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时候,我该怎么找到你们?!”直到巨龙升空,莱斯利才想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回应他的,是天空中忽然掉落的某物,狠狠得砸在他的额头上,将原本就勉励支撑的他彻底的砸昏了过去……
圆形的如钱币一般的吊坠,拖着长长的金属链子,在地面上蹦?了两下,落到了莱斯利的掌心,就好像他一开始就牢牢抓住一样,向上的一面浮刻着精美的兰花图案,而图案的右下角刻着两个英文字母“A.C.”,那是安吉丽娜.加尔布雷恩的缩写,已逝的光辉帝国王后……

“那是什么?”乘龙远去的西维尔有些好奇的问道,不过他那样在乎的表情,应该可以称之为“嫉妒”吧?!

“据说是我母亲的遗物。】”菲亚斯毫不在意的说道,根据格雷斯的描述,他的母亲是在两岁那年,以帝国的名义前往疫病区调查,结果染上瘟疫而死的――他很清楚,父亲没有说真话,不过善意的谎言,于他而言,并什么坏处,倒是西维尔略显委屈和哀怨的较真表情让他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嘴角。

“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啊……”菲亚斯低声的说道,忍不住就想要安慰他,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只是不忍,只是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记忆中有什么东西像是要破茧而出,可终究还是在那句温柔缱绻的魔咒中沉寂了下去……

高空的气温有些低,菲亚斯紧了紧身上的冰魅银狐的毛皮制作的大衣,那是雪狐中极为稀少的一类,和普通的雪狐不同的是,这种生物的皮毛在阳光下会折射出一种迷离的银光,但仔细看去,却又是雪白的不带一丝杂质,然而,这也是导致了它们几近灭亡的原因,如今的北方冻原上已经很难看到这种美丽的生物了。】

西维尔眨了眨眼睛,“冷么?”他注意到他的动作,伸手帮他扣紧了大衣上繁复的锁扣,然后顺势将他拥入怀中,“这样好点了么?会不会觉得气闷?!”他关切的问道,眉眼间有温柔的笑容和满满的宠溺,尽管用法术个隔绝了迎面吹来的强风,可毕竟是高空,虽然目前还不至于让人感觉到窒息,但空气终究是稀薄了一些。

轻轻的摇了摇头,菲亚斯眼中的困惑愈发的浓烈,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感觉,他不是帝都里那些喜欢犯花痴的小姑娘,看到帅哥勾勾手指就能上演一出私奔剧码,他对西维尔的信任,并非赌注或者直觉之类毫无根据的东西,那是深埋在骨血中的、即使下意识去遗忘、即使自我封印记忆,也没有办法忘记的东西……

与此同时,帝都中也开始暗流涌动――谁都知道菲菲.加尔布雷恩是最受陛下宠爱的孩子,谁都知道光辉帝国的历史上,出现女王的次数并不稀少……

“莱斯利还没有醒过来么?”格雷斯斜靠在华贵的软椅上,左手以四根手指支撑着同侧的脸颊,而右手则很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半眯着的眼睛透出些许的漫不经心,微显冷冽的目光转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凯尔希公爵夫人――秋收临近,北方的野蛮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丈夫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赶往前线,于是眼下的情况也就只有她这位母亲可以出面了。

“是的,陛下,”公爵夫人起身行了一礼,神色间透出些许的局促,“医师说莱斯利的精神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要醒来恐怕得到明天早上了……”她偷偷的抬起眼来瞄了一眼办公桌后面那位无比尊贵男人,发觉他的脸上并任何责怪的意思,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这样啊……”格雷斯像是愣了一下,而后很平静的点了点头,本就没有为难这位夫人的意思,更何况……目光转向今日当值的龙骑士,“埃米特,你的意思呢?”

“我想,应该是黑龙带走了公主殿下吧……”年轻的龙骑士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的心里有些微的不安,如果不是他当时犹豫了一下,应该赶得上拦住那头黑龙的,虽然这一点至今没有人提起,但是,他不相信面前这位睿智的陛下会想不到。

“邪恶的黑龙绑架了公主,好像小时候的童话啊……”格雷斯似是感叹的说道,宫廷**师亚隆尼斯已经确认了菲亚斯的安全,所以眼下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向帝都外面无数热血青年们交代的说辞,以及借此机会收获某些人的忠心……

“陛下,其实……”埃米特终于决定坦诚自己的错误,他还年轻,而犯错,是年轻人的专利,他会改正和弥补自己的错误,他也相信,这位睿智的陛下会原谅他的错误。

“埃米特!”格雷斯大声的打断了龙骑士的坦白,他望着那张年轻的脸上浮现出的惶惑的表情,露出一个温和笑容,“埃米特,”他放轻了声音,充满磁性的嗓音似乎有一种奇异的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面对强大的敌人,会恐惧,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一点需要时间来克服,而你,还年轻……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就这样被原谅了?!不解、诧异、惊奇、坚定……数种表情自埃米特的脸上逐一浮现,陛下理解他!!埃米特在心中呐喊道,士为知己者死,能够为这样一位伟大的陛下效力,还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呢?!

格雷斯的唇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他最喜欢就是这种只要稍稍表达一下信任,便迫不及待想要掏心挖肺以表忠心的热血青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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