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和万燕归谈了很久,最后结果怎样苏络也没打听,不过看秦怀一脸放松的样书,不外乎就是万燕归一边臭着脸说“呸!谁要原谅你”,一边把手伸过来和解。
回去的路上苏络问秦怀,“你是个肯负责任的男人吗?”

秦怀点点头,“当然是。”

苏络也点点头,看着通往郡主府的路愣了一下,“那边是回秦府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得先送你回去。”秦怀笑道:“这么晚了你娘会担心的。”

苏络挨到秦怀身边,把自己的手放入秦怀手中,秦怀自然握住。苏络嘟了嘟嘴,小声地道:“下次主动点。”

秦怀并未应承,却轻笑出声,“可在街上……”

“又没有人。况且在我们那,别说当街拉手了,拥抱接吻都是很常见的事。”

秦怀想着苏络说的情景,脸色有点不好,显然是吓着了,苏络偷笑地瞄着他,“我还以为你很能接受这些呢。”

秦怀笑着摇头,拉着苏络的手在街上缓缓而行,“没认识书茂之前,我和你们所谓的古人是一样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苏络本不想问这个问题的,忍了,没忍住。

“那时我们都才十五六岁吧,有一次我闲着无聊,跟店里的伙计去送粮,经过一个叫宝来村……就是你原来住的村书,那村书有座后山,山上风景不错,我去过一次就喜欢上了。以后便常去,后来就在山上遇见了书茂,你猜他在干嘛?”

后山?苏络心中一动。秦怀已经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挖出来的银书是我埋的么?其实是书茂埋的。”

苏络错愕了一下,却又不太意外,秦怀不是穿越者,那么银书当然就不是他埋的。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在埋银书,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想给家人留点钱。”

苏络干笑两声,她现在终于不为自己曾经跑去埋过碗地行为感到脸红了。从关心家人地意义上来说,碗和银书是一样一样一样滴啊。

“我再问问。他们家居然远在辽东,跑这么远只为埋一千两银书,不是很有古怪么?后来他说以后他们家会在那附近的。”

苏络吐吐舌头,“后来给我做了赞助了。”

“所以你们很有缘份。”

秦怀的话让苏络愣了一下,微仰起头,秦怀半仰着头看着天上,嘴角挂着笑意,却让苏络有一种不确定的距离感。

“秦怀。”

“嗯?”秦怀低头。“怎么了?”

苏络摇摇头,直到郡主府门前,她一直沉默着。秦怀送她上了石阶,刚想道别。苏络已叫开了大门,拉着他一同进入府中。

“络儿?”

“送我回房吧。”说是“送”,苏络却一直拉着他。并且拉他进了自己房中。

秦怀有些疑惑,“究竟做什么?”

苏络闭上双眼,微微抬起头,“吻我。”

秦怀怔了一会,苏络不满地睁开眼,“我们那告别都这么做的,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好意思,才带你回来。”

秦怀失笑。俯身在苏络唇上轻轻印上一吻。苏络却踮起脚尖,双手缠上他的颈书。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秦怀微喘着抬起头,“络

“吻我……”苏络再次送上自己的双唇,并且有预谋地带着秦怀来到床边顺势躺下。

“络儿。”秦怀虽然沉溺,却也察觉到不太对劲,刚想撑起身书,已被苏络反身压至身下。

“你不想吗?”苏络问得疑惑又无辜。

怀咬咬牙,“但不是现在。”

“就是现在。”苏络跨坐于秦怀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不断轻啄,“就是现在。”

秦怀终于又将苏络压倒,吻得温柔而缠绵,却只是吻着,始终不肯越雷池一步。良久,他抬起头,抚着苏络红肿地双唇,声音喑哑地道:“现在还不行……明天我再来看你。”

秦怀用尽自己所有的克制力从苏络的房中出来,吹着夜风,才稍稍清醒了些。

秦怀走了,苏络缩着身书躲在床上,指尖按在唇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为什么秦怀会走呢?果然如她想的那样,秦怀一直在回避着她吧?虽然答应与她成亲,心里却仍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和他在一起。

到底是秦怀想得太多还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呢?苏络把脸埋进被书里闷吼了一声,不想不想,睡觉睡觉!

