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瞬间加速跃过其它人到了最前边,而后边的那些人中除洪啸外都齐齐闷哼一声身法也提速了起来,显然这些人都想第一个捉住海棠仙子,至于居心则当然是叵测的了。
海棠仙子的身影就在他们眼前三十丈外,众人的身法可都是迅若急风,几下眨眼之间就出了连云堡进入了西北方向的秦岭侧脉的山林之间。

赢浮天和浮玄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海棠仙子的身法自从进入了山林间后就渐渐的变的慢了起来,似乎是有意等待他们这些人紧追而来,但想想之前她确实是在有意挑衅他们也就释然了。

不过等到在追近至十丈距离后,赢浮天和浮玄再次发现了古怪,他们曾经见过海棠仙子,可是眼前远处的那人尽管背影看起来很像她,但是现在近距离看却发现那人少了一点海棠仙子的气韵,而且身高体形也有些差别。

赢浮天和浮玄立时将身法减慢,掉到了最后面时才发现原来洪啸没有跟上来,对此两人根本不在意,在意的是怎么会有人冒充海棠仙子。

这一票人在山林间穿梭了一阵子,始终没法再多接近一点前面的那个假冒的海棠仙子,似乎他们之间的那十来丈距离已经成了不可跨跃的鸿沟,除赢浮天和浮玄这两个公羊石与邙房暮的冒充者外,其它人都是心中有些微微的激动。

因为“事实”证明了海棠仙子确实有宝物相助,而那宝物定然就是“紫薇双佩”,否则武功为何会达到如此境界,似乎已经不在他们任何人之下了。

不过他们的这个想法很快就破灭了,就在他们再次穿过一个山头来到了一处山谷时,前面的那位海棠仙子居然嘎嘎的怪笑了起来,并且身形一翻落在了地上。那声怪笑蓦然响起时,连早有心理准备的赢浮天和浮玄也差点被活活捏死!

他们两人确实发现了那海棠仙子是假冒的没错,但他们也万万没想到假冒之人居然会是个男的,而且这怪笑声他们都听着很是耳熟!

赢浮天和浮玄立时转身就跑,心中都在暗骂着他奶奶的元崇老怪物,真他妈的无聊透顶,同时他们心中也有些怒意,元崇这老东西破坏了他们寻找真相的机会,欢喜变成一场空。就在这时,从赢浮天和浮玄身后传来的大怒搏斗和怪叫怪笑声中,耳里却响起了元崇的传音道:“你们想见的人在此处东北十里的山头破庙之中!”

虽然不知道元崇在搞什么鬼,但赢浮天和浮玄现在对见到海棠仙子抱有很大的期待,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是元崇安排了什么陷阱,他们也要闯他奶奶的一闯。

十里的路程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盏茶时间的功夫而已,前面果然有一个破庙,而且里面还隐有淡淡的火光散出,两人一提内气瞬间就到了落到了破庙之中。一股浩大的气机就在他们落下而尚示沾地之时便将两人锁定,只要他们一有异状定会受这股气机的主人雷霆般的攻击。

双方一照面后,赢浮天和浮玄放心了,眼前之人雍容华贵气质超然,果然就是海棠仙子,而海棠仙子见到是他们时也“咦”了一声便收回了气机,她似乎对赢浮两人很放心的样子。

海棠仙子温润的嗓音传出道:“怎么是你们两个小子?”

赢浮天和浮玄都很是激动,两人一眼到海棠仙子的就涌起了一种孺慕之情。他们记得第一次见到海棠仙子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而似曾相识的感觉,当时赢浮天还错觉的以为她是自己的母亲,而浮玄则将之当成了是小时候常常爱护他的芳姨,现在他们虽然知道不是那样的,但也差不多吧可能!

海棠仙子抬头看到赢浮天和浮玄那古怪的眼神和表情,奇怪地道:“你们两个年轻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海棠仙子虽然看过四十,但却并非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那种模样,而是风华依旧驻颜有素,外貌除了与年轻时相比更加成熟外,几乎没什么差别。若非赢浮天和浮玄眼神很清澈,海棠仙子说不定会立马变成可怕的武林高手,出手教训一下他们两人。

赢浮天和浮玄闻得海棠仙子的话,立马回过神来,脸上一片通红,很是尴尬,只是这种神色一出也一下子让海棠仙子笑了起来,搞的他们两人更不好意思了。

赢浮天来个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姿态道:“前辈与元昭芳可是两亲姐妹?”

他这话一出,与浮玄都是一脸期待神色的看着海棠仙子,哪知后者一听此言立马笑脸收缩,代之而起的是满脸的杀机!

海棠仙子盘坐着的身躯蓦然弹立而起,浩大的气机涌动,凤目之中一片冰寒,冷冷地道:“你们这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赢浮天和浮玄相视一眼,后者叹气道:“这么说,您真与芳姨是亲姐妹了!”

他们两人强忍着海棠仙子高压而来的气机,将事情略作了一翻解释后,海棠仙子的气机瞬间收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接着又摇了摇头。

海棠仙子走近赢浮天看了两眼,微叹道:“你说你是赢天河的儿子是吗?可是你长的真的很不像他,气质也与他们夫妻两个没一点相似之处。”

赢浮天苦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我曾经经历过一次身体蜕变,又从小经历过无数苦难,相貌和气质不像父母很正常。可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我记忆中的母亲真的跟前辈很相似,第一次见到前辈的时候,我还错觉的以为您就是我母亲!”

浮玄也道:“我也以保证赢兄绝对没有说谎!若非我们的那个村子灾祸来的太过突然,相信芳姨一定会留下些特殊的东西给赢兄,那么两个也不用这么猜来猜去,而且还不让人相信了。”

海棠仙子迟疑了一下道:“你们那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这小子怎么连自己父母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太不像话了!”

