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娘子忽然暴喝,声音尖且细,刺透人的耳膜.
何周氏被这喝声骇了跳,顿了顿,高声嘲讽道:“我有说错你么?你便是生不出儿子!”

众人皆好看个热闹,围着指指点点偏是没个上去劝架的。何家三姐妹在后院听着不对劲,心急火燎地冲进前头铺子。

“娘……”何花馨怯怯地唤了声,何娘子此时的模样骇得她们心惊肉跳。

偏偏此时何周氏不知死活还在挑衅,“心肠歹毒的人便是生不出儿子!哼,你花颜子便也只能给三个女儿取名花馨花韵花语的叫着过过干瘾罢!我告诉你,她们再叫花什么,也终是姓何,是我们何家的人!哈哈哈哈,你们花家便是无后…….”

何娘子两眼通红,美丽的面宠扭曲的变形,又怒吼了一声冲将上去,对着何周氏又抓又咬,“我让你骂我娘!我让你瞎编排我娘!我让你这死老婆子乱嚼舌根!”

“你这杀千刀的不孝媳妇子,没了天良尽敢打婆婆,活该被雷劈!”何周氏也不甘示弱,一把揪住何娘子梳的高高的发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一扯,险些将她的头皮扯下一块。

场面一时鸡飞狗跳,极度混乱。

“别打了别打了,娘……”何花馨哭叫着,跺着脚生生地垂泪。

何娘子虽是年青,但身形娇弱哪比得武大三粗的何周氏。形势一会便急转而下,何娘子被何周氏压制在身下只有挨揍的份。

“死老太婆子,我跟你拼了!”何花韵尖叫一声,冲将上去,两个拳头如雨点般对着何周氏的脑瓜子一通乱擂。

“上梁不正下梁歪!”何周氏背腹受敌,喘着粗气叫骂,“不教训你们一顿,竟敢爬到我老婆子头上拉屎撒尿!”

彪悍的何周氏,竟是与何花韵滚落一处撕打着。

何花馨抹着眼泪,赶忙着把她娘扶将起来。何娘子披头散发,衣襟散乱,脸上青紫肿胀不堪,且还有平日里的半分妖娆妩媚。她还想加入混战,偏偏气力尽失,只得在一旁粗喘着叫道:“死老太婆,没皮没脸,亏你下得去手,竟有这般欺负自己的亲孙女儿!”

眼见何花韵被何周氏粗壮的拳头连着几下揍在腹部,半桶水从天而降,兜头盖脸的泼了何周氏满身。

冰冷寒凉的水,顺着何周氏的面颊流落进她脖颈,一径往下,将她湿漉漉地淋了个落汤鸡。何周氏一个激灵,张嘴便要骂,却被站在档上提着木桶俯视着的小女孩儿冰冷的双眼刺得怔了怔。

何花韵伺机挣脱何周氏的钳制,一咕噜站起身来,皱巴着脸一边呼痛一边大笑道:“丑……小妹,这桶水泼得妙!泼得妙!”

何周氏回过神来,按着拳头咬牙切齿,正欲一声河东狮吼,铺子门猛地被踹开,一个粗厉的男音喝道:“都给我住手!”

“爹爹……”何花韵扑了过去,简直是喜极而泣,“您再不回,娘和女儿都要给人欺负死了!”

“忠儿啊……”姜还是老的辣,何周氏立即变了副脸,彪悍的母老虎下一秒就化作了娇弱的病猫,“娘的儿啊……娘可是要……可是要……”说话时,两手竟作西子捧心状,捂着心口粗喘着,两眼翻白几乎要昏死过去。

“死老太婆子,这会子倒会装罢!”何花韵抹了把面上溅着了的水珠,不屑地啐道。

何忠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当作众人的面,一块块地上好档口的木板,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阻挡了众人好奇的视线。

“都随我来!”丢下话,何忠率先往偏厅里去。

一行五人在偏厅坐下,何周氏与何娘子披头散发,俱是狼狈不堪。而何周氏更是浑身湿漉漉地在往下滴水,生生的一副可怜相。

何忠紧握着烟杆,怒极反笑,“好,真是好!生生地给人演了段好戏!你们便是不嫌家丑外扬,我何忠还要这张脸皮打清平镇上混!”

何娘子半遮了面的手帕子放下,嘤嘤地哭将道:“这怨我么?是婆婆太不讲理,瞧她将我与韵儿揍成怎般模样!”

何忠见娘子娇艳美丽的面宠如今青紫肿胀惨不忍睹,心下不禁抽了抽。

“呔,忠儿,你可要好生教训你那没教养的媳妇!竟敢打婆婆!啊……啊秋!”何周氏连打了几个喷嚏,“娘不行啦,非得冻出伤寒不可……”

“儿子送娘先回去。”何忠紧抿着唇,起身往外走。

“不成!”何周氏亦淌了泪,哭将道:“你要娘这般模样儿走回去么?”

“这会子才知道丢人么?”何花韵小声地嘀咕。

何忠重重地搁了烟杆,压抑着怒道:“儿子背娘回去。”

何周氏越发大哭道:“你那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好女儿,竟对着我这个祖母又打又咬,这大冷天的还泼了娘一桶冷水……娘且还有脸面活着……娘活得冤屈哪……”

“婆婆莫要血口喷人!”何娘子半遮着脸面,哭的更是委屈,“花韵儿只不过是见我被揍的惨,替我挡了把,却被婆婆下狠手连着几拳揍在肚子上。”

何花韵配合着她娘的话,捂着下腹哎唷直叫疼。

何娘子又哭哭啼啼的,将何周氏的那番混帐话细述了一遍,话到伤心处,几乎要昏将过去。

何周氏斥道:“便是你不孝在先,且有媳妇先出手打婆婆的,我有冤枉错你了么?”

清官难断家务事,夹在中间那是左右为难,何忠眉间抽了抽,朝院里暴喝一声,“阿喜!”

林喜打磨房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垂首沉声道:“掌柜的,有甚么事?”

“去雇辆轿子来,快些!”

林喜得了令,并不多言语,转身便往外走。

何周氏见儿子并未出言安慰,心生不满,将混乱中藏在怀中装了银锭的小包裹往几案上一丢,“说罢,这月为何短了我一半的银子?”

“娘!”何忠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便是为了这银子,亲人间亦撕了面皮争个你死我活罢?”

“你短了我的银子,便是你们不孝在先!”何周氏愤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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