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风子凝,你敢不要我!
“风子凝,你敢再逃!”舞魅心怒吼一声,立马追了过去。

水吟蝉看着空中两道玄光你追我赶,想着刚才风子凝那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心道:这两人原来真的早有纠葛。

一个是一身正气备受尊崇的星淼宗师叔祖,一个却是一身邪气和媚气的鬼门宗妖女,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两人究竟是怎么纠缠到一起的。

水吟蝉远远看着,未过多久,舞魅心竟追上了风子凝,两道玄光纠缠着坠入一片丛林中。

她不紧不慢地朝两人坠落的地方飞去,在看到两人的身形后,便落在了远处。

树林里,舞魅心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孔,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她猛地上前一步想要离那人更近一些,却不想她刚刚往前走了一步,那人便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于是舞魅心不敢动了,只是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说话都带了一丝哭音,“风子凝,七百多年了,整整七百多年了!你丢下我这么多年,你可知当年我在那里等了你多久?你好狠的心,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说着说着,她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流。

风子凝看着她,似乎没什么表情,那目光却微微闪烁了一下。

“当初的事,抱歉……”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舞魅心听着这一声抱歉,不禁嗤笑起来,“一句抱歉就想将从前的过往一笔勾销了?风子凝,你做梦!”

风子凝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冷淡地道了一句,“我为正道,你为邪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舞魅心忽地哈哈大笑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好一个道不同不相谋!风子凝,我会变成如今这样子,到底是谁害的?当初明明是你说可以改变我的,可是你为何一个人丢下我逃了?我在那里等了你三十年,是等了整整三十年!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舞魅心说着说着,忽地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一次风子凝没有往后退,直接执剑指向了她的胸腔,声音平淡无波地道:“不要再往前,否则——”

“否则什么?杀了我么?”舞魅心一点点往前靠近,竟不顾那剑尖贴上了自己的胸膛。

风子凝猛地朝后退开一大步,“舞魅心,你!”

“我如何?我今日就是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也给我表个态,你若真的厌恶我不想见到我,那你现在亲口当着我的面说,我日后绝对不再来纠缠你了……”舞魅心步步紧逼。

风子凝被她逼得后退,他一对入鬓的剑眉紧紧拧起,目光有些复杂,握着剑的手亦愈发紧了。

男子弧形好看的唇紧紧抿起,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可以解释,却在此时选择了只字不言。

良久,他才微微张了嘴。

只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舞魅心脸色骤变,忽地崩溃大哭起来,“风子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居然不要我了……”

风子凝静静地看着她,有些茫然无措。

远处看着这里的水吟蝉微微蹙了下眉。

林子里很安静,衬得女子的哭声愈发撕心裂肺。

她一直以为舞魅心是个很风流很无情的女人,可眼前那个在那男人面前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的女人当真是她么?

恐怕是……真的爱得很深吧。

她突然想起,在那鬼门宗灵狱之中,这人的宫殿出奇的清冷,是不是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同自己一样,只能在梦里见到那人。

水吟蝉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不管是七百年还是多少年,至少他们还有相见的那一日,可她……

有些人啊,死了就是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水吟蝉没有刻意去听两人说什么,但她看到那两人面对面站立,男子长身而立,因为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而那女子无力大哭,好一阵子之后,她猛地扑到男子怀里。

风子凝立马伸手要去推她,可退了几下未过之后便没再动了,执剑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

舞魅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还是让这个冷心的男人妥协了,用她的眼泪,用她从未露出过的脆弱。

等水吟蝉回神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分开,风子凝往她这处瞅了一眼,对舞魅心说了几句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道玄光飞走了。

水吟蝉扬了扬眉,走向那已经收起眼泪的女人。

“风前辈怎么走了?”水吟蝉问。

舞魅心的眼睛还有些红,但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特别是那一双美目此刻似漾满了湖水,波光潋滟的,十分动人。

“没什么,他只是有些害羞罢了。”舞魅心嘴角勾了勾,道。

“你们……和好了?”水吟蝉问。

舞魅心的眸子微微暗了一下,但这并不影响那浓郁的喜悦之情,她道:“这人啊,是块很难捂热的石头,能让他妥协已经很不容易了,来日方长,我总会让他亲口承认喜欢我的。”

“那就祝舞长老心想事成了。”水吟蝉淡笑道。

舞魅心想起先前答应她的话,不禁正了正脸色,道:“丫头,我虽是你们口中的妖女,但也一向是说到做到,你想问我什么便问吧,我若知道一定告诉你。”

水吟蝉颔首,也不同她啰嗦,一口气问出了三个问题:“你们鬼门宗少宗主长什么模样?这位少宗主叫什么名字?他自前日出关后都做了些什么?”

舞魅心听了这三个问题之后,先是怔愣了片刻,接着便咯咯笑了起来,目光朝她腰间的锁魂血鞭上直瞄,“丫头啊,这锁魂血鞭可是吾王送给你的?你问的问题全是关于吾王的,莫非自上次你混入鬼门宗见过吾王之后,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水吟蝉表情不变,“舞长老,现在是我在问你。”

舞魅心耸耸肩,心情颇好地道:“看在你今儿帮了我大忙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无礼了。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无可奉告,因为鬼门宗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见过吾王的真面目,你的第二个问题,我还是无可奉告,因为吾王有没有名字我都不清楚,即便是有,知道的人,呵呵,也恐怕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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