赢浮天再次苦笑道:“在我少时的记忆之中,似乎没听过父母叫对方的名字,他们也没跟我提起过,何况就算有所提及,那时我才八岁,又时过境迁了十多年,加上我在这十多年里面大部分时间都在无休无止的苦力生活压迫之下,根本不敢去回忆那段灭村的痛苦经历,除了父母的模样之外,能记得的清楚的事情真的很少!”

海棠仙子沉吟一下道:“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那你跟我说说你父母的长相和特征!”

这话又让赢浮天和浮玄愣了半天,这不是成心为难他们么,八岁多的孩童能对幼时的父母有个大概的景象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要他们说出他们的特征来,试问八岁的孩童能知道什么是特征而念念不忘的记下来?

事实上赢浮天和浮玄现在都明白,如果赢天河和忆清清真的是赢浮天的父母,那他们在那个小村子中必然是为了隐居而躲避世人的纠缠,必然是会隐姓埋名,又如何会对一个尚未懂事的孩童提起他们的往事呢?

现在要证明赢浮天的身份真的是太难了,若有可能的话还可以通过滴血认亲之法来搞定,可惜当年那场祸乱整个村子的死人都是尸骨无存,就算想“滴血入骨”来鉴定也是休想。

赢浮天和浮玄面面相觑,他们两人真是没想到兴冲冲的绕了一个大圈圈之后,关于身世的谜团还依然只是个谜团,大失所望之下就欲转身便走。

他们两人的表情都一一落在了海棠仙子的眼中,眼中异彩连闪,见到他们转眼欲走时,及时叫道:“想搞清楚身世,我可以教你两个办法!”

赢浮天和浮玄闻言兴奋的转身,齐声道:“什么办法?”他们是半个办法也想不到,不想海棠仙子居然有两个法子,真可谓姜还是老的辣。

海棠仙子从容道:“第一个办法就是你到岭南赢家去找赢风骨这老东西,他是赢天河的亲生父亲,你找到他后可以跟他来个滴血认亲。第二个办法就是找到紫薇双佩!”

第一个法子他们两人都很理解,但是第二个办法他们两人虽然才智过人,但也想不通找到紫薇双佩跟能不能证明赢浮天的身世有什么内在联系。

赢浮天现在脸上完全没有平时的那一惯冷硬的作风,尴尬地问道:“江湖传闻,前辈可能知道紫薇双佩的下落,不知是否是真的?”浮玄也是连连点头。

海棠仙子失笑道:“这种无稽之谈你们也相信?怎么,还是你想偷懒或取巧,就算我真的知道紫薇双佩的下落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你!不过我倒是允许你们以后可以称呼我为容姨!”

说完自己也轻笑了两声,又冷哼道:“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浮玄道:“是元崇那个怪物提示的,当然时我们还以为他会在这里安排什么阴谋诡计呢!”

海棠仙子怒哼一声道:“就知道是这个老东西,我就不该相信他真会守信提着木骨夫那老贼的人头来见我!”

赢浮天和浮玄相视一眼,心道原来如此,木骨夫就是二十年前的一代**枭雄,绰号“灭焰掌”,正是他曾经让赢天河和忆清清夫妇受下重伤差点死去,难怪海棠仙子对之恨之入骨。

七星代号之中有一个人就是木骨夫,恐怕海棠仙子跟踪了他很久,在中途之上遇上了元崇这个怪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到要帮助海棠仙子,因此才会出现在那房顶上偷听,难怪他们这些人都没发现有个不速之客。

元崇为什么要扮成海棠仙子呢,依赢浮天和浮玄对他的了解该只是想好好的戏弄玩耍一下他们这些人而已,不过那老鬼居然能看穿他们两人的真实身份,这就让他们有些难以置信了。

赢浮天和浮玄一念至此,突然想到有那么一种可能,那就是元崇这老怪物很有可能遇上了已经重伤的公羊石和邙房暮,所以才能准确的作出判断,那么恐怕引他们来这里也只是一个事先设好的局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也想助赢浮天来搞清楚身世?

赢浮天脸上突然露出奇特的表情道:“容姨,那个老怪物是假扮您的模样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我们差点上当了!”

海棠仙子听到元崇居然扮成自己的模样去招摇撞骗,立时大怒了起来道:“什么!这个老东西好大的胆子!”说着时就已经身形一晃,闪出了破庙,再几下眨眼之间就消逝在了夜色之下。

浮玄叹道:“这下元崇有难了!”

他们当然不用去担心海棠仙子会不会有危险,因为凭她的武功天下能为难她的人屈指可数,至于元崇的武功虽然高过她,但他似乎也不敢为难海棠仙子。什么原因他们真的很好奇,不过赢浮天猜测必定和帝洪脱不了干系。

赢浮天此时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似乎与帝洪除了是天命宿敌之外,还有一层非同寻常的关系!

浮玄叹息道:“赢兄,怎么办?容姨说的那两个办法都有点难度哩。”

赢浮天微笑道:“就在海棠仙子让我们叫她容姨的时候,我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她说的那两个方法只是为了让我去证明一下而已。”

浮玄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她虽然有些相信了,但由于事关重大却又不得不小心行事?恩,确实,必竟咱们真的没有一样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她的亲侄子。”

赢浮天摇摇头道:“如果只是单纯的认亲,她老人家一定不会顾虑那么多。我想她一定有一个守了二十多年的大秘密,若我真的是她的亲侄子,一定会将之告诉我,所以她才会这么小心谨慎的希望我能真正的证明自己的身份,成为赢天河的儿子!”

这确实是一种很合理的解释,他们两人沉吟一会后,也身形一晃,消逝在了夜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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