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安惊呆,连忙扶着辛成,“走,去医院!”
臂膀上全是血,一直流到了手腕,滴落在地上,很是吓人!

“不用担心,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就是她……”

“她暂时不管,去医院。”受伤不能拖,拉着辛成下去,至于郑乐乐,那就只有报警了!

心地不纯,恶意伤人!她不能在仁慈,否则就是懦弱!

扶着辛成下楼,直奔医院,通知门卫,注意她屋里的人!

伤口并不是很深,比她当日要好的很多,而且是在胳膊上,缝了二十来针,要在医院住院。

至于郑乐乐,自然是跑不了的,当天晚上,来做了笔录,沐芷安说了。

其实并没有怎么一五一十的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总觉得郑乐乐若是在这里被关了起来,挺残忍。

她不知道这算是善良还是愚蠢,就先这样吧。她相信报应一说,做了坏事迟早会得到报应,不过是早晚而已。

就说了失误然后伤了人。

快要天亮时,才把一切都忙完,沐芷安坐在病房的椅子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辛成刚刚睡了一会儿,这时睁开眼睛,看她很疲惫,微微一笑,“累了吧,赶紧在沙发上睡一会儿,等天亮你就回去。”

“不累,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沐芷安走近,到了床边,关切的询问,对辛成真的是感激不尽。

“哪里都没有不舒服,别忙了,否则我这心里会不舒服,去睡会儿。”

沐芷安的眼睛很酸,还是撑着,“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真的太感谢你了……”

“别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中国人,遇到不平,拔刀相助,真的没什么。而且,就算我不去,你也可以逃开她,相信你的智慧。”

沐芷安腼腆得笑笑,辛成太会说话,反正不让她感觉到愧疚。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外面是阴霾天气。

因为很晚才睡着,所以导致喉咙有些疼,全身酸软。

今天是礼拜六,正好,不用去学校。沐芷安洗涑,要照顾辛成。

……

中国,南城。

夜,十点。

左煜城下班,他很久以来都是这个时间下的班,公司很忙,很多事儿。

人山人海的街头,左煜城站着,吹吹风,醒醒大脑,抽根烟。

许久都没有再抽烟,因为有她,也戒了很久。

一根烟抽完,无意间看到看到过十字路口有一家珠宝店。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公司的附近,何时有这个东西。于是步行过去,珠宝行里人不怎么多,他精锐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掠过去,满目琳琅,各色千秋。

他拿了几个,想着拿丫头的尺寸。他没有买过这个东西,所以经验不是很好。

买了一个钻戒,不算婚戒,就当是戴着玩的吧。返回去,坐在座位上,打开盒子,节制发着摧残的光辉。

他想,她应该会很高兴。

打电话过去,对方没有接。没有起来么?就不打了,然后打去了舒卉那里,问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这些天,他自己后在规划以后的生活,应该和小丫头在一个城市,过一些清淡的日子。

于是就在想去伦敦,不在回来。

这个地方,事情很多,无法平静。他做了专访,也不见得有用。

往后四个人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传到了网上去,必然会再次被妖化。

所以还是离开这里好,外公外婆也说,希望他离开,也该是时候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起,公司的大权,也慢慢的要给沈易南一部分。

开车回了沈家,沈英光和兴怡双已经入睡,左煜城只是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又出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后面的灯已经亮了,他回头,沈英光穿着睡衣,孤独的站在那里。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反正左煜城的心里,柔软了很多。

灯光下,他怵着一个拐杖,身形消瘦,脸色不好,老态龙钟,两鬓斑白。

哪里有半点以前的雄风,现在屋里看着他,眼里非常的复杂。

左煜城走进去,喉咙如有东西鲠着,“怎么起来了?”

沈英光移过来,拐棍靠在沙发一侧,坐下,瞄了他一眼,“你来了,我当然要起来,坐下吧。没有人倒茶,你想喝就自己倒。”

左煜城倒了一杯给他,坐下,“身体很差的话,就好好调养,毕竟你孙子很可爱,等长大一些,还很想要爷爷的疼爱。”

沈英光微微一笑,慈爱的看着他,“那你何时有孩子?”

“那得看父亲。”

“看我做什么?”

