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坐下,看着阳光美男那张粘满泥巴的脸我就想笑。冰山美男也有一眼没一眼的盯着他的脸,他奇怪的摸摸自己的脸,看着一手的泥巴大叫起来:“哎呀,都是你这小泼妇干得好事!二哥,我先去洗洗。”冰山美男点点头,我也懒得理他,他看了我一眼,走开了。
我们俩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啪!”远处响起了一声巨响,我连忙站起来,一朵绚丽的礼花在空中绽放,像秋天的菊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五颜六色,把夜空点缀得绚丽多彩!一朵一朵的礼花带着美丽,带着**,穿越生命的灿烂,在空中竞相开放,像飞舞的彩蝶追逐嬉戏,像翻腾的巨龙傲笑九天,广漠的苍穹下起了梦幻缤纷的流星雨,整个皇宫亮如白昼,我带着赞叹,看着这即使在现代也很难见到的壮丽。燃烧后的纸屑,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这种怒放生命的**,这种人生中最辉煌的美丽,绽放过后,化作一缕残香,一地寂寞。这种飞蛾扑火般的决绝,留给人的是永远难忘的一个绝美的瞬间。我又何尝不是烟花,我当初一心寻死,难道不就是想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永远的留在逸的心中吗?望着这个色彩绚丽的夜空,我忽然泪流满面。

一双手伸过来,将我的肩揽了过去,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这个时候我只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安定的气息,我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小姐,小姐。”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起,吵死了,这几天应付宫宴的事都没睡个好觉,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还有人吵。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小桃,让我再睡会!”

“小姐,小姐,快醒醒。”那个声音继续在耳边吵着。

看来是没完没了了,我只得懒懒的睁开眼睛。昨天那小丫环面色惨白的看着我,我一下清醒过来,我在在皇宫啊!我赶紧噌得坐起来,身上有什么东西应声滑落,我低头了一看,是一件纯白色的毛毛披风,这是谁的?我疑惑的捡起来。那小丫环却面色惨白的脸上早是一脸惊呆加疑惑的古怪表情,微擅的指尖指着那件白色披风说:“二阿哥最珍惜的白狐披风怎么盖在小姐身上?”白狐披风?我仔细看那件衣服,通体雪白,色泽纯净,摸上去光滑柔软,确实是好皮毛。想当初给文心开演唱会时,为了应题还特地花了三百两银子找人家租的白狐披风,毛色还没这么纯净,才一个晚上就三百两,这件应该贵很多吧。二阿哥的,她说是二阿哥最珍惜的,那个对任何人都冷冰冰的家伙会这么好心?把自己最珍惜的东西盖在老是与自已针锋相对的人身上,好像不是他的作风,见面第一次就见识过他的厉害,敢反抗他的人他会让你死得无生无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死法。

“五年前二阿哥二十生辰的时候,随皇上去清原狩猎时猎到一只罕见的白狐,皇上将它赐给二阿哥做生辰贺礼,二阿哥就拿它做了这件披风,却一直舍不得穿。小姐,这件披风怎么会在你这里?”小丫环是震惊过了头了,自顾自喃喃自语的说着,末了,她又表情奇怪看着我,眼睛里的那种复杂我看不透,也不想猜,我也沉浸还在自己的思绪里。

“我也不知道,睡醒了就在这了。”我不想跟她提昨晚的事,她是皇后身边的人,况且我自己也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昨晚我是触景生情,是借了他的怀抱,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她狐疑的看了下我,静了静,笑笑的说:“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我点点头,她扶着我走出亭子,沿着池塘边的小道往前走,咦,这路怎么这么熟?走了几米远转了个弯,我抬头一看,凝梅宫!我怎么在自己的宫门口啊!我回头看看绕池塘一周的小道,我昨天晚上跑了那么久难道就只是围着这里转圈圈吗?想着就冒火,不然就不会撞到他们两个了,也不会像个泼妇一样跟人打架,打完了又像个可怜虫一样躲到人家怀里,这件白狐披风也是他施舍给我这个可怜虫的吧,在自己的宫门口睡着了,他完全可以送我进去,有必要故意这么做吗,还把这种施舍表现得这么明显?白狐披风?!我死劲的攥着手里的白狐披风,一把塞到小丫环手里,冷冷的说:“拿去还给他的主人。”小丫环拿着披风看了我半天,转身走了。我冷着张脸走进院子里,前世的种种经历留给我的是一个高傲、自卑却又脆弱、敏感的自尊,我的自尊告诉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刚进屋愤愤地坐在床上。就听外面有人大声宣道:“皇后驾到!”

我一惊。赶紧跳起来。皇后?她昨天不是说今天会宣我见她吗。怎么自己这么早倒跑来了?太多地疑惑盘旋在脑子里。我反倒冷静下来。故事往往都是在越靠近揭晓谜团时才越是惊心动魄。现在只是一个开端。一开始就乱了方寸就已经筋疲力尽。是撑不到最后地。多亏了那件白狐披风唤醒了我高傲地自尊。我才可以冷眼看待周围地事物。才可以清醒和冷静。

我调整呼吸。缓缓地站起来。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稳定地朝门口走去。刚到门口。皇后一行就已经到院子中间来了。皇后静静地盯着院中颓废地梅花树。清冷地眼眸变得迷离。淡淡地哀伤写满眼睛。嘴里喃喃地说着:“又是一年了。树也老得这么快啊。”她花容月貌地容颜脱掉了冷漠地外壳。却是这般凄美。我一失神。冷冽又涌上了她地眼睛。她又是那个冷眼傲视一切地皇后了。我赶紧走下台阶。恭恭敬敬地跪下去:“兰儿恭迎皇后大驾。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不用拘礼。”头顶清清冷冷地声音响起。

“谢皇后。”我起身退在一边。

“伺候你地那小丫头呢?”皇后看看就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回皇后,兰儿让她去办点事了。”我恭敬的回着。

皇后点点头,转身对后面说:“你们几个就在外面侯着吧,哀家要和兰儿说说话。”

“是!”奴才丫环们齐声应着。

皇后缓步朝屋里走去,我跟在后面也进了屋。

皇后缓缓在屋子里走着,眼睛四处细细的打量,然后她走到那张古琴前,从袖子里拿起丝巾轻轻的擦拭起琴弦来,眼睛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偶尔触碰起一个音符,回荡在空大的屋里子,似乎也是轻快的,这张古琴应该有她许多美好回忆吧。我静静的站在屋子里,看着她擦完了古琴,又慢慢走到那张书桌前,眼里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双手却仍然细细的擦拭着,笔筒、毛笔、砚台,最后凝视着桌面上的那张未完成的梅图,好久好久,眼里的笑意已不再,她开始慢慢的擦起来,越擦眼里的寒意越甚,最后“唿”的一声,那张纸被她掀到了地上。

“皇后……”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一痛,直觉的想出声叫住她,她最后的表情,像极了我扑向匕首时的那种决绝。她也许曾经深爱过,爱得越深恨得越深,最后变成了恨;而我,因为爱,因为无助,我做不到恨,我选择了解脱,

“皇后,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求见。”外面阴柔的声音响起。

皇后静了静,俯身捡起那幅画,在桌上摆好,又恢复了她一惯清冷的表情,冷冷的说:“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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