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拉。”一声闷响,夏宇从衣服上撕下来一个长布条子,包裹住自己的胳膊,和他一起蹲在屋顶上的那人羞愧的挠了挠脑袋“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胳膊很疼,系住的时候夏宇微戚着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来俩人是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的,要抓一个青楼的妓女,从她口中套出她曾经服侍过的一个男人的行踪。

你知道的,人总是在白酒与女人面前毫无遮掩。

跟夏宇一起来的那个影卫是个半吊子,严格来说他比毒宗倒恭桶的都不靠谱,刚刚夏宇问他准备好了没有,他自信满满的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准备耍给夏宇看,然后在抽剑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夏宇的肩膀现在好了,还没下去逮人,自己身上划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下面有了点儿动静,一个女人推门进来了,跟着她一起的还有几个人,细细密密的说了些什么夏宇也没听多大清楚,问了下身边影卫“你确定是这一间吧?她们在说什么?”

那影卫再次用拔剑时自信的目光无比凝重的看向夏宇,无比凝重的说“错不了,就是这里,我也听不清她们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有人抬进来一大桶热水,热气往上蒸腾着,很快就蔓延到整个屋子里,朦朦胧胧的,夏宇有些看不清楚,他就又问身边人“你能看清吗?”

“还好。”

夏宇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夏宇知道他在等里头那姑娘脱衣裳,这个很尴尬啊,夏宇是来逮人的,他给自己兄弟一个眼色,意思是我们什么时候下去抓人?

那兄弟摇摇头“不急,脱了在说。”

夏宇“……”

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就在屋顶上抛出来的这芝麻大小的洞看里头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夏宇有些按耐不住,他怕里头那个姑娘跑了,自己就白蹲了啊。

他推了身边兄弟一把“下去下去。”

“嗯。”那影卫勉为其难的握了握剑柄“行吧。”

夏宇开始动房梁上的瓦片,大概能容一人之身的那种,他很快就弄出个不大不小的洞口来,给兄弟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可以一起下去了。

那影卫点点头“你先下,你下完了我用你这个洞下。”

夏宇“……”

夏宇鬼鬼祟祟的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了下去。

“哗啦……”沉闷的水声,夏宇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栽进了水里,脑子都懵了,下意识的拽住身边一个东西,他可能不知道,他拽住的是一条腿,世无双的腿。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屋顶上那兄弟正准备下来的动作犹豫了一下,然后以同样的姿势滑了下来,世无双从澡盆子里飞身而出,拽了窗帘来裹上,大喊“来人啊!”

然后这间房就被包围了!!!

哐啷一声门被踹开,有一个女子着急八慌的跑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斗篷“坊主,您没事吧?”

夏宇晕晕乎乎的从水里站起来,才刚睁开眼看到这里的形势,突然有一个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的脚,一个用力,自己又被拽了下去,然后一个人接助着这股子力量破水而出,对没错就是自己那个坑爹的兄弟。

破水而出的下场就是突然被人砍掉了脑袋。

那兄弟刚想用手抹一把自己湿漉漉的连眼都睁不开的脑袋,手一抬,却摸不到。

这……

他的尸体直挺挺的倒在澡盆子里,浓烈的鲜血的味道铺面而来,夏宇一个激灵,没敢从澡盆子里站起来,就低着脑袋藏到水下,大气都不敢出。

那特么这辈子没有这么怂过,浑身冷汗……反正是在水里,吓出汗没有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儿数的。他就听到有一个女人在说“启禀坊主,人已死。”

这句话之后,这个房间久久没有人说话,夏宇可以说是泡在自己兄弟的血里面了,手抖,心也在抖,整个人都在抖,一时憋不住,吐了口气,澡盆子上面,就咕嘟咕嘟的冒泡。

然后又安静了一会儿,一柄长剑插进来,直接插穿了澡盆子,水从下面流出去,夏宇战战兢兢一脸懵逼揣着一张不明所以无辜兮兮的脸在给自己找活命的理由。

这是鬼的那个妓女住的地方,自己到底是冒犯了谁啊?

只一会儿,澡盆子里水就全流光了,直留下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还有瑟瑟发抖的夏宇。

他看到那个裹着窗帘的女人眼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怒气。

夏宇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还好,他想,自己来执行任务前吃了饱饱的一顿饭。

后来这个房间被收拾干净,烟雾也散净了。

夏宇被绑了手脚,尴尬的站在世无双面前,世无双坐在椅子上轻抿了口茶,脸上波澜不惊“你……碰的我?”

