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沉默了好一会儿,静静看着徐云烈将这些人请走。
“没吓着吧?”当院子里恢复安静之后,徐云烈问了一声。

楚慈摇了摇头,从徐二手里接过纸笔道:“我很奇怪,为什么村民这么听你的话,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在部队呆过?”

“当然不是。”徐云烈笑了一声:“我小时候,婶儿常常冤枉我偷家里的东西吃,说我好吃懒惰,用这样的借口寻我的麻烦,后来吃的亏多了,就开始想办法,时常帮助村里长辈干活,活也不重,但能给他们留下一些好印象,时间长了,婶子就算是冤枉我也没人信。”

张红花此时还在,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绿了。

可真又无法反驳。

这个便宜大儿子从小就是个人精,她嫁来的头两年,这孩子也不敢不听话,被她训得服服帖帖,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前来做客的邻居突然开始夸奖他,说他勤快懂事,说他善良实诚,她原本以为那都是客套话,可当她再拿徐云烈出气时,那些邻居便会指着她的鼻子说她黑心眼,那些人态度就好似是拿徐云烈当亲生儿子疼一样,简直都是魔怔了!

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原来是这老大故意去讨好的原因!

楚慈也忍不住惊讶了,写道:“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这么有心计的啊?”

简直是没想到啊,那么小的时候就会阴奉阳违了,这么一个阴险的好苗子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却这么憨厚老实?而且昨个儿还将身上的钱全部都赔偿给她了,难不成是准备背地里动动手脚?可凭她两世看人的能力,他这样子真不像坏的……

“我只是想得长辈喜欢,自保而已。”徐云烈实话实说。

楚慈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旁边的张红花一眼,只见她似乎都要气得冒烟了,一双眼睛火辣辣的盯着徐云烈,见这兄弟俩对她不理不睬,才气得跺脚离开。

“我去镇上报案。如果再有人来就像刚才那样,聪明一点,和他们讲讲道理,总归是能拖拖时间的。”徐云烈又道。

楚慈点了点头。

她本就是不爱解释的脾气,可在这里不能喊打喊杀,导致她的暴脾气都被磨干净了,被逼要学着拐弯抹角,学那些文人一样罗里吧嗦的辩论。

不过有徐云烈插手,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再有人找她了。

可怜呐,以前都是别人依靠她,现在倒好,她还得靠别人解决麻烦,真他娘的窝囊,好在这靠山顺眼,对脾气,否则她这心里真能呕死过去,不过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徐大对她不错,等她学好药理这一项,没准还能替他治好听力,还有就是自己前世会的那些武功,自己现在的根骨就算是费心费力多学不足三成,白扔了实在可惜,倒可以做个人情教给徐大。

“天快下雨了,拿把伞再去。”楚慈好心提醒道,顺手又掏出了十块钱塞给他道:“你身上不是没钱了吗?你去镇上的时候用,必要的时候请办案的人吃碗八分钱一份的阳春面还是可以的,对了,要是有剩的钱,买把伞回来,我家没有……”

楚堂在旁边一听,嘴角直抽抽。

还以为姐变大方了,原来还是一样的抠门。

楚慈倒不是真为了省钱,这请客吃饭最好还是收敛一点,大餐只会诱引别人的贪心,适可而止的表达出善意也就行了,用不着太多钱,当然,也不能做个真正的铁公鸡,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给了好处、陪了笑脸,别人干活也更卖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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