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的冬天,草原上开始冰雪消融,逐渐干枯的草原开始露出嫩芽,不多时整个草原才开始真正绿起来了。在一望无际的的草原上,牧马人骑在马背上,和自己的情人相视,双方充满会心的笑意。晚上篝火通明,许多人围在一个大火堆旁边,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脉脉含情,相约黄昏后。太原城外因为停战,正处于祥和之中。这种祥和,孕育着力量的再生,孕育着更强大的民族正在诞生。
春天既是万物复苏,又是罪恶生长的季节。这一天,姜戎可汗正带着他的十八个儿子在草原上驰骋,当他正在高兴地看着自己的第四个儿子徒手把一只狼摔死的时候,他隐隐觉得背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寒光犹如芒刺在背。可是回头也来不及了,自己早已经被人用箭射的跟刺猬似的。他摔下马来,倒在地上,似乎是在回忆他跟周宣王战斗中取得的胜利。可是,内讧发生了,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被谁给火并的。

可汗的第四个儿子见父亲被射落马下,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回头看时,发现自己也被几只狼牙一样的箭追逐。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也躲闪不及,一箭射穿喉咙,人倒在地上沉睡在草原的青草香中。原来草原发生了兵变,为首的是一个叫做朱利真的人。

朱利真原本是西戎太极部人,在公子姬宫涅讨伐西戎的时候,太极部和乞颜部双双被灭了,乞颜部首领叶赫也死于非命。朱利真整顿残余,投奔了姜戎。姜戎可汗接纳了朱利真,朱利真也因为在太原城外替可汗驻守屡屡得胜而被重用提拔。

不难想象,朱利真的屡屡得胜,相应的西周大军就是屡屡失败。随着朱利真位置的险要,朱利真和可汗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终于这一日来临,朱利真在草原围猎的这一天,把可汗射杀了。朱利真的人马越来越多,聚集在一起,把可汗的其他儿子全部抓获,在朱利真一声喊杀令下之后,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东、南、西、北四王和左、右贤王见可汗被杀,本想起兵把叛乱者诛杀,奈何此刻混乱,对方人强马壮,即使能够讨得一点便宜,自己还要损兵折将,也是得不偿失。于是,一场围猎,一个统治核心,就这样烟消云散。

不长时间,一个姜戎人骑马穿过草原,来到太原城下。太原城守军回报姬宫涅,将军褒响把人放进来。姬宫涅把褒响、申伯和尹吉甫召集起来,听来人回报。

姬宫涅认识来人,这人正是乌天的弟弟乌云,此前有过交道。原来当日朱利真让乌天去救自己的妻儿,他带领着乌云等人拼杀。但是挡不住叶赫加上姬宫涅人马众多,最终两人被擒。

本来,族人已经被打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聚,所以两人本等着引颈就戮。可是姬宫涅并没有杀掉他,并告诉他叶赫对太极部的成见。申伯和褒响也一再劝朱利真,希望和朱利真一起,合并一处,铲除叶赫部。

朱利真没有想到叶赫居然真的出卖了自己,于是便决定了和姬宫涅等人埋伏猎杀了叶赫部。就这样,战事结束了。朱利真虽然现在只剩下乌云一人,但是申伯又告诉他一个可以自我强大的办法:“尽快去姜戎,那边有的是机会。因为姜戎可汗在于大周对峙,正需要千夫长你这样的人才。”

申伯果然没有说错,朱利真和乌云很快得到可汗的重用,有了更多的立功机会。在这期间朱利真和姬宫涅发生过太原城附近的一些冲突,总是以姬宫涅的败退为结局。果然可汗大喜,对朱利真封官进爵,极力拉拢。同时,也给了朱利真刺杀的机会。就这样,草原有一个姜戎强大,到东南西北四王以及左右贤王和朱利真对峙。

来人汇报了猎杀姜戎可汗的经过后,申伯、褒响和姬宫涅相视而笑,姬他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姜戎已经被一分为七,他们七股力量以后互相争夺王位,哪有功夫再进攻中原。看来我们可以班师回去了。

原来早在宣王三十九年那场远征西戎的战争开始之前,姬宫涅曾经征求过申伯和褒响的意见:“对于姜戎我们为之奈何?”

申伯出计说道:“不如分而治之。”

褒响问申伯:“如何分而治之?”

“很简单那,就是把他们一个姜戎四分五裂,分出几股力量。姜戎现有东南西北四王和左右贤王六部,只要有一部或者再生出一部,可以把可汗刺杀,然后就出现六七股势力。我们只需要扶持他们其中最弱的一股,让他们互相竞争,那么我们就可以胜利班师了。”

申伯说这些话,心里盘算着谁来当第七股力量。恰在这时,勇猛的千夫长朱利真被选中。于是,通过扶持的办法,先利用叶赫部打败太极部,然后联合太极部参与消灭了叶赫。更重要的是,又把乌云和朱利真安插在姜戎可汗身边。等待机会,除掉可汗,于是就可以一份为七。而对于朱利真,他可以得到七分之一的草原。

姬宫涅赏赐了乌云和朱利真,然后让他回去,告诉他,只要他们支持自己,以后赏赐还会大大的。草原忍饥挨饿的冬天就要结束了。

太原城这边刚刚稳定下来,姬宫涅就接到消息:“自己的粮草已经由大臣仲山甫负责!”

申伯立即建议姬宫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别吝啬手里的宝物,赏赐给他们,将来他们是公子的臣子,这些宝物还是自己的!只是相当于宝物从这个口袋挪到另一个口袋而已。”

当天一个满载各种奇珍异宝的车子,由将军褒响亲自押运,悄悄地从太原大营启程,向京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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