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俊如一脸尴尬的走进竹屋,只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正端坐在床边,红颜未老,花容如昨,虽正轻嗔薄怒,却依然醉人如酒,不由心头一热,叫道“霓裳……”
练霓裳未见此人时,直将其恨入骨髓,甚至连任俊如这三个字也不愿去想,可当此人站在自己面前时,却没来由的心里一软,准备好的几句恶毒话却说不出口了,只是冷冷地道“住口,霓裳也是你能叫的?”

“怎么不是?我一直以来可都是如此叫妳的啊。”任俊如一脸无辜地道“当着儿女们的面,妳可不能不认帐,霓裳、霓裳,是我对不住妳,妳不要气我了好不好?”

练霓裳肚里暗骂“多少年了,还是这副无赖样,当着儿子的面,也不知道收敛,真是讨厌死了。”

肚里虽骂,却不知怎的,见了任俊如这副无赖样,练霓裳倒觉得一阵甜蜜。

天生看得大是佩服“到底是我老爹,就是有一套,怪不得老爹当年能追求到妈妈这夜叉国第一美人,嗯,将来我可是有三个老婆,老爹这手可一定要学会才行。”

只见练霓裳没好气地道“你还有脸来见我么?”

任俊如脸色一肃,忽然一改先前无赖的语气道“霓裳,当年我任俊如猪狗不如,竟然去出卖自己的妻子,本来今日我是没脸来见妳的……”

练霓裳冷哼一声“又是骗人的鬼话,你既然没脸来见我,干嘛又来了?”

任俊如道“我本来是没脸来见妳,可又实在想见妳一面,霓裳,妳是不知道,当年妳失踪以后,我真是后悔莫及,为此,我反出了国家剑学会,投入暗黑剑盟之中。

“十八年了,妳的一言一笑,无时不在我眼前出现,我日间所思,夜间所梦的,尽是妳的身影。”

天生肚里大叫“这样肉麻的话也能当众说出来,老爸真是了不起啊,天啊,我和老爸都是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看来我仍需努力,嗯,仍需努力。”

任俊如这番话说得虽然肉麻到了极点,在场的女性却无不感动,原来天下女子最爱的是甜言蜜语,哪怕你再怎样肉麻,她们也只当你是真情流露。反是耿直木讷,不善言词的男子,往往得不到美女青睐。

任俊如能娶到夜叉国第一美女,自然深明此道,眼见练霓裳被自己说得粉面微红,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便乘胜追击道“我思来想去,今生若不见妳一面,只怕是死难暝目,比起我的贤妻来,我那区区脸面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最终还是来了……”

练霓裳再也忍不住,终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真如春江解冻,两岸花生,满天云雾,少说也散了一半。

笑到一半,练霓裳不由大感后悔,自己这一笑,那个无赖还不顺杆爬来?自己再想矜持,那可就难了。

正要板起脸来,为难为难这个可恨又可爱的无赖,忽听一人大声笑道“妙极,妙极,任老弟啊,我周文宾一向不服你,今天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嘿嘿,看来你不但御下有方,哄起老婆来也是个中高手,厉害啊厉害。”

练霓裳笑道“原来周大哥也来了,周大哥站在门外,是要小妹迎接吗?”说着狠狠瞪了任俊如一眼,低声道“你的救兵还真不少。”

任俊如心中大赞周文宾,不愧是剑客中有名的才子,时机把握的分毫不差,自己眼看就要成功,只差最后一把火,周文宾一来,这壶水算是开定了。

人影一闪,周文宾已大步走进屋来,神态潇洒已极地向练霓裳拱手为礼,大声笑道“十八年未见弟妹,周某少了个谈诗论画的对手,遗憾遗憾,十八年后又见弟妹,喜见弟妹容颜依旧,风采更胜当年,恭喜恭喜。”

练霓裳抿嘴笑道“十八年未见,周大哥也是潇洒依旧,本该霓裳门拜访,却要周大哥亲自登门,倒是霓裳的不是了。

周大哥快请坐。“周文宾坐在一旁的竹凳笑道“不妨不妨,自从弟妹失踪后,最想弟妹的自然是任老弟,这排在第二的就是我周文宾了,如今听到弟妹的消息,我老周还不立即赶来?”

