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一下俘虏,凯尔特无奈的摇头。
他们的大队长,也就是真正康斯军出身的军官,居然早早就跑了,近万俘虏没有一个真正的康斯兵存在,全都是奴隶!

询问一番后,只得到这些奴隶还参与挖掘几道壕沟的大众情报。

对这个,凯尔特这边根本就没人在意,知道敌军是骑兵师团,还不挖几条壕沟摆些拒马的话,那才奇怪了。

没得到多少有用情报的凯尔特,把手一挥,这些俘虏就交给留守的第五旅团关进了营地。

如果这些俘虏是忠贞不屈的战士,凯尔特会下令把他们全部处死,如果他们是正规军的话,那凯尔特会把他们捆绑起来严密看押。

但是,这些都是奴隶,而且还是和康斯军交战失败后被俘并变成奴隶的货色。既然这些奴隶能够为了生存不在乎自由,也能够为了生存而毫不在意地为原来的仇敌效忠,那么转投自己这个军阀,也是很轻易的事情。

带着这种想法的凯尔特,也就不可避免地起了想要收揽这些奴隶的念头,毕竟这些奴隶都是军人出身的青壮,这一万名俘虏愿意投靠的话,立即就可以组建成一个步兵旅团了。

这些事情很快被凯尔特放在一边,此刻他已经带着大部骑兵,翻山越岭的终于前锋骑兵会合了。

扎营后,就在凯尔特派出斥候打探四周情况的时候,凯尔特军的俘虏营,所有俘虏都在咒骂那些该死的逃兵大队长。

“队长大哥,我们怎么办?”狗娃有点不知所措。无依无靠的他再次成为俘虏后,只能紧紧跟在吉吉这个很照顾他的长官身边,至于那三个傻大个,为人憨笨,被吉吉耍了一番手段收拢后,就一直跟着吉吉了。

吉吉没有回应,他在回想那个大队长带着队伍往这边移动时,脸上的怪异笑容,而且大队长还不时和其他大队长交头接耳,说着说着,还会突然嘿嘿窃笑起来。

看来,大队长早就知道敌军会从这边来,而且也早就决定临战前消失?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真要组织起来的话,虽然也一样会失败,但怎么都不像现在没死多少人就被俘虏了。

没死多少人?吉吉双眼一亮,立刻向狗娃问道:“我们大队有多少人战死了?”

狗娃想了下,道:“没死多少个,大多数人一看到骑兵冲来,全都趴在地上投降了,骑兵杀死的都是那些吓得昏头昏脑四处乱跑的。”

见到狗娃肯定的点头,吉吉心中有了决策,很是轻松的拍拍狗娃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听我的就行了。”

狗娃先是点点头,然后无奈的对吉吉说道:“队长大哥,现在越来越多人靠过来,不制止的话,恐怕会被那些骑兵以为我们准备暴动呢。”

闻言,吉吉四处一看,立刻被吓了一跳,数百人聚在自己身边干什么啊?自己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凯尔特军砍了脑袋啊。

焦急的吉吉立刻带着手下劝解这些人散开。费了一番口舌后,围拢的人终于散去。

这时吉吉才明白,这还是他惹的祸。因为有个绝对团结在四周的队伍,其中还有三个壮汉震慑,使得自己这个小伍吸引自己指挥的小队紧紧跟在身旁,而几十个团结的士兵,在这俘虏营中则让人感到一股安全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很简单,现在俘虏营中,只有吉吉这个小队依然聚在一起,其他队伍早在脱离康斯军的威慑范围后就立刻散了盘,就算一些强悍的伍长还能保住伍队完整,可他们也别想其他伍长服气。

所以吉吉这个团体显得很显眼,使得一些散伙的奴隶下意识的往这边靠近,而且还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

看到吉吉那莫名其妙具备的凝聚力,那些强悍伍长也不全是没脑子的货色,试探性的来和吉吉接触。正想拉多些力量完成自己那个想法的吉吉,当然是热情地和这些强悍伍长交好,凭藉吉吉的口才,很快就和一般伍长混熟了。

如果不是怕太过引人注目,恐怕吉吉会和几百个伍长拉家常。

所以,吉吉在和数十名伍长拉上关系后,就偃旗息鼓,开始静静等待时机的到来。

凯尔特在得到斥候情报后,发现康斯军把足足长二十公里的通道,用五道壕沟给封锁了,虽然不知道壕沟的宽度和深度,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挖掘出这么长的壕沟,说明康斯军起码动用了十数万的劳力。

不管调集的是士兵还是奴隶又或者是强征这一地区民众,反正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这么多人力,挖出这么长的壕沟,说明康斯军的执政能力非常强悍。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没有扎实的基础和出色的基层管理人员,不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根本就别想做出现在这个成绩来。

想到海泉行省内的行政能力,凯尔特不由在心中感叹起来:“应该是比库德带来的能力吧?可惜,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急切的话,也就不会和比库德翻脸了……”

“大帅,敌军大概在壕沟那边布置了一个步兵师团的兵力,如果不解决壕沟问题,我们恐怕要耗费巨大牺牲,才能攻破敌军的防线呢。”小将有点急切地说。

凯尔特随意说道:“解决壕沟的事倒简单,让后勤队组织人手砍伐大树,然后用战马直接拉去铺桥。”

小将皱了下眉头,他当然知道突破壕沟肯定得铺桥,只是这样一来,自己这边就得付出一定损失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啊。

灵光一闪,小将建议道:“大帅,我们不是有一万名俘虏吗?押解他们过来让他们铺桥如何?”