“没有,可能是我兄弟,你们刚刚提着他的脑袋和尸体出去了。”夏宇极力的为自己辩解,在配合一下无辜的表情,可以说是求生欲望很强了。

“如果不是你的话……”世无双抽出放在桌子上的剑,两步走到夏宇跟前一脚踹上他膝盖,噗通一声夏宇就跪下了,她把剑搁在夏宇脖子上,低沉着声音说“如果不是你,那就再见。”

“是我是我是我是……”夏宇声音都在颤抖,鬼的影卫的节操,他现在没有节操。

世无双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儿“……嗯,娶我。”

“啊?”夏宇一懵“啥?”

“娶我。”

“啥?”

“娶我。”

“啊?”

“娶我。”

“啥?”

世无双皮笑肉不笑,不怒不喜的揪住夏宇的衣领,然后顺着他衣服的纹路撕碎了,从上到下,赤身裸体,除了手腕被绑着的地方,其它一丝不挂,几乎是瞬间,衣裳没了。夏宇当时内心“……啥?”

世无双身子一倾,重量全压在他身上,把人压在地上,然后底下脑袋伏在他耳畔,重复那两个字“娶我。”

那两个字像是清晨里敲的钟一样在夏宇脑袋里一直震荡。

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什么都没穿的,所以他脸有些红,先不说美人在怀,他用仅剩的那点儿理智和身上残余的自己兄弟冰凉的血腥味儿支支吾吾的说“嗯,嗯……不行,不能,不娶。”

世无双眉目一戚,提着他两手之间的绳子就从今个他在房顶抛开的洞里钻了出去,夏宇没穿衣服没穿衣服,啥都没穿就这么被提了出去,他从未这样感受过外面的风,吹在身上……很烫,他整个人都是红的。僵硬的。懵逼的。尴尬的。

想死的,他想咬舌自尽的真的,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可能就会这么把赤裸裸的自己扔在大街上,夏宇……姐姐我错了我就不该被生出来你放过我吧……

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外面的温度的同时,他看到下面街上燃着红烛灯笼的光,还有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他想自己从未出生过。

还好,世无双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娶不娶?”

夏宇脸上湿润了,可能是鼻涕,或者是眼泪,他觉得自己若一会儿暴毙,肯定是羞愧而死。

他的理智在燃烧,他一咬牙“给我个理由。”

“我足够漂亮。”世无双道。

“……”夏宇“我能……穿戴整齐的去死吗?”

“不能。”世无双轻轻摇头,她好像经常戏弄人,脸上带着波澜不惊的镇定,就算是看夏宇不穿衣服的样子,她道“我现在会锁了你的所有穴道把你扔在这条街上。”

“变态!”夏宇发在内心的两个字,刚说出口,世无双已经再次提起了他,并很快锁住他的穴道,还好,她是最后锁哑穴的。夏宇急忙道“不过我喜欢,我喜欢你,我娶你,老婆!!!”

世无双“……”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说“还好你反应的快,我刚刚在想,我要不要不锁你任何穴道,就这么活生生的丢在大街上,你……先捂那里?”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光又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看了一遍夏宇,西域从未对谁这么坦诚过……

夏宇“……我会先捂脸的谢谢。”

世无双温柔的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夏宇披上。

夏宇承认自己当时确实被撩到了,但是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啊,怎么会屈服在一个变态手里。

没关系。

在后来的日子里,世无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绑架夏宇一次,无论夏宇有多么高强的措施,就算他跟在江由身边,也照样会被世无双掳走,至于掳走干什么?夏宇有生之年是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的。

他每次历尽千辛万苦从世无双那里逃回来,遇上江由,都会委屈巴巴的问“主子你为什么不去救我?”

江由“……你又不会受伤,隔那么四五天你就回来了,当是给你放假了吧。”

夏宇“……”后来他开始期待世无双的绑架。

他一直认为跟变态呆久了自己才会变成变态,世无双这辈子哄骗夏宇说过的情话无数,其中最不能让人接受的就是世无双曾经说“我就是喜欢你不穿衣服跪在我面前的样子。”

夏宇“……”

世无双有一次跟江由在赌场里遇上了,江由输了个精光。世无双就说“我在跟你打个赌,我若绑架你身边一个叫夏宇的侍卫,他不会恨我,反而会爱上我。”

江由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若是不会呢?”

“敢赌吗?”

她也就是听了命运的话,命运说她要嫁给第一个看她身子并碰了她的男人,并会喜欢上他。后来她总是对旁人说,上天待我不薄。

作者有话说:夏宇这种心理在现代心理学上被称作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是变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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