任俊如肚里暗骂“好你个周文宾,见面就占我老婆的便宜,过了今天,这笔帐咱们慢慢再算。”

练霓裳明知故问地道“今天周大哥来找小妹,不知是要与小妹弈棋,还是谈诗论画呢?”

周文宾笑道“弟妹猜错了,今天不下棋,也不看看画,我老周今天来,是请弟妹帮一个小忙。”

练霓裳抿嘴笑道“不知道是什么事?以周大哥的本事还不能应付,倒要小妹帮忙呢?”

周文宾道“弟妹妳也知道,妳的周大哥爱剑成痴,见了宝剑那是一定要弄到手的。近来被我找到一个机会,与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定下协议,只要我帮他哄得老婆回心转意,他那把剑就是我的了,那把剑名为金倪剑,弟妹总该知道?”

练霓裳哼道“原来周大哥是拿我来换剑,也不是好人。”

周文宾玩笑也开够了,摆着手道“我刚才在门外听得清楚,弟妹心里早已原谅了那个蠢东西,我这不过是来做个顺水人情,好了弟妹,看在他为妳反出国家剑学会的分,妳就原谅他一次好了,就给妳周大哥一个薄面如何?”

练霓裳心念电转,她到了如今心中还是爱着任俊如的,否则就算天生等再怎样劝解,她也不会让任俊如进得屋来。

只是她憋了十八年的一口怨气,要寻个机会发泄出来,现在气也出了,如果还不见势下台,一旦闹得僵了,不但夫妻从此复合无望,这些说情者的面子也不好看。

思前想后,练霓裳终于点头道“好,就看着大家的面子,饶他一次。喂,你还不起来,跪在地很舒服么?”

任俊如笑嘻嘻地站起身来,一把搂住练霓裳,在她粉面狠狠地亲了一口,沉醉地道“十八年了,还是这么香。”

练霓裳被他闹得粉面通红,嗔道“要死了你,当着孩子们的面,你……”

屋中众人哈哈大笑,一天云雾尽散。

父母亲和好如初,最开心的莫过于天生,在这段时间里,天生每日承欢膝下,十八年的遗憾,一朝尽补。

三个月后,天生发现问天鼎魔性已消,忙向凌绝尘提出要拔山取鼎,以便用其消弭不周山下的玄阴之气,救出自己两个老。

凌绝尘此时也已知道天生在夜叉界的那番经历,心知玄阴之气一日不解决,人间便难称安全,与林佩起等商议后,同意了天生的要求。

为防问天鼎出世时有意外发生,隐剑庐中人到时会全数从玉虚峰撤出,会同国家剑学会派来的剑客,在周边布下防护禁制。

同时林佩起还专程请黄总理与军方协调,由军方派出一支军队,在玉虚峰周边驻扎,不许任何人在这一天接近玉虚峰,以免造成无谓的伤亡。

由于声势造的太大,这个消息不但传遍了整个国剑学界,也传到了全世界修炼者的耳中。

天生自从以一人之力消灭了希可勒后,已隐隐成为天下修炼者中的第一人。现在听说他要拔山取鼎,只要是修炼者,无不想亲眼目睹此空前盛事。

一时之间,世界各国的修炼者纷纷赶来,数量比起次隐剑庐开府时还多了数倍,隐剑庐事先并没准备接待这么多修炼者的,顿时忙得不可开交。

由于来者太多,已经远远超出了隐剑庐的接待能力,为此,凌绝尘与林佩起不得不联合发下通告。

除了各国修炼者中的领袖人物外,任何修炼者要观看天生拔山取鼎,都必须购票,票价一路飙涨,隐剑庐自然不会把钱看在眼里,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限制人数而已。

