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又自查了一遍身体状况,体内的毒基本得解,剩下的外伤之前处理的很好,自己再配一些增强伤口愈合和祛疤的药,应该很快便能痊愈。
下床时,只觉得双腿无力,腹中空空也,感觉自己昏迷了三日好似半点食物都没吃的样子。

她揉着肚子,可怜巴巴地望向君临渊:“九皇叔,我饿了!”

君临渊眯了眯眼,只见叶琉璃一身白衣如雪,长身伫立,模样俊俏,端的是一派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姿态,如果事先不知她的为人,必被她的皮相所欺骗。

君临渊面容冷峻,邪魅地勾了勾唇:“上菜。”

知道小东西会饿,早就准备上了。

一行婢女鱼贯而入。

迫于君临渊的强大压力,个个都低垂着头,迅速将菜摆上桌面,便撤了下去。

走在最后的婢女刻意顿足了一下,悄然瞥了眼叶琉璃,见她面色稍许苍白却已无大碍,顿时松了口气,掩门退了出去。

婢女刚走出小院,就被重楼拉到了角落里:“妹子,小姐醒了没?”

重花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点头道:“嗯,醒了,看着还不错!”

“君临渊还留在里面干什么?”重楼小声嘀咕着,甚为不满。

重花小眼皮一翻:“人家是两口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

看着满桌子香味四溢的清淡饭菜,叶琉璃眼眸一亮,抓过筷子夹了块鱼肉就往嘴里送,哪知鱼肉拐了个弯落进了君临渊嘴里。

叶琉璃瞪大了眼睛:“九皇叔,你跟病人抢吃的,良心不会痛吗?”

君临渊斜眼冷晲了她一眼,慢悠悠地盛了一碗汤:“饿久了,先喝碗汤暖暖胃,这是鸽子汤,对伤口愈合很有好处。”

汤碗上方冒着朦胧的热气,叶琉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太烫了。”

她就想先吃鱼肉,不行啊。

君临渊邪气地扯了扯嘴角:“所以,我们先做些其它事!”

“什么?”

叶琉璃还没回过味来,君临渊已然起身,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炙热的掌心抚在她背上游走,叶琉璃身子猛地一僵,脸颊微微发烫。

这厮太混蛋了!

病人,病人,她是病人……

抬手欲推开作乱的人,不想君临渊却突然放开了她,低笑了一声:“好了,勒的没那么紧了。”

“你!”

叶琉璃小脸羞愤交加,他竟然帮自己松了裹胸的纱布,一本正经的耍流氓,美其名曰为你好。

无奈肚子唱空城计,叶琉璃没力气跟他抬杠,恨恨的,一口气喝了好几碗汤。

吃饱喝足,懒得动弹,准备继续歪到床上去。

君临渊却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下颚抵在她头上,温热的唇刷过她耳际:“叶琉璃,本王想你,本王忧心你!”

无人知道她昏睡不醒的这三天,他有多担心,有多害怕。

他怕,是真的怕。

他从未如此会怕失去一个人!

“嗯。”

叶琉璃闷闷的应了一声,被他禁锢在温暖的怀抱,索性歪头靠在他肩上,如玉的指尖卷起一缕如墨长发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

脑中却冒出一句,结发为夫妻。

她对君临渊的感觉很奇怪,离开他会想念,会夜不能寐,可时时刻刻见到他又会恼怒,恼恨自己总被他压一头。

跨越古今,他是这世上第一个让她会思念的男人!

或许,她爱他,早已经在路上了。

爱?

这个词真玄妙。

叶琉璃仰头,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君临渊动人心魄的脸,忽的,笑的如花灿烂:“九皇叔,你爱上我了?”

他若承认,她便不会躲避。

哪怕她再爱一个男人,却有属于她的骄傲和自尊,绝不会倒追,更不会主动倒贴。

君临渊深深地凝视着她,薄唇紧抿,诡谲的凤眸凝起一抹摄人的光芒。

对视半晌。

他的唇猝不及防攫住了她的。

他的手紧紧地笼住她的双手,十指相扣的模样,抵死相缠。

他滚烫的体温透着薄薄的红衣,传到她胸口,灼的她脸颊绯红,浑身血液逆流。

这个吻浅尝辄止,并未深入,只片刻,他便放开娇喘吁吁的她。

君临渊抬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一字一顿道:“是,本王爱你!”

当你在金陵小巷,一遍遍地写着‘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时,最后却将全部手稿付之一炬,别扭地不愿让彩凤带回给本王,本王便知道你真正的心意。

谁先言爱,谁便处于了劣势。

可本王怎能忍心让你处于劣势呢,本王从未为女子折过腰,却愿意为你折一次。

叶琉璃眯着眼睛,心里跟抹了蜜糖似的:“九皇叔,我就当我们是先爱后婚,不是父母之命,不是媒妁之言,更不是圣令婚赐!”

而是,两情相悦!

君临渊扣着她的手紧了紧,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诱惑力,字字珠玑:“叶琉璃,本王会陪你看最美丽的风景,喝最醇的美酒,走过最灿烂的人生,你将拥有全天下女子仰望的星光和幸福!”

那般炙热浓郁的情感,一旦迸发必将如火山熔岩般将人毁的尸骨无存。

但叶琉璃却愿意飞蛾扑火,哪怕身心俱毁,也要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何为情?

何为爱?

她不要再像上一世,只是个冷血杀人的怪物,不知情不知爱,只知鲜血与杀戮。

叶琉璃紧紧揪着君临渊的衣襟,眸子里火苗攒动,低低道:“君临渊,你不能负我,一定不能负我!否则……”

“否则如何?”

君临渊勾唇一笑,绝世的容颜越发美得不可方物。

叶琉璃倒底没有说出口,只恨恨地威胁道:“否则,我就阉了你!”

君临渊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

阉了你都算轻的。

其实叶琉璃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何种疯狂的事,但愿永远都不要有那么一天。

……

叶琉璃又在君临渊怀里腻了好久,说了好些话,君临渊见她精神极好,差点都忘了解药不全的事,赶紧将洗颜花的事告诉了她。

“只有半株洗颜花?”

叶琉璃吓了一跳,洗颜花必须要全株用药才能彻底解毒,可刚才检查没发现什么异样啊。

不放心又自查了一遍,可依旧没发现什么不对,婳骨枯颜的毒基本得解。

照理来说,如果只有半株洗颜花,她的皮肤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好。

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皱眉沉思,君临渊紧张地问:“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叶琉璃摇了摇头:“没有,我感觉身体很好,除了胸口的伤,没有哪儿不舒服。”

解毒的方子是叶琉璃出的,她都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君临渊就更不知道了。

难道是她记错了,药方只用半株洗颜花也能解清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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