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也赶回来出谋划策了。
“我觉得鳌拜这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凭我和曹寅兄弟二人便可擒拿住这老贼!”容若说道。

“诶,你可别小看了他,若没点真本事先帝也不会这么加封于他,我们还是小心用事为好!”曹寅说道。

“那倒也是,我有个办法可以直接活捉于他!”容若复又说道。

“什么办法快说!”康熙说道。

“鳌拜身体魁伟,坐咱们平时的椅子必当吃力,可以把他指定要坐的椅子做下手脚,先把一天椅子腿锯断再修复好,等他坐下后给他献茶时故意给他提前煮好滚烫的杯子,他怕摔了杯子必然要倾斜身子,那样椅子腿一断正好顾此失彼,然后我们一拥而上将其捆住!”容若说道。

“对呀!这样也行!不必消耗我们的体力,就可以将制服!此计甚妙!”康熙说道。

“那我赶紧下去安排了!”曹寅笑道。

“不急!不急!我们还要耐心等一个月呢!先让他麻痹一阵子!”康熙哈哈大笑,笑的是那么开心那么满足。

三月的京城是个烦躁的季节,那些花儿草儿们争奇斗艳更是讨人喜欢。御花园里的这些奇花异草更不例外,为了显示自己的奇异都努力绽放着自己的活力,把全部的生命力展示给人们。

新近引种的一种草叫做绛珠草,叶子浑圆稍带个小尖尖,顶部的枝头开出的并不是花,而是一种和金钱树差不多的籽籽,像花椒结籽一样,不过是绛红色的甚是好看。整个一株跟人的高低差不多。既有金钱树的富贵之相,又有女儿家的多情一面,可说是人见人爱了。

孝庄皇太后今天来转悠到此,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从南方苏州远地而来的东西,观赏了半天才问身边的贴身侍女苏嘛拉姑。

“这叫什么草?生的竟如此有灵气招人稀罕!”

“此名为绛珠草,是从南面苏州来的,听说的曹府的人特意让移栽到这里的!我看也很可爱呢!”苏嘛拉姑躬身说道。

“你让那些花匠们多侍弄几棵,也往咱屋子里摆放几株,这草怪让人喜欢也看着可怜,孤独这么一棵!”

“是!”苏嘛拉姑应了声。

这么大的孝庄皇太后为啥这样称自己的奴才呢?

苏麻喇姑,原名索玛勒,出生于科左中旗的一个牧民家庭,自幼在科尔沁贝勒宰桑家当使女。作为随身侍女,被孝庄文皇后带到后金宫中。苏麻喇姑与孝庄皇后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二人之间实际上早已超出了一般的主仆关系。特别是在皇太极驾崩后,孝庄文皇后刚刚三十岁,青春鼎盛便过上了孀居生活,很需要有一位知音相伴,而与她年龄相仿、一直独身的侍女苏麻喇姑,当然是她的最佳人选。在公开场合她们是主仆关系,但在私下里,却形同姐妹,正因为如此,苏麻喇姑在宫中的实际地位很高,颇受尊敬。孝庄文皇后称她为格格,这是清朝八旗王公贵戚家女儿的专用称号;顺治皇帝与她论平辈;康熙皇帝则称她为“额娘”,康熙的众皇子们,则尊称她为祖母。而苏麻喇姑却很有自知之明,始终谦恭谨慎。她不仅在孝庄文皇后面前毕恭毕敬,小心侍奉,而且对小于自己四十多岁的康熙帝奉若神明,在皇帝面前总是自称奴才。

“最近南面有什么动静没有?”孝庄问道。

“有倒是有一些,都是那些民间教会的,也没什么新鲜的!”

“不说这曹家会营钻讨好,那李煦还挺费心机的,对皇室也算是忠心,他送来的稻子大米我都尝过了,甚觉香甜可口,怪不得玄烨这孩子爱吃!吩咐下去,别把心思都用在讨好上面,多采集些民间的事情奏来!”孝庄说道。

“奴婢记下!”

“这些日子小胤礽怎么样了?”

“一切还好,学学习也很刻苦,没什么异样呢!”

“哦,那就好!我这操不完的心啊!走吧我们回去吧,怪累的!”

