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青,你来天戈城有何目的?如实说来!”萧翌晨弄醒腾青黑着脸问道,月光朦胧,清冷罩在萧翌晨身上,令他整个人看来都有些发冷。
腾青面色紧张,少主毕竟是少主,他不过一个仆人,勉强笑了笑,他开口言道:“少主说笑了,我来天戈城不过看看风景,这不与少主相遇,巧合,巧合!”

“呦,这位仁兄,如此秋高气爽你怎么额头直冒汗,莫非这里这么热,嗯,我怎么不觉得热呢?猛子,你觉得热吗?”雷灿凑过头来,看到腾青面容便知晓此人心中有鬼,嘻嘻笑道。

猛子憨憨笑了笑:“灿兄,哪里热,我可凉爽得很,微凉呢!”

“腾青,莫要自误,给你脸不要脸当真欺我不敢对你怎样吗?”萧翌晨猛然一瞪眼,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腾青心中忐忑不安,他思念百转,却是终究不敢说出那事,他不过一个下人,即使老子乃是萧家总管,可是比起少主身份何异云泥之分,即使萧翌晨乃是其中弱势的一脉他也得罪不起:“少主,我说实话,我乃是仰慕清怡院的艳名,所以这才瞒着爹爹前来此处寻欢,少主,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爹,他会打断我的腿。”

腾青低下头,嗫嚅说着,时不时偷眼看看萧翌晨,心中不停打鼓,也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关。

“机会是给了你,可是你太令我失望,我看我这个少主在你心中恐怕比不上别人吧,天戈城,好地方,可惜你来错了地方。”萧翌晨眼光亦是毒辣得很,怎么可能被腾青几句话便瞒骗过去,何况腾青那副忐忑不安的表情以及已经湿透的背部足以说明此人心中大有古怪。

雷灿冷哼一声,自萧翌晨身边走出:“大哥,这种人充其量不过小喽啰,能够知晓什么,你也不用生气,不如我弄个戏法给你看看,在我家乡有一种剥皮之法,甚是神奇,剥下的人皮不仅完整而且新鲜,并且那被剥皮之人还能存活七日,活活哀号死去。”

“哦,还有此事?说来听听!”萧翌晨大感兴趣,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腾青。

雷灿则狠狠瞪了一眼半躺地上的腾青,冲他无比灿烂的一笑,甚至舔舔干涩的嘴唇,眼中嗜血的目光令腾青心头惊悸:“我们家乡的那种剥皮之法最是适合皮肉白皙之人,我看这位仁兄肌肤细嫩,水分十足,若是剥下来绝对是一张好皮。”

“少主,我说的都是实话,救命——呜!”那腾青惊惧之下吼叫起来,却陡然觉得嘴中多了一物,发出呜呜声音。

猛子在一边看得好笑,原来是雷灿径自脱下脚下鞋子堵塞了腾青的口舌:“我与少爷说话,你插什么嘴。”

“雷灿怎可如此无礼,这位可是腾管家的公子,你若得罪了日后还怎么在萧家混,哎——我早就告诫过你,做人要善良,不要动不动挖眼珠,剥人皮的,太残忍了!”萧翌晨配合着说道,只是无意中将雷灿描述成了一个杀戮狂人,“对了,你那什么剥皮法子且说来听听。”

“是,少主,我们家乡通常的做法就是先将人用沙子埋到颈部,然后自那人头顶割开一条缝隙,抹上蜂蜜白糖,之后再找上千百只蚂蚁蜜蜂什么的,你想那人被蚂蚁蜜蜂折腾得定然头顶瘙痒,又无法用手抓会怎样?自然是用力往上蹭,随着越发往上蹭,他整个人便缓缓自皮中冒出来,这样便可得到完整的人皮了。”雷灿嬉笑轻松的说着,一边还不忘眼神来回在腾青头顶扫视,只看得腾青面孔发青,头顶发凉,心脏乱跳。

“真的有这么神奇?”猛子也凑过头来问道,难得有他感兴趣的事情。

“这是自然,那是经过无数人验证的事实,而且我告诉你,这样剥的皮是最完整的,连男人的小弟弟那里都是完整的体肤,而且拨出来的那人就像胡萝卜般,红兮兮,鲜嫩得很,若是烤出来就和烤乳猪的味道差不多。”

“嗯——”萧翌晨沉思起来。

“要不,少主,此人我看很是适合剥皮,不如我表演给您看看!”雷灿装模作样的在腾青身上左掐掐,右捏捏,直把腾青吓得直翻白眼。

“噗——”腾青好不容易将雷灿多日未曾换洗,夹杂着脚臭味的布鞋吐出来,也顾不得反胃,急切说道,“少主,饶命,饶命,我什么都招了!”

“那还不快说,猛子去准备蜂蜜白糖!雷灿,若是此人还不老实,便剥了皮,烤成人肉干!”萧翌晨果断喝道,眼中神光威猛四射,顾盼见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我这老哥还真有那么点上位者的威势,若是有我再给他引导引导,做什么家主还不是手到擒来,雷灿不无自恋的想着。

“少主,是二少爷让我在此等候你的消息,若是看到你还活着就让我通知齐云飞动手,无论如何要让你消失,这都是二少爷的主意,我做下人的只负责跑跑腿,您老可要看清啊!”腾青说到最后语音哽塞,只差嚎啕大哭。

“果然是萧穆,我的好二弟啊!”萧翌晨面容紧绷,怒火中烧,眼中也似要喷出火来,恨恨不已的挥拳砸在莲花池中,顿然无数枯萎的荷叶化作粉末化入水中。

雷灿眉头皱起:“那什么二少爷怎知大少爷会从这里走,难不成通往妖兽之森只有一条路?”

腾青虽然不知雷灿是何人,可是先前已经被雷灿下破了胆,闻听他询问,立马带着乞求神色回答道:“二少爷自然不知道大少爷从那路回来,他还派了其他人在路上守候,二少爷还说,还说让我们不用担心,不过走走过场罢了,大少多半已经永远消失在了妖兽之森中。”

“哼,他倒是巴不得我死,可惜天不遂人愿,我萧翌晨的命硬得很,也真难为他了,我本还顾惜着三分情面,现在看来那是太仁慈了,雷灿、猛子我们这便朝北门出发,等到城门开启即刻返回,我倒要看看这个忤逆二弟到底有什么手段!”萧翌晨恨恨不已的说道,他的心已然伤透,手足相残也就意味距离父子反目不远了,即使做不成家主,只怕那个家也散了。

“大哥,此人如何处置?”雷灿指指软倒在地上的腾青。

“猛子,灭了!”萧翌晨冷峻的面孔杀气腾腾。

“少主,饶……”腾青的还未求救完便被猛子硬生生的扭断脖子,顺手抛弃到莲花池中。

“手法干净利落与我有得一拼,大哥这回只怕是真的动了杀机了,那日在林中他提及他的二弟三弟也未曾见他有过这般杀意,这趟浑水我是没得选择了,萧家,萧家,家主之位与其便宜他人不如由大哥来当好了!”雷灿心念电转。

三人杀气腾腾的转身朝北门走去,通过腾青所言当也知晓现在情势紧迫,离开天戈城乃是第一重要,就在此刻,那腾青沉尸的莲花池中池水忽然荡起一圈涟漪,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涟漪中飞起,两道幽蓝的光芒划破夜空,闪动着令人心悸的诡芒直射萧翌晨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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