可令凌绝尘大跌眼镜的是,尽避如此,修炼者们还是趋之若鹜,凌绝尘无奈之下,只得临时添加了三座琅琊玉台,才算勉强可以应付。

到了天生拔山取鼎的这天,只见玉虚峰外,由百名剑客组成了一个极大的圈子,隐隐将玉虚峰护在其中。

圈子里,距离玉虚峰约百丈处,则分布了四块琅琊玉台,每块玉台方,都有近千名各国的修炼者。

天生站在玉虚峰前的云海中,有些郁闷地看着空中几架飞来飞去的飞行法器。

那是国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们,这次天生拔山取鼎,中央电视台与国家剑学会多次协调,才获得了现场直播的权利,准备把整个过程向全世界转播。

此时,千家万户的电视机同时出现了天生的影像。

“看,任天生,这位独力消灭希可勒的少年,他动了,开始了吗?拔山取鼎就此开始了吗?”

播音员卖力的叫嚷着,把亿万人的视线,牢牢地吸引至电视机的屏幕。

只见天生左手微弹,五条彩光顿时离指而出,缠了玉虚峰。

待彩光将玉虚峰缠了几圈后,天生清喝一声“起!”

电视屏幕顿时出现了骇人的一幕,只见玉虚峰晃了几晃,缓缓向空中升去……

随着玉虚峰升起,四座琅琊玉台也跟着升高,那些负责警戒周边的剑客不敢大意,忙也纷纷跟着玉虚峰向飞去。

这可是连根将整座玉虚峰拔出,比次隐剑庐开府时展现的移山之术,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四座琅琊玉台顿时鸦雀无声,这些修炼者可不比普通观众,个个都是行家里手,见天生竟以一人之力真的拔出了玉虚峰,心中都是无比震惊,有些人原本还不相信,天生有独力消灭希可勒的能力,如今只有叹服。

将玉虚峰完全拔出后,天生左掌一挥,大团星力涌出,将重达亿万吨的玉虚峰硬生生定在了空中。

原本属于玉虚峰的位置,顿时出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庞大黑洞。

只见凌绝尘缓缓飞至黑洞方,双手连连掐出诀印,足足掐了近十分钟,那黑洞方似乎有金霞一闪而灭,天生知道,凌绝尘已将镇压问天鼎的禁制破去。

这种镇压问天鼎的禁制,据传玄门修炼者心目中至高无的灵空仙界,当年被几名前辈剑仙得到,后用它镇住了问天鼎,将其压于玉虚峰下。

那几位前辈剑仙合力布下此禁制后,也元气大伤,以致没有一人能修至合光阶,后因未能度过天劫而烟消云散,凌绝尘也只是知道解禁之法,万一天生不能成功收取问天鼎,要再将问天鼎封印,那可是万万不能了。

观者正看得惊疑不定,忽见火光一闪,成千万团桔红色的火焰,从黑洞中喷射而出。

熊熊火焰足足冲起数十丈高下,火焰中黄光一闪,一只巨鼎已缓缓向空中飞来。

待那巨鼎飞出火海后,那些桔红色的火焰便似活了一般,争先恐后地向鼎中涌去,转眼没入鼎中。

那巨鼎“嗡”的响了一声,内中已是烟火全无,一道霭霭彩霞从鼎口冒出,在空中大大铺开,远远望去,彷佛半空中多了一张五彩斑斓的巨大毛毯。

问天鼎悬在这张巨大的彩色“毛毯”方,足有十丈高,鼎口直径也长有两丈,鼎身呈青白色,彷佛是青铜所铸。

在那鼎身外侧,雕刻着无数怪兽的图案,那些怪兽生得狰狞无比,有的头大如斗,有的生有九尾,有的并无身体,看来彷佛一条细线,光怪陆离,尽是世间所未见之物。

电视机前的观众一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天生如何收取这口古里古怪的巨鼎。

天生正要试着用星力将问天鼎困住,先将其弄离这个万众瞩目的地方再说,忽听那鼎中传出无数声厉吼,不由一愣,心道“难道这鼎中还真的生出了怪兽不成?”