主仆二人离开御花园,向慈宁宫走去。

容若家里的大花园也不亚于皇家的御花园,可以说是御花园的一个缩影。虽然小些,除了皇家禁忌的花草这里应有尽有。

今天容若回家,向父母请过安之后便来到花园。游走一圈也甚觉无趣,看到水中的野禽嬉戏不免感叹出几句诗来:

休为西风瘦,痛饮频搔首。

旧欢如在梦魂中,自然肠欲断,何必更秋风。

莫恨流年似水,恨消残蝶粉。

闲愁总付醉来眠,只恐醒时依旧到樽前。

不如前事不思量,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

人间所事堪惆怅,莫向横塘问旧游。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

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

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容若读着句子一边胡乱转悠,惆怅的心情越来越重,忽然觉得应该去看看谢娘了,顾不得那些规矩了。论自己的武功对付躲避那些侍卫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这次出去还学了不少的武功!茫茫大师的教导是没错,可心里就是放不下她!

于是容若复又回屋,取了短小夜行衣靠,向皇宫大内而去,埋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其实容若在宫里和谢娘离的并不远,只是她在**自己不能进入。只隔一步之遥若像离着千里,**里面是外姓男子不能越雷池一步的。如若知道就有杀头之罪,重则祸及全家。

今晚的容若顾不得这些了,但求见上自己的谢娘一面死亦无憾。

飞身形跳上皇宫围墙,飘向殿宇的黄色琉璃,不用仔细辨认容若轻车熟路赶奔**。最不越好过的就是慈宁宫,宫殿又大又宽,戒备也最为严密。容若只能趁那些流动侍卫来回走动的间隙时间慢慢越过。

不过还好,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耐性总算闯过慈宁宫,来到长春宫的房顶,等待时机。

容若看着下面来往穿梭的这些侍女,心里暗自说道:但愿谢娘今晚能出来,好与我相见。

容若开始还有些耐心,等了一个时辰以后快夜深人静了也见不到谢娘的一丝身影,莫不是今晚没来?不能这样干等着了,抓一个问问才好!容若瞅准机会,见一位端着衣服的侍女从墙角走来,飞身跳下,刹那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转到阴暗之处轻声说道:

“你莫害怕!我不是刺客!只想和你打听一个人,你若瞎叫小心我的刀法!”容若说完,稍稍松了一下捂嘴的手。

“不叫不叫!大侠问谁?”那女子经过一阵慌乱才镇静下来急忙说道。

“这里有个叫谢娘的在哪里?”

“她不在这里了,前几天调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说的当真?”

“大侠若不信,可再问别人!我说的尽是事情!骗你也无用!”

“你马上回去问问去了哪里,一会儿出来告诉我!我在墙角那等你!”容若稍一迟疑想了个无奈的办法。

“这种事情我们是很难知道的,我只能说尽力不敢保证准能得到消息的!”

“不管有没有消息,出来告诉我便是!”容若说道。

“好吧!你得等很长时间的!”

“嗯,没事,快去!”容若说完,看了下四周,又飞到房上耐心等候。

这位侍女心里非常佩服这位大侠,她心里清楚,这位一定是谢娘进宫之前的相好,竟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见她,可见两人的感情深厚,也为谢娘感到幸福,所以回到屋里很是卖力的四下打问。

其中一人说道:

“我上次听内务府送东西的说,宁寿宫在大批换人,能否去了哪儿,也未可知,我倒觉得最可能去那。以宁寿宫的眼光和谢娘的素养应该差不多!”

那侍女方才出来,小声告诉了容若。

容若谢过,飞身又赶奔宁寿宫。

谢娘对于自己的身世遭遇和命运没什么可抗衡的理由,谁让自己克父母呢,女人这辈子到了这种地步活着也甚是无趣,但又放不下自己的表哥容若。终究是空劳牵挂,一场空虚亦难割舍。不如死掉算了,也不要表哥成天的挂念了。

心乱如麻的谢娘在宫里度日如年,身体每况日下。这些容若不曾看见也并不知晓。

趴在脊兽后面的容若,看着那个端着茶点的女子似曾相识,却不敢跳下去看个真切。是自己的谢娘又觉得不像,不像吧除了瘦弱和谢娘别无差别啊!

再也别犹豫了,还是像刚才那样下去看看再说吧!

容若见她送完东西出来转至走廊尽头,这才飞下屋顶,突的一下站在那人面前。吓得她差点没晕过去,这深更半夜的突然出现个穿夜行衣的,这么柔弱的女子怎能不吃惊呢!

“你是不是谢娘?”容若低声问道。

“我是!”谢娘透过那双犀利的眼睛和那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判断出这人就是自己的容若哥哥。

一时间千言万语哽咽在咽喉,剩下的只有惊奇和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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