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副帮主一走,其他人很快也都各自散去了,估计都赶时间跑去寻镖了。嗯,很好,积极性都很高的样子,不过,放心啦,你们都没戏的,帮主的位置,是我家小鱼公子的,哈哈!
我们也跟在人流中出了帮,找了家酒楼吃晚饭。席间说起计划进行得格外顺利的事情,慕容小鱼问高贱男:“那位筑副帮主,也是你的人吗?”

“如果是的话,我们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了。”高贱男一边回答,一边顾自己挑好吃的菜捡。“那位筑副帮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之,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快被这个渣捡光了!混蛋!赶紧伸长胳膊,从他的筷子底下把最后几块红烧肉一并抢到自己碗里来囤着,然后去吃别的菜。

高贱男一筷子夹了空,抬眼看看若无其事吃着菜的我,笑笑说:“不过,娇娇好像跟那位筑副帮主认识。”

呃,咬着筷子瞪向高贱男,他怎么知道我跟我家押寨相公认识?

“娇娇?”小鱼公子惊奇地看向我。既然是小鱼公子问我,我当然要如实回答了。“其实就是上午我到处查看地形的时候在菜园子里碰到他,然后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那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副帮主,不过,我也只告诉他我是平城分舵的。”

“菜园子?”高贱男还真不是一般的敏感,立马就揪住了我话里的中心点。

我翻翻白眼:“是啊,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菜园里种地呢,有问题吗?”

“这位筑副帮主还真是奇怪的人啊!”高贱男笑了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趁我不备,居然从我的碗里抢走一块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

太渣了,我怒,刚要拍桌子起来,就听到小鱼公子说:“娇娇,明天你再去菜园看看,看能不能遇上他。最好能弄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公子!”正中下怀,嘻嘻,我也正想明天再去菜园里找他呢!

高贱男又笑眯眯地说:“高兴了,遂了你的意了吧?”

*之,怎么又被他看出来了,我脸上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贱男!

第二天一大早,小鱼公子和高贱男要假装去四处寻找失镖,我就一个人回到了巨鲸帮。驾轻就熟地沿旧路摸回菜园,筑子遥还没有来。不急,我等。

菜地的中间有块横向的大青石,可以坐在那里等。坐了坐,看着挺宽敞的样子,躺下试试。把腿也摆上去,哈哈,刚刚好!将两只手垫在脑后,翘起二郎腿,看着蔚蓝的天空,哼起自己编的曲子,生活是如此地惬意!

忽然明亮的天空暗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原来是有人站到我脑袋前方了。定睛仔细一看,好像正是我等的人呀!赶紧一咕碌翻身爬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好,谄笑着说:“副帮主,你来啦!”

筑子遥看看我,缓步回到昨天那块地旁边,将手中提的竹篓放下,又开始忙了。我连忙跟过去,蹲在他旁边给他打下手。他一边浇水,一边冷不防问我:“你怎么不去找镖车?”

“因为我不想当帮主啊。”想也不想地回答。

“为什么?”他这才转过目光看看我。

“为什么啊?”我愣了愣,这里头的原因,我还真的从来没想过呢。一直以来,我都只想做个狗腿子,跟着恶少出去混就行了,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还真的说不出来呢!

老实地摇摇头,说:“不知道,就是不想而已。”

筑子遥看着我,淡淡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看他笑,笑得很美,看在眼里,就好像沐浴在春天柔软的微风里一样,百花在身周相继绽放,空气里弥漫起一股醉人的沁香,熏得整个人由里到外地都酥了,醉了,像是踩在云雾里一样。

他忽然又问:“你是女孩子吧?”

“嗯过神,晃晃脑袋,连忙跟过去使劲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他问我名字啦!啊,肯定也对我有好感,是不是也喜欢我了呀,啊,好激动啊,心跳得好快。“温娇娇,我、我叫温娇娇。”

“好可爱的名字。”他又笑了,啊!古人不是说三笑定姻缘吗,已经两笑了,还差一笑,再笑,再笑呀!但是他说完这一句之后,就转身过去水井边打水了。

我迟疑了一下,跟过去,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问:“副帮主,你成亲了没有啊?”

筑子遥怔了怔,回过头看看我,笑着说:“没有,怎么了?”

三笑啦!哦也!信心大增!“那做我相公,好不好?”

他怎么又笑了,多了一笑,第四笑,什么意思?“你多大了?”

“我……十五了。”咦,是要合八字吗?

“我今年二十九岁了。”

呃,二十九岁,属什么,跟我冲不冲?唉,真后悔以前臭老头教我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不感兴趣,没有好好听。正郁闷着,抬眼见他正看着我,怔了一下,连忙说:“其实差几岁,犯不犯冲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嘛,我们不相信它就好了!”

筑子遥笑着摇摇头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的年纪,差不多都已经可以做你爹爹了。”

啊,什么意思?他是拒绝了?嫌我年纪小?还是说,他不想做我相公,想做我,爹爹……不是吧……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他,他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拍拍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小呢,情窦都还没有开,不要着急,以后会明白的。”说完,他徐徐转过身,弯腰从地下拾起药篓,转身徐徐地往外走去。

我怔了怔,脚步不听使唤地跟了上去。他说我会明白的,但是明白什么东西呢?我不知道呃,我现在只知道,我不想跟这个人的关系就仅仅止步于此。所以,他一走动,我就立马巴上去,说:“那、那先做爹爹也是可以的。”

我这么一说,他停下脚步,转过身诧异地看着我。我连忙解释说:“我也从来都没有过爹爹呢……”

我们之间的气氛在突然间有些沉滞,我看看他沉静的脸庞,忍不住上前捏住他的衣袖,轻轻拽了拽,小声说:“不要一下子就拒绝,可以吗?”

他轻叹一声,伸手缓缓地按到我的头顶,说:“傻丫头。”

摸摸我的头,用这样地感叹句叫我,什么意思?连忙仰起脸,问:“是答应了吗?”

“是啊。”他微微笑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我。“我一般每天都会来这里,如果在这里找不到我的话,就拿着这块玉佩,到隔壁院子随便找个人,他们就会带你来找我了。”

“嗯嗯!”喜出望外地用力点点头,收好玉佩,高兴地抱住他的手臂偎在他身侧,心情格外激动,“爹爹”这两个字却一直徘徊在嗓子口唤不出来,只是将脸在那光滑的绢面上蹭了蹭,温暖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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