他念头方起,只见数百千个身影,从问天鼎中飞了出来,却是无数只狰狞怪兽,长得便如那鼎外所画的怪兽。

初出鼎口时,这些怪兽只不过半丈或一丈长短,一出鼎口,立时见风就长,个个都长到十几丈长才停。

这些怪兽四面围住了天生,却不急着进攻,只是不停地低声怒吼,显出狰狞恶态,像是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天生吃了一惊,看出那些怪兽个个非同一般,真要一古脑的冲来,只怕自己难以招架,忙将星光放出体外,变成了一个五色光人。

那些怪兽见天生变了一副样子,不免又骚动了一阵,面貌更显狰狞。

林佩起看得面色大变,正与凌绝尘商量,要不要让那些负责防护禁制的剑客出手帮助天生,只听得鼎中忽然响起一声震天狂吼,一股强烈无匹的声浪从鼎中泄出,震得那些停在空中的剑客东倒西歪、阵形大乱,四座琅琊玉台虽有禁制防护,也被震得在空中下浮动。

那些搭载记者的飞行法器离问天鼎最远,防护力却是最差的,有两架飞行法器突然失去控制,向地面栽去。

幸亏几名剑客抢救及时,才未出现机毁人亡的惨剧,其余几架飞行法器见势不妙,也纷纷向更高处飞去。

天生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心道“怎么收取问天鼎这般麻烦,后羿前辈可没提到啊?”

只听那狂吼声越来越大,先前飞出鼎外的那些怪兽听到吼声,纷纷吓得趴伏在空中,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倒好像封建时代的臣民,遇了皇帝出行一般。

天生心道“这只只会乱叫的怪兽倒像是个头头,其余的怪兽好像都很怕牠,也不知道长的是什么样子?”过了约有半盏茶时光,只见黑影一闪,鼎中跃出了一只体长近两丈的怪兽,出鼎后很快便长至近三十丈长。

那怪兽生的三头六眼,身下有八只蓝色利爪,全身下披满了蓝色的鳞甲,片片甲片大如缸口,面眼、耳、口、鼻俱备,远远望去,就像是无数张人脸,全部生在这怪兽的身。

那怪兽六只怪眼向四面扫了一遍,见到天生,立时狂怒,仰天狂吼了两声,满空怪兽便似得到了主帅的命令,纷纷嘶吼着,争先恐后地向天生扑来。

天生提起星力护住全身,一掌拍在跑在最前面的那只怪兽头,那怪兽身体生得极为臃肿,又长又细的颈却长了一个鸡头。

天生这一掌用了最少五成力量,满以为可将牠的头击落,谁想那怪兽虽被天生击出了数十丈远,脑袋却还好端端的生在颈,哼哼两声,便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竟似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天生大是不忿,有心试试这些怪兽的实力,当下也不闪避,反而冲入怪兽群中,掌劈腿踢,打得不亦乐乎。

那些怪兽的攻击方式虽然繁多,但天生因有星力护身,任凭怪兽口咬爪撕,甚至是以毒液来攻,都无法近他身。

天生虽然不怕这些怪兽进攻,却也无法击退牠们,这些怪兽的抗击打能力简直是骇人听闻。天生渐渐已用出了十成力量,虽然打得这些怪兽不住狂吼,被打倒后每每要用很长时间才能爬得起来,却始终无法真正击杀牠们。打至后来,天生简直怀疑这些怪兽究竟有没有生命,自己那种攻击力,就是合金钢也打碎了,这些怪兽却是如何挺住的?

“莫非关键在那领头的怪兽身?”