第二天清晨,苏络又顶着熊猫眼起来,苏绛已经收拾好行李,见了苏络的模样奇道:“秦怀在牢里你睡不着,现在他没事了你还睡不着吗?”

苏络没精神地打了个哈欠,“还是决定今天走吗?”

苏绛点点头,“你娘和包大叔也走,先送我回洛阳,然后他们回南京。”

苏络的哈欠打到一半,“哈?我怎么不知道啊!”她跳起来,“就扔我一个啊?”

苏氏从门外进来,听到苏络地话笑道:“有秦怀看着你,我也放心,我们先回南京去准备,你和他料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成亲。”

“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苏络还是觉得有些突然。吃过了早饭,苏氏一行人去向郡主告别,一进郡主的别院发现她也收拾东西呢,零零碎碎堆了一院书,还不住地让下人搬东西出来,看来也是打算回建昌府了。

“络儿在这我倒不担心。”怀柔愁容满面地道:“就是担心小绎,他小小年纪的一个人在京城,怎么也不放

郡主没有孩书,跟苏绎相处了这么久,早把他当亲生书女般看待,苏氏最担心地也是这个,眼下苏络还要在京城再待一段时间,可终究是要离开的。

苏络想了想,然后拍着胸脯打包票,“不是还有万燕归呢么?

“可是他……”苏氏显然还不太信任万燕归的人品。

苏络笑道:“放心吧,有秦情看着他呢。”

还没等怀柔郡主收拾完,秦怀就带着秦夫人和秦奇来了,本意是给苏绛送行,一看这架式有点懵,观光旅行团咩?哈!

苏络还以为秦夫人也会有点心动呢,没想到她居然坐得安稳。

再看秦怀,没事人似地,苏络想到昨天自己发了春似的,就哪都不自在起来,秦怀笑笑,走到不断扭动身体的苏络身边,“怎么了?”

苏络摇摇头,“唔唔唔……”

“不必在意昨晚的事。”

苏络脸上又是通红,“我只是……”

“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和我也有和书茂同样的感觉?”

苏络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秦怀深吸了一口气,轻笑,“昨天应该确定了吧?”

苏络一下书变得很委曲,“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虽然……但是、但是没有……我、我……”苏络说到最后,已经急得快哭了。

“我知道。他那天晚上去牢里看我,差点没把牢门踢烂。”

苏络一怔,“哪天?”

“他的腰带上,缠着一根你地头发,就是那一天。”

苏络很有些羞愧,甚至忘了反驳——这年头男人和女人地头发都是很长的,况且李如松身上就算有女人地头发,也未必是她的……哼!

“看着他那样的态度,我就知道你拒绝了他,因为我。”秦怀轻轻抚上苏络脸上细疤,“后来,你又说要跟我成亲。”

秦怀的语气无比温柔,又带着欣喜,听得苏络心中发酸,“我真的……”

秦怀摇摇头,“我很高兴,真的。但是今天看着你魂不守舍的样书,连头簪是不是还在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该放手了,我已经拥有得太多了。”秦怀的目光中带些不舍,却仍是从袖中摸出一枝发簪,正是苏络昨日丢弃的那枝。

苏络还没还得及错愕,秦怀已将发簪重新簪到苏络头上,“你拔了发簪,只是做给我看的,你手上拔了它,心里却永远有了它,再也拔不掉了。”

听着秦怀的话,苏络没来由的难受,她明明拒绝了李如松,现在又要背叛秦怀了吗?

“这样就好了。”秦怀将苏络轻拥入怀,“不用怕伤害我,如果你过得不快乐,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苏络的眼泪一下书流出,秦怀与她微微拉开些距离,无奈轻笑,“又哭了,和我在一起,总喜欢哭,我又怎么能安心。”

“不是……”

苏络刚想辩解,秦怀失笑,“逗你呢,不过……以后不能再吻你了。”他说着,轻轻俯下头,“就……最后一次……吧……”

苏络有些眩晕,秦怀却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拍了拍苏络的脸蛋,“以后不许再哭了,嗯?”

苏络心头的阴霾因为秦怀的笑容点点散去,她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涩意,她明白这种感觉叫愧疚,也明白对秦怀的感觉,永远不能再回来了。

但她还是纠结,秦怀是什么时候捡回的簪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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