹娘的模样,哭诉着:“乡亲们啊!李员外仗着家大业大就如此的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毁坏我娘的名声……”

未等宁咏琪说完,舅妈立马接话,“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恰在此时,李翰依旧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折扇微启缓缓地扇着,“何人在此哭闹?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闻言,舅妈哭的更加伤心,而且还义正言辞地说道:“李翰,你如此坏我名声,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你还我清白。”

李瑟尧恶狠狠地说道:“疯婆娘,再闹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宁咏琪立即指着李瑟尧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说道:“乡亲们快看,他们想要杀人灭口。看来所有的谣言就是他们恶搞出来的。”

顿时间一片哗然,村民开始指指点点,“弄出这等丑闻,现在还想杀人灭口,哼,真是恬不知耻。”

而就在此刻,人群中再度响起晴天霹雳,那位听到胡说和八道说话的人喊道:“其实宁咏琪根本不姓宁,他姓李,是李翰之子。”

唰唰唰——

李瑟尧气的火冒三丈,绿色玉笛掀起阵阵罡风,恐怖气息瞬间将现场凝固,聒噪村民顷刻间鸦雀无声,唯独珂睡淡淡而笑。

珂睡动了动眉毛,“,冷?波涛——”

水浪滚滚寒气冻人,珂睡在人群后偷偷地挥出凌冽剑招,汹涌气力霎时间撕裂李瑟尧营造的沉闷气氛,而李瑟尧只觉得胸口大震。

呃——噗——

张口间,朱红满地脸色苍白,李瑟尧惊恐地看着人群,“哼,原来还有高手!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

舅妈则收拾恐惧的心再度哭闹起来,“乡亲们,我们的理儿是正的!即便他们施招也有天在保佑我们。i李翰,今天你必须给交代。”

李翰则搀扶着李瑟尧,“你没事?”

李瑟尧摆了摆手,“没事的,爹。只是觉得胸口像冰冻三尺般难受。”

李翰立马招呼身边仆人,“快将少爷扶到房间里休息。接着吩咐厨房,给少爷炖好的汤。快点——”

临走之际,李瑟尧转头看着李翰,“爹,来者不善,您要小心。必要之时,不妨使点手段。千万别放走宁侠妻儿,我不喜欢他们。”

李翰点了点头,接着转脸笑对大家,“乡亲们,不妨听老夫一言。此次谣言盛传,伤害的不仅仅是宁张氏,也还有老夫。虽然老夫不知道是谁传播此不良消息,但其目的很是明显,便是让他们与老夫产生矛盾。如果我们这般自相残杀,岂不是正中奸人的下怀?”

宁咏琪对李翰白眼,道:“哼,做贼的喊抓贼,而且还喊的这么义正言辞的。”

舅妈也应和道:“没错!乡亲们,千万别被李翰这副假仁假义的嘴脸欺骗,今日他不给我清白解释,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李翰说道:“呵呵,宁张氏,你自认为你有何资本让老夫看你?又有何证据说明,那谣言就是老夫传播出去的?不妨说明白些。”

舅妈嚷道:“我不想与你绕理由。今天当着乡亲们的面,你必须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誓不罢休。”

李翰笑道:“你要何种答复?”

宁咏琪立即插话道:“当然是赔偿。名誉损失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口水费等等,算去大概有五百两纹银。你不会想赖?”

闻言,李翰却仰头大笑,随后说道:“乡亲们,你们前来作证也是对我李翰的信任,我将每人发一两纹银作为补偿。”

不得不说,李翰拉拢人心的手段高超至极,顿时间那些乡亲们便倒戈相向,有些人更是开始拥护李翰而对舅妈和宁咏琪指指点点。

特别那卖胭脂的女人骂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随后那卖菜的大娘也鄙夷起来,“真是不嫌害臊。居然拿自己的名誉出来丢人现眼,真是败坏我们女人的名声。恶心——”

阵容瞬间不受舅妈的控制,恐惧也油然而生,舅妈求道:“乡亲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受害者啊!”

闻言,李翰仰天大笑,“哈哈,乡亲们能够相信老夫,那是老夫的荣幸。其实宁张氏,你也是受害者,五百两纹银老夫肯定给你。”

没有恐惧,没有担忧,只有眼睛里闪烁的银光,“真的?”

李翰点头说道:“嗯!我们应该对付的是那恶意传播谣言的人。这样,你随我来后堂,毕竟五百两不是小数目。如果让有心人看到,恐怖……你懂得。”

舅妈立刻像小鸡吃米似的点头,“是的是的!李员外说的相当有理。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毁了我的名誉,我咒死他!”