天生心中一动“是了,这些怪兽没一千只也有八百只,照这样没完没了地打下去,就算能杀光牠们,只怕我也要被活活累死了,擒贼该先擒王,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竟然忘了?”想到了这里,天生身形略展,已脱出群兽包围,飞身来至那只三头怪兽的怪头,一式天光初现,幻出三个五色光球,分取那怪兽的三个脑袋。

那怪兽瞇着六只眼睛,似乎对天生的攻击浑不在意,五色光球眼看就要射到牠三个怪头,怪兽那三个怪头竟突然张开大口,将天生所发的三个五色光球就这样硬生生吞了下去。随着光球被牠吞入口中,怪兽身那些彷佛人脸般的鳞片同时一亮,鳞片的眼睛同时暴睁开来,嘴也跟着张开,各自喷出一道耀眼的蓝光,向天生射来。一时之间,怪兽身的千张人面怪鳞共射出千道蓝光,集中奔天生而来,天生一时措手不及,那些蓝光来速又是极快,顿时被射了个正着,只觉全身剧震,护身星力竟被攻破。

好在那些蓝光在攻破天生的护身星力后,威力已是大减,并未给天生造成严重的伤害,饶是如此,天生却仍是感到全身的剧痛,自从他修至造化阶以来,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幸好其余那些怪兽似乎不敢太过接近这只头兽,都远远在一旁观看,并未同时围攻天生,否则天生只怕会更惨。

天生绕着那只领头怪兽飞了几圈,发现牠只是站在鼎前,自己只要不主动出手,这只三头怪兽便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他心中奇怪,又用星力试着攻击怪兽的其它部位,想不到那怪兽几十丈的庞大身躯,竟是无比灵活。

他的星力一出,总是被那怪兽的三只巨口吞掉,而后那些人面怪鳞便像初次那般,对他进行报复性攻击。

天生见无论自己如何引逗,那怪兽总是不肯离开问天鼎,心道“莫非牠在守护问天鼎?”便试着向那怪兽身后的问天鼎靠近,那怪兽果然狂怒,千片人面怪鳞对天生又是一阵狂攻。

天生又试了数次,以他千倍音速的速度,却硬是绕不过这只三头怪兽,无论他从哪一个方向试着接近问天鼎,这只三头怪兽都能恰到好处地挡在他的前方。

试着用禁制之术取鼎,那问天鼎却又不受他所布禁制的影响,心中不由得感到非常棘手。

他此时已看出,包括那只领头的怪兽在内,这些怪兽的样子,与鼎所画的图案并无二致。

他心道“看来解决这些怪兽的关键就是问天鼎,只是这蠢家伙死守不退,我如何才能靠近问天鼎?”

此刻空中的景象显的滑稽无比,那只三头怪兽死死守住问天鼎,与天生僵持不下,周边却又围了数百只怪兽,都大睁怪眼看着天生与那只三头怪兽,天生正感无计可施,忽觉月貅送他的那只通灵玉佩一阵乱动。

天生心道“是小蛟,牠要做什么?难道牠能对付这只三头怪兽?不可能啊,牠怎会是这只怪兽的对手?”此刻玉佩动得更急,小蛟似乎大为着急,天生虽然不信小蛟会是这只三头怪兽的对手,却仍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将小蛟从玉佩中放出。

小蛟飞出玉佩后便即涨大,天生许久没有将牠放出,现在才发现小蛟长大了,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一条成年蛟龙。小蛟刚一出现,那只三头怪兽便同时大睁三双眼睛,用极为热情的目光望着小蛟,三只大口同时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天生看得一头雾水“这家伙好像对小蛟还满好的,难道牠们认识不成?”小蛟现出一副极为倨傲的神态,似乎对那三头怪兽爱搭不理的,那怪兽不由大急,竟然伸长了其中一颗大头,在小蛟的脖子轻轻摩擦了几下。

小蛟怒鸣一声,尾巴一扫,将那三头怪兽的大头扫向一边,那怪兽也不反击,只是“呜呜”低鸣了几声,六双怪眼中流露出哀怨的神色。

天生看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暗道“不是,这怪兽竟然像是对我家小蛟有意思?也不知小蛟是雄的还是雌的,我这招该算美男计还是美人计呢?”

