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风一拳逼退辛别离,大挫金龙帮威风,金龙帮众位当家都是脸上变色。二当家龙天光勉强一笑,道:“朋友,好本事,留下万儿吧。”
苏临风眉毛一扬,道:“行不更名,天山派,苏临风。”

龙天光道:“你就是苏临风?好好,我在东北啸傲山林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头,说你是什么天山派第一高手。今日一见,果然有些来头。你不要走,咱哥俩玩几招。”

苏临风道:“好,自当奉陪。不过请二当家稍候片刻,等我处理完了天山派内务,再跟你比试不迟。”

龙天光道:“行。先除内奸,再抗外敌,那是理所当然的。”

云阳子怒气冲冲地道:“姓龙的,你嘴巴放干净些,谁是内奸了,说话可有多难听!”

苏临风面色一沉,冷冷地道:“云阳师兄,你背叛本教,又犯上作乱,打伤本派掌门,这笔帐,可该怎么算?”

云阳子冷冷地道:“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来拿我问罪。”

苏临风淡淡地道:“好,我正有此意。”说话间右掌一挥,轻飘飘地拍出一掌,叫道:“接招吧。”

云阳子素来对这个小师弟深深忌惮,眼见对方一掌拍来,认得是五雷惊天掌,当下不敢大意,双掌齐出,运起了十成力,狠狠迎了上去。

他心知苏临风天纵奇才,十七岁时,就是天山派第一高手,五雷惊天掌的夫炉火纯青,自己是远远比不上的了,若是贸贸然地跟小师弟比拼招数,自己十有要输。因此一上来就兵行险招,直接跟苏临风比斗内力。

他年纪比苏临风大了二十岁,无形之中就多了二十年的内力修为,心想:“小师弟再怎么厉害,终究年纪尚小,内力上的造诣,那是远不及我浑厚了。我先只守不攻,时候一久,小师弟自然就会乖乖认输。”

心念电转之间,两人手掌已贴在一起。云阳子只觉对方掌心一股大力传来,不由得浑身一震。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听得咔嚓,咔嚓两声响,自己两条臂膀先后折断,软软垂了下来。

苏临风一招震断云阳子两条臂膀,冷冷地道:“云阳师兄,你还有何话说?”

云阳子脸色惨白,手臂上一阵阵锥心剧痛传来。内心之中的震惊讶异,更是远远超过了上的痛楚,睁大了一双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只是一个声音来回飘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苦练了近四十余年的内,到得头来,竟然一招之间就被苏临风震断双手,叫他如何甘心?内心惶恐,失落,绝望,痛楚之下,苏临风说了什么话,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苏临风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忍,轻轻叹了口气,道:“云阳师兄,我跟你说话呢。”

云阳子一怔,终于回过神来,伤心绝望之下,只觉万念俱灰,什么也提不起兴致来了,懒懒地道:“成王败寇,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师弟要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苏临风点了点头,道:“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叹了口气,道:“你是我师兄,天山派之中除了掌教之外,就属你职位最高。放在平时,我也没有权利处罚你……”

云阳子听他话中意思,似乎尚有一线转机,他本以为失败被擒,必死无疑。此刻似乎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糟糕,不由得又惊又喜,忙附和道:“对啊,你既不够资格处罚我,那么放我走路就是。大不了我以后远走他方,退隐江湖好了。从今往后,天山派就当没了我这号人物吧。”为了活命,云阳子开出了退隐江湖的筹码。

苏临风摇了摇头,道:“师兄你叛教作乱,又打伤掌门,所犯罪恶滔天,就这么放你走了,只怕小弟无跟掌门人交待。你想退隐江湖,我做不了主,得听掌门人的意思。”目视碧阳子,道:“碧阳师兄,你的意思如何?”

碧阳子叹了口气,道:“算了,云阳他跟我师出同门,念在我二人从小长大的份上,让他走吧。”

云阳子喜出望外,道:“谢谢师兄。”转身便要离去。

碧阳子轻轻一声咳嗽,道:“云阳师弟,你就这么走了么?”

云阳子闻言止步,忙道:“是是,是我糊涂。师兄是要我留下一只手,还是一只眼睛?”

碧阳子叹气道:“师弟,我要你眼睛和手干什么?”

云阳子咬咬牙,道:“那么师兄意欲如何?”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想“哎呦,不好,莫非师兄出尔反尔,又要杀我了?”

谢冰凌见他如此不开窍,骂道:“你这个人笨死了,掌门人的意思是叫你废去一身武,才能离去。”

云阳子但求保命,其他的一概不顾,闻言点头道:“冰凌师妹说的有理,我既已决定退隐江湖了,还留着一身武干什么?好,我今天就将天山派的武原数奉还。”一声怪叫,逆转经脉,全身上下喷出七八道血箭,顷刻之间,便运转天山派散大-,化去了一身内力。

碧阳子见状一声长叹,道:“师弟,你可以走了。”

云阳子不再言语,迈步转身就走。

李镜月见他一对手臂软软垂下,额头上汗珠有如雨下,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尚在不停飙血,显然伤的不轻,心中不忍,默默走上前去,一言不发,挥手点了云阳子身上几处道,先替他止血疗伤,然后双手一推一送,替他接上两条断臂,拍了拍他肩膀,轻轻地道:“好自为之吧。”

云阳子大是感动,忍不住一行泪珠掉落,哽咽道:“多谢。”深深向李镜月鞠了一躬,再也不向众人瞧上半眼,慢慢地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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