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洛不同寻常的神色,令我心生不妙。祀?”我僵硬的问。
梨洛褐金色眼眸泄露出淡淡的悲哀,半响,侧过脸,无奈道:“你别问了,画蝶,算是完了。”了?”我大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她肩膀,“梨洛,你快给我说清楚!”弄痛我了!”她哇哇乱叫,一把推开我,没好气的说:“好好好,我说!这是匈奴的一种风俗,用处女来当作祭品!乞求全族一年人畜兴旺!”我脸色刷的变白,抑止不住心底的寒意,干涩问道:“他们要把画蝶杀了?”

梨洛摇了摇头,却道:“真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是叫十几个强壮大汉来,来面色一红,吱吱唔唔的说不下去,望向我的眼里,是恐惧和悲伤。

我一下明白她的意思,顿时浑身冰冷,好一会儿,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梨洛,我们要想办法去救救画蝶!”我紧紧抓住梨洛的手,讨好道:“梨洛,你对匈奴的风俗熟,你想想办法吧!”

梨洛低头道:“这事我没法管,一旦被他们选中了,除非有人自愿顶替,否则…….”

一旁凤莹也听得面无人色,娇躯微颤。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画蝶被他们糟蹋?不,这不行!

该怎么办?我强命自己的冷静下来,思索有效方案,帐蓬的看守只有两人,我们要冲出去。并不是全无可能,但即使是被我们闯出去了,仅凭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要阻止他们地暴行,无疑是去送死。

去找谁帮忙呢?在这里我们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赵信。赵信对画蝶有情,所以哈提拉才想毁掉画蝶报复赵信的断手之仇,他算准赵信离去,吃定我们求救无门!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啊,对了!刘彻地二姐南宫公主,不正是被送来匈奴和亲的吗!听说南宫公主先是嫁给军臣单于,成为匈奴人地阏氏,军臣单于逝后,按照匈奴的风俗,继子有娶继母的责任,她又嫁给军臣单于的长子伊稚斜,很受宠爱。她即是汉人,去求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忙把这个想法和凤莹、梨洛说了,又不禁担忧道:“只是不知。南宫公主住在何处?”

梨洛略微沉吟,道:“那倒不妨。阏氏所居之地。帐蓬必然比一般人的要豪华得多,问题是她肯不肯帮我们呢?”

我打断她。果断道:“顾不得那么多了,总是要试试,我们先想办法出去,一会你和凤莹去找阏氏帐篷,一定要想方设法说服她,据我所知,南宫公主对故乡颇有情谊……”不禁后悔,当时为了一时之气,把刘彻送地东西全部扔光了,否则倒是可以凭此为信,唉,现在想这个也没用!收拢思路道:“我设法拖住他们的祭祀活动!”

凤莹一惊:“灵惜姐,那可不行!这太危险了!”要留着我威胁卫青,暂时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但你们要快点来才行!”我对伊稚斜完全不了解,只听卫青说过,伊稚斜这人狡猾隐忍多疑,性格似沙漠毒蛇,变化多端。么出去呢?”凤莹紧张得两手纠结。

梨洛眼睛骨碌一转,说:“我有办法!灵惜姐,匈奴的祭祀一般是黎明开始,到了半夜你就装病!我设法把他们两个引进来!”

可此刻才刚刚夕阳落山,我心急似焚,说:“梨洛,你确定?确定会是在黎明才开始?”

梨洛肯定的点点头:“是,匈奴人的祭祀活动一般会在第一缕阳光出现之时!”

三人又仔细商量了一下计划,寻找可作为攻击的武器,但是帐蓬里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连碗也是铜碗,根本摔不破,砸上去恐怕效果不大,梨洛想了半天,忽然指着墙上说:“不如用这火把!”

深夜寂静,帐蓬外远远的传来一种古怪的唱吟声梨洛侧耳一听,神色凝重,道:“他们在唱祈歌了!灵惜姐,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躺进毛皮被里。

梨洛故意将头发弄乱,跑到门口用匈奴话着急地大喊大叫,守门两个匈奴兵被吵醒,骂骂咧咧的吆喝起来,大概是叫她闭嘴,梨洛不依不饶,仍在大叫,语速极快,估计是在强调我的重要性和我病情地严重程度。

两个匈奴兵没有办法,踢踢踏踏的走进帐蓬,一个不耐烦地跟在后面,举着火把照明,一个打着哈欠走过来。

听着脚步声接近,我地心砰砰乱跳,手心都是汗,紧张等待他的到来。

一名匈奴兵慢慢俯身下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他猛地回头,我一下从被中跳起来,将一直握在手里绳带狠狠勒住他脖子上,迅速绕了一圈,将他向后紧拽。这条带子是我们三人用裙裾拧在一起,强度已经试过,而且这个动作我们下午演练了十几遍。