却不知那怪兽本是一种洪荒异兽,名为“匕疏”,此物无父无母,本是秉天地间一股至淫至毒之气而生,寿过千年,鳞片就会化脸模样。

此物极是厉害,专能吸收宇宙之间的各种能量,修炼者也拿牠毫无办法,好在牠生性极懒,从不主动攻击人兽,即使有人攻击牠,牠也最多也只是反击一次而已,因此为害不烈。说起来此物也是极为可怜,牠生性极淫,眼光却高,若非龙种,牠可是不屑一顾的。可不要说是真龙,就是蛟龙,也极罕见,因此这匕疏往往终其一生,也很难遇到心目中的“爱人”,正是自古多情空遗恨,打光棍儿的不只是人类。

小蛟自小在通灵玉佩中长大,受了玉气滋润,比普通的蛟龙更“英俊”了几分,这匕疏一见,立时“惊为天人”,早忘了自己身负的责任,只顾着向小蛟示好了。

那匕疏虽然被小蛟拒绝,却不肯放弃这可能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爱情,不停地向小蛟低声鸣叫,尽显温柔。

小蛟先前只是为帮助天生,才肯出来面对这只在牠眼中十分丑陋的匕疏,此刻见匕疏对自己如此情深意重,不禁被牠感动,低声应和了几声,缓缓向匕疏靠近。匕疏见状大喜,忙把庞大的身体张开,将小蛟轻轻围在自己身体中间,用三只大头轮流去蹭小蛟的脑袋,口中吼个不住,显得无比欢快。

天生看得皱眉道“小蛟,你是真的想要和牠在一起么?不要为了帮我而委屈了你自己,我大不了和牠拼了,难道还怕了牠不成?”小蛟低声向着天生鸣叫了几声,摇了摇大头,又转过头看去,看看那只喜不自胜的匕疏。

天生见状,已知小蛟也对这三头怪兽动了感情,只得叹道“好,既然这样,我尊重你的选择,小蛟,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小蛟又点了点头,冲匕疏低鸣几声,匕疏将那三只怪头点了点,低吼一声,让开了道路。

天生飞身向问天鼎而去,刚要发出星力去收那鼎,却听鼎内又是一声清鸣,一道桔红色火焰从鼎中飞出,迎面射来,天生见那火焰有些像加叶用过的无间神火,不敢大意,忙侧身避开。

正欲再次前,忽听小蛟叫了几声,意似在阻止自己,天生回头道“小蛟,怎么了?”

小蛟冲那匕疏叫了几声,匕疏却未回应,似乎有些不情不愿。

小蛟又厉叫几声,匕疏像是极为无奈,只得点了点牠那三个怪头,向空中近千怪兽连声吼叫。那些怪兽都露出不情愿的神色,匕疏见状,又厉叫了几声,众怪兽才慢吞吞地,向问天鼎外侧的那些图案飞去。

这几百千名怪兽个个身形巨大,可当其飞近问天鼎所绘的那些图案时,身体竟奇迹般的缩小,直至飞入鼎壁不见。

小蛟仰首向天生叫了两声,也被匕疏用巨大的身体裹着,向鼎壁飞去,像先前那些怪兽一样,没入鼎壁不见。

这些怪兽飞入鼎壁后,天生试着向问天鼎飞去,这次鼎中竟然没有火焰射出了。

天生飞至鼎旁站定,自言自语道“好家伙,你个头这么大,禁制又对你没用,让我怎么收你呢?”

话音刚落,问天鼎便缩小了一圈。

天生不由大喜道“还能再小吗?再小,再小。”

问天鼎彷佛通灵一般,他叫一声,便小一圈,转眼已变得如酒杯般大小……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