很快,围观的乡亲们得到钱之后便匆匆离去,唯有珂睡噘着嘴巴甚是不爽,剧情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实在是郁闷不已。

胡说轻声说道:“主人,高就要来了,我们等等看。剧情到此才是真正精彩的地方,那些人太没欣赏水平了。”

而此刻李府后堂,舅妈开心的等待着!

宁咏琪眉开眼笑地说道:“娘,没想到如此容易便达到我们的要求了!嘿嘿……”

说话间,李翰便笑呵呵地走来,身后的三人,女仆手中端着清茶,男丁手里捧着紫檀木的盒子,打开之后银光闪闪,迷醉万丈。

舅妈立马冲过去,双手颤抖地摸着满满一盒子的银子,“银子,这么多的银子。这这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李翰点了点头,“当然!想必两位已经哭累了闹累了,不妨喝杯茶坐坐在离开也不迟。放心,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你们安全回家的。”

得了银子,舅妈和宁咏琪哪里还会留在这里?

两人匆匆喝了茶之后便离开李府,而两位家丁在李翰的示意下立即跟了过去。

此刻,李瑟尧从屋内缓缓地走出来,“他们走了?呵呵,喝了吗?”

李翰用折扇敲着手掌,笑道:“喝了,喝的干干净净。哼,和我李翰作对,只有死路一条。过不了多久,那银子就该回到我们手里了。”

朋来客栈内,燕回呆呆地坐在房间里,脑海中不断浮现舅舅宁侠的模样,苍老容颜被岁月和思念摧残的枯槁难辨。

我该恨他吗?

燕回不禁扪心自问,但心中早已没有了对舅舅的恨,也许正如舅舅所言,总不能因为燕回而放弃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亲生终究是亲生。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后,权亮推门而入,“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怎么样?今天去看矮梧桐可有什么发现?”

燕回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发现。矮梧桐已经枯死了。咳咳咳,请问,你们是不是非要得到凤翎?不得手决不罢休?”

权亮点头,“是的!”

燕回继而冷冷地说道:“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意料中的答复,权亮没有丝毫的惊讶和生气,相反却是呵呵笑道:“呵呵,我会慢慢等待。对了,今天你舅妈大闹李府,可热闹了。”

燕回不由地皱紧双眉,“为什么?”

权亮言道:“据说是因为谣言。镇四处传言李翰与你舅妈有一腿,而宁咏琪竟然是李翰之子。为了弥补损失,你舅妈就跑到李府来索要补偿。”

没有言语,燕回只是无奈的摇头:这女人财迷心窍,总有一天命丧于财迷之心。

果然在第二日,宁侠匆匆忙忙地跑到朋来客栈找到燕回,“燕回,你可一定要替你舅舅我报仇啊!”说话间,老泪纵横沧桑孤寂。

燕回问道:“怎么了?”

宁侠娓娓道来:“昨晚我回到家中发现你舅妈和表哥都中毒死了!面还有人留下纸条。”

燕回拿过纸条,面赫然写道:他们是被李翰和李瑟尧毒死的,我只是不想看到再有冤魂,故而将他们送回家里,望节哀报仇。

唐晓笨看完纸条说道:“也许李翰真的是杀害他们的凶手;也许只是那个人借刀杀人,希望挑起我们与李翰之间的战火。”

宁侠急迫地说道:“燕回,无论如何你都要为他们报仇啊!”

燕回却猛地转身,“我为什么要替他们报仇?自始至终他们不都希望我死吗?哼,他们的死完全是注定的事情,怪不得别人。”

不知道为什么,燕回总说出与心底不符的话语,其实他根本就气的咬牙切齿,但现实中却表现出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冰冷的近乎绝情。

噗嗤——

只听血肉撕裂之声,待燕回转头时,宁侠脖子处鲜血淋漓,恐怖的刀口触目惊心。

燕回立马抱住宁侠,哭喊道:“舅舅,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刚刚只不过是口是心非而已,我肯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宁侠虚弱地说道:“你……你终于喊我……舅舅了!昨晚……昨晚我已经想好……好了。无论今天……有没有……有没有你舅妈……的事情,我……我都会这样做。我……我实在是……太累了!我……该到了……休息……的时候。我身体……内的凤翎,你们记得……拿走!千万……千万记住,要为你舅妈……和表哥……报……报……”

虚弱的声细微的音,顷刻间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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