但他毕竟一名男人,突如其来的袭击使他没有防备,但马上反应过来,我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好在绳带勒得够紧,心中大急,“梨洛,凤莹!快来!”却瞥见梨洛还在跟另一个匈奴兵缠斗,凤莹在旁边瑟瑟发抖。我咬牙喝道。眼见就要被他挣脱了。

关键时刻,吓得不知所措的凤莹终于克服恐惧,战战兢兢的上前朝他裤裆用力踹了一脚,匈奴人吃痛,本能的伸手去捂下身。我拼尽全力收紧绳带,他挣扎着差点撞开我。凤莹见这招有效,鼓足勇气。再次往他下身踢了一脚,他痛苦的躬下身。梨洛及时赶到,往他头上狠狠补了几下闷棍,他闷闷地呻吟了几声,噼答一声躺倒在地,不再动弹。

只见一张黑脸涨得发紫。双目瞠出,舌头伸在外面,血迹从头上缓缓淌下。

脑袋轰的一声,我杀人了!天我竟然杀了一个人!恐惧感和罪恶感让我一阵反胃,不由自由扶着帐边剧烈呕吐。

梨洛过来拍拍我,安慰道:“没事,一回生两回熟!”又转头对凤莹道:“别哭了,我们赶紧去救画蝶吧!”

对。画蝶还在等着我们呢!一想起此,好像又振奋了些。

梨洛小心翼翼的揭开门帘观测,发现没人。忙指挥我们将两个死尸抬出去,尸体上还带着淡淡地余温。我竭力控制着自己想吐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三人把他们放坐在帐篷门外,用帽子掩饰他们头上血迹。乍一看,似在熟睡。

所幸夜深人静,我们被关地地方又是偏远后处,多数匈奴人都去参加祭祀了,再者他们也想不到三个弱女子会从两个彪形大汉手里逃脱,对我们的看管并不严谨。

我压低声音说:“我们分头行事,我先到祭祀处,想办法捣乱,拖延时间,你们快点去找南宫公主的帐篷!一定要快!否则我和画蝶都死定了!”

凤莹和梨洛慎重的点了点头,三人分头行事。

找祭祀的地方非常容易,灯光通明人最多地地方便是。草原的夜晚分外寒冷,风吹来冰凉刺骨。好在赵信放发了匈奴人的衣帽给我们御寒,也多亏了如今此,使我混在狂乱的人群中并不明显,慢慢的挪到了里面。

视线转了一圈,广场中央十几名壮汉戴着古怪的帽子,帽上插着长长的鹿角,帽周围垂下长短不一的彩色飘带,**着上身,胸前挂着护心镜,腰围着染成紫皮色的鹿皮裙,左手持小鼓,右手持鼓棒,还有地手持神刀、神杖,腰和胯左右扭动,腰铃随之摆动,叮当作响,嘴里念着古怪的歌词,围观群众专注的跟着呼喝。

看不见画蝶,心中稍安,难道梨洛想错了?

突然听到女子凄厉地哭叫冲破天际,心中一凛,忙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只见有两名匈奴人兴奋的往左边奔走,我身不由己地跟去,彤彤火光照耀着那里一块半人高地神石,神石后竟然露出女子的漆黑长发,女子熟悉声音地苦苦的哀求哭泣

我僵在那里,眼前天眩地转,恨意徒生,捡了块石头,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男人一惊,本能的向后一闪,跌在地上,躲过了我的攻击,我一眼看见地上他解下的佩刀,抽了出来,向他砍去,他光着屁股逃散。我悲怆的唤道。

画蝶浑身一颤,睁开美目,见到是我,哆嗦着爬起来:“夫人!”眼泪滚滚落下,凄凉道:“来生再见!”我惊觉不对,还来不及拉住她,她已一头撞上了那块巨大的石头上,“噗!”一声,鲜血喷满了石头、地上、我的脸上。

那几名匈奴人也被这一幕镇呆了,继而神情十分愤怒,义愤填膺的扑上来要抓我,我发了狂般胡乱挥舞着长刀,他们一时无法*近,突然一条长鞭夹着凌厉的星光准备的抽中我的双手,一阵刺骨剧痛,长刀落地。

双手鲜血淋淋,我无力摔倒在地,闭着眼睛等待他们的杀戮。

气氛却骇人的宁静。

我缓缓睁开眼睛。

三名愤怒的匈奴人已自动退开,面前站着一名高大男人,身穿雪白的狐皮,手里持着长鞭,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打着手心,看不清面容,只有那双蓝得诡异的眼睛俾睨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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