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老娘已经将烘烤干的衣服给余露雪换上了。
这小姑娘天生就是个天生的吃货,等陈平打着哈欠从藏书楼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她一个人爬在桌子上吃得两个腮帮子都鼓圆了。

“小哥哥…这就是你说的蛋糕吗?怎么长得这么丑?”

余露雪看着面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伸出她葱嫩的手指在上面小心的搓了一下。

即疑惑,又好奇,不过那团黑乎乎的“蛋糕”上面几个‘生日快乐’的字样,还是看得她心里欢喜不已。

“嘿嘿…”陈平挠了挠头,干笑一下,“时间太紧了,光是发面的时间都来不及,现在这个是用泥糊的,先意思意思一下,等到下次你过生日的时候,小哥哥再给你做一个真正的蛋糕。

真正的蛋糕下面是用发好了的面烤得焦黄,入口酥脆,然后再在上面糊上口感极好的蜂蜜奶油,香甜可口,唇齿留香,最后再根据自己的喜好,还可以在上面点缀一些苹果,凤梨,凉瓜之类的水果,不仅外观好看,味道更是一绝…”

“哇…”

余露雪啧巴了一下嘴,囫囵道:“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这个蛋糕还真是新奇,小哥哥,你是在哪里学来的,我一直住在京城,连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没有吃过小哥哥你说的这个蛋糕,这可是落河县这边独有的风俗…”

“这个嘛!”

陈平打了个哈哈:“小哥哥可是圣诞老人呢,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那个地方的人啊,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儿,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做一个蛋糕,然后再在上面点上蜡烛,一根蜡烛就代表了一周岁,然后闭上眼睛许愿,吹灭蜡烛,等到你下一次过生日的时候,许下的愿望就会变成现实了…

来,咱们的蛋糕虽然没有做好,不过程序还是不能少了,快来许个愿…”

陈平在那泥糊的蛋糕上面插了几根小木棍,很认真的一根一根的点燃。

听陈平说来,余露雪也感觉这样庆祝生日的方式别具一格,忙着闭上眼睛,模样虔诚,有点像个小神婆。

“可惜蛋糕吃不成了,咱们的小寿星许的什么愿呢?”

陈平随口问了一声,起身从旁边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小盒子递过来:“诺,这个是小哥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咯咯…”余露雪做了个鬼脸:“我才不会告诉你呢,娘说给菩萨许的愿都要留在自己心里,愿望才会实现,说出来就不灵了…”

接着,余露雪又接过陈平的礼盒,又是一阵欢呼雀跃:“哇…还真有生日礼物呢,小哥哥送雪儿的,定然是全世界最宝贵的东西…”

“呵呵…”

陈平笑了一下,拉着正准备拆礼盒的余露雪就开始朝屋外走:“你娘没告诉你当着送礼人的面拆礼物很不礼貌吗?回家再看呗,小哥哥送给你的礼物虽不是最宝贵的,但一定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胡说,小哥哥送给雪儿的礼物,在雪儿心里就是全世界最宝贵的,谁也比不了…”

“呵呵,雪儿真懂事,小哥哥没白疼你…走了,再不回去,你娘会急死的…”

……

二人说说笑笑,转眼之间,便顺着后门出了杨府。

陈平的灵魂里面毕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纪,待人接物,自然和普通的小孩子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正所谓种因得果,陈平之所以这么用心对待余露雪,不为别的,结个善缘也好。

余露雪的性子单纯质朴,穿着打扮富贵却又不张扬,那一颦一笑的知书达理,还有她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京城二字,陈平从看见她的第一眼便可以断定,这余露雪即便不是出自权贵商贾之家,定然也是书香门第之后。

果不其然,刚刚在昌平巷走了没几步,陈平便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四周的街道上,无形之中,多出来了无数的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令人很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身处狼群之中,成为了猎物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昌平巷这个几乎平时很难看见官差的街道,这个时候陈平竟然看见了无数的官差正在来来回回的奔走。

当然,还有一个另陈平难以接受的事实,这些疾奔而走的官差,视乎视线都有意无意的不停回头看着自己和余露雪这两个孩子。

他们的样子,分明就是有了重大的发现,要回去禀报给重要的大人物。

然而在反观余露雪,她依旧是闲庭信步般走在街道上,看见了新奇的东西,还要拉着陈平嘀咕一番。

“你…到底是谁?”

陈平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了,余露雪的来头,似乎有些大得太过吓人了。

虽然陈平不知道落河县的县衙里官差具体有多少人,可就现在这个阵仗,就连昌平巷这样的偏僻巷子都全是官差,可是比三年前全城戒严的时候都还要可怕,分明就是全县衙的官差都已经全部出动了。

“我啊!我是余露雪呀!”

余露雪伸了伸舌头,很无辜的样子。

“他们!是不是都是来找你的?”

虽然早就猜出来了余露雪的来头不简单,可陈平也完全没做好这样的心里准备。

就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落河县县令余佑章自己的女儿不见了,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动用全县的人力物力来寻找。

“哦!你说他们呀?”

余露雪有些不以为然:“应该是来找我的吧,我爷爷是朝廷的大官,具体有多大我也不知道,这次我是跟着爷爷,爹,还有娘,到这里来看望我杜爷爷的,爹和娘都说好久没看见杜爷爷了,咱们都想他,所以就趁着快过年的时候都来了…”

“大官?得有多大?”

陈平有些震惊:“敢让咱们落河县的县令动用全县的官差来找你,恐怕最少也是知府吧?”

陈平这话问得有些外行了,人余露雪都说了一家人是从京城里来的,又怎么会有知府一说。

余露雪的头都摇成了拨浪鼓:“这谁知道,咯咯…我又没当官,回头看见了我爷爷,我帮你问问…”

话刚刚说到这里,余露雪突兀的尖叫一声:“爷爷…雪儿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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