“若是父亲同意,我马上结婚,或许很快就会有孩子。她是个好女孩儿,结婚想要长辈的祝福,若你不同意,那我也只能这么拖着。”

“知道我死,是不是?”

左煜城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算是吧。”

“臭小子!”沈英光苦笑一声,然后又是叹气,再道,“如果真的相爱,那就结吧。年纪大了,也不想再管那些事儿,也不想在固执。等易南和姜以安离了婚,到时候你们四个人就好好的办个婚礼吧,”

末了又道一声,“看来外界所说是真的,我们沈家是拜托不了沐家的两个女孩儿。”

左煜城没有吭声,父亲同意那也是在他意料当中。

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寥寥几句,现在沈英光基本不过问公事,自己没有精力,相信两个儿子也办的好。

在结尾处,沈英光又道,“孩子,关于易南母亲的事儿,算了吧,不要在追究。时间已经过去很远,而且我实在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沈家再次大乱。”

这个也在左煜城的判断当中!沈英光很护兴怡双,他早知道!

“那我妈,白死了么?”他捏了捏拳头!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想要报仇。可是沈家现在勉强安宁,而且她现在也很懂事,不再嚣张跋扈,天天陪着我,散步,象棋。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妈,可也不想在对不起另外一个女人,她现在也当了奶奶,也知道自己有错,你给她一个忏悔的机会。”

“一个家庭不容易,有事豪门家庭。风光的背后,不知有多少风雨,多少肮脏龌龊的事情。我一生要强好面,可是到头来,身边竟然没有一个相陪之人,只有她一个女人。”

“或许是我孤独久了,所以知道她先前有害我之心,我还是愿意包容,当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沈英光停一下,看着左煜城,眼里很是虔诚,“算了吧,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饶了她。待将来我离开时,我也把她带走。”

左煜城目光一暗,为沈英光的那句话,‘带将来我走时,我也把她带走。’

意思就是,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要兴怡双死,我们死在一起,不会把她留在世上。

很残忍,很狠。

可,这也算是兴怡双的报应吧。

左煜城从沈家出来,在车里又点了一根烟,很矛盾,心里极是不舒服。

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了判断力,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沈英光的要求。

对付兴怡双,老实说,他不一定做的出来。因为要从大局着想,可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么,对得起被她该死的母亲么?

回到家,已经深夜两点,在街头游荡了近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伦敦是中午。

他再次打电话过去,总算接了,他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煜城,我现在有点事,晚些打给你。”

一句话,挂断。

左煜城,“……”

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形,心里有些怪异,却也没有多想,小丫头还有急事了。

扔了手机,躺在床上,夜里,总是烦乱的梦。

他哪里想得到,他的小丫头,这会儿正在照顾另一个男人吃饭呢?

辛成伤的是右手,所以吃饭很有问题,只有左手,偏偏左手在挂水。

沐芷安喂?

这种亲密的工作,她怎么做。她有些手足无措,辛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其实我左手可以吃饭的。”

“那……试试吧……”沐芷安把供病人用的小餐桌拿到床上,粥放着。

辛成拿起勺子,喂了自己一口,有汁撒出来,沐芷安拿纸巾去擦。

辛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你笑什么?”

这表情,弄的沐芷安不敢看他。

“你还有别的姐妹么?”

“两个姐姐。”

“她们是不是都像你一样的温柔可爱?”

沐芷安的脸小小的红了一下,被人这么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脸皮薄。

“说笑了,快吃饭吧,你要补充体力。”

辛成笑着点头,没有再吃,因为打针的部位,走了针,有点鼓起,就不再动。

“刚是左总给你打电话?”

“嗯。”

“这个时间,中国可是半夜两三点,左总会不会是想你想的睡不着?”

这么一说,沐芷安反应过来,的确是半夜,他怎么还不睡?

“辛教,别取笑我,他加班呢,你吃饭吧!”

辛成看了眼前的粥,还有切好的面包,黑眸暗暗一笑,“小安,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当然。”

“好吧,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

“你喂我。”他漆黑的眼神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沐芷安,“……”好几秒后,她才回神,“辛教,这……”

“手疼,无法正常入食。不过正常的病患间的交流,你不要想歪,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可以请个看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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