“好,你这就去传令第五旅团把俘虏押过来。”

在组建新的步兵旅团和保存现有骑兵旅团的选择上,凯尔特想也不想就选择了保存现有骑兵,对方只是俘虏,驱使他们替自己挨箭铺桥,是非常正常的。

至于俘虏们会不会反戈一击?

自己这边有四个骑兵旅团压阵,这样都让才一万名,并且手无寸铁的俘虏反戈成功了,那干脆抹脖子自杀算了。

可是如果俘虏不铺桥也不反戈,而是直接跑回康斯军那边的话怎么办?

其实这样更好,让这些俘虏给自己闯路,自己的骑兵就能跟着俘虏冲进敌阵了。

小将显然也明白这些问题,没有提出异议,立刻把这命令传达出去。

看到敌军开始上山砍伐树木,康斯军这边的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们都很是郁闷。

敌军稳扎稳打的话,壕沟除了用来拖延时间,根本就没多大用处,而且,一旦被敌军突破壕沟,那可大件事了,自己这边可谓是一马平川,最适合发挥骑兵威力了。

难道,督军大人准备调集所有兵马,和敌军来个盛大的攻防战?

不可能吧,康斯领四周都是敌人啊,现在的兵力守着都很勉强了,全调这里来的话,恐怕还没打垮眼前这伙敌人,老巢就已经被占领了!

而和这些士兵及低级军官相反的是,高级军官却在兴致勃勃地打赌:“我赌他肯定会用俘虏扫清障碍,他才不在乎这点时间!”

“切,换谁都会这样做啦,这样的话还赌个屁!换一个!”

“呃,好吧,我们赌他什么时候发起攻击?”

“好!我赌明天中午!”

“我赌后天!毕竟消息传来需要时间,而且还要稳定军心,只能是后天才能发起攻击。”

“靠,这有什么好赌的,我赌他第一攻击会全军出动!谁敢跟我赌?

一赔二!”

“妈的,我拿下一个月的俸禄赌凯尔特不是白痴!第一次攻击,他最多出动一个旅团的兵力!”

“好,杀你!还有谁下注?”

这些高级军官在这里不务正业,光天化日之下聚赌,本来应该按照军规处罚,不过负责执行军规的军官,不但没有反对,反而参与进来。

虽然看起来很没纪律,但对那些不明真相的士兵和低级军官来说,顶头上司如此表现,反而让他们安心下来。

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海泉省首府的一座豪宅内,一个十八九岁,相貌俊俏,有点嫩稚却装出一幅成熟神态的少年,正对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凯尔特军官问道:“凯尔特将军到了什么地方?”

“殿下,大帅已经进入海滨省,虽然还没有准确地报告,但按照时间来看,大帅的骑兵应该正在海滨省的土地上撒着欢。”这少校有点自傲。

“噢,希望凯尔特将军能够尽快得胜归来,海泉省根本无法离开凯尔特将军的指导啊。”七皇子一脸感慨。

“是,其实大帅已经把管理权暂时托付给殿下了,大帅不在的时候,殿下可以帮大帅治理一下海泉省啊。”少校微笑着恭敬地说道。

七皇子眼中渴望的神色一闪,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怎么可能?我能力不够,胡乱指挥的话,恐怕会把海泉省搞得一团糟呢,有什么事,还是等凯尔特将军回来再作处理吧。”

少校也不客气,直接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就不打扰了,不过请殿下放心,一旦有最新的情报传来,属下会第一时间告诉殿下,殿下不用费心打听了。”

听到这话,七皇子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虽然很想把这少校给砍了,但却只能一幅很感激模样的含笑点头:“那就有劳阁下了。”

“不敢,这是属下的职责而已。”少校说完,没有跪拜没有军礼,只是一个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在少校离去后,强忍多时的七皇子终于发作,猛地一拍桌子,面目狰狞的大吼:“该死的乱臣贼子!等本殿下身登大宝后,一定要把你们全部斩尽杀绝!”

“殿下息怒。”一个有点像是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个面百无须,皮肤光滑,神态有点阴柔的中年男子。

见到这个中年男子,七皇子平息一下气息,点点头说道:“我也不是想发火,只是他们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难道因为我是傀儡就可以这样怠慢我?怎么说我也是七皇子,是他们明面上的旗帜!给点面子会死啊!”

看这个此刻有点孩子气的七皇子,中年人笑了一下,接着就神态平静的轻声说道:“殿下,要想成为王者,就不要去考虑什么面子问题,只有实力才是真的。”

“这些我当然明白,只是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七皇子说到这,不由苦笑着摆了摆手:“好了,不说这些,事情办得怎么样?”

“在忠贞之士的掩护安排下,刺客已经潜伏在铁骑联队中,只要凯尔特使用这支精锐,他就得靠近这支部队,而刺客就能找到刺杀的机会。”

中年人说道。

“嗯,可惜不能把刺客安排在护卫系统内,不然就更好下手了。”七皇子有点不满足地说。

中年人对此报以沉默。亲卫可是关乎到主将的生命安全,挑选目标时自然极为严格,稍微有点问题就不会被选中,而且,能够担任亲卫,最首要的一条就是忠诚,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根本别想收买亲信。

七皇子突然想起什么,一脸不安的说道:“是了,最近这段时间,凯尔特身边的警卫已经警惕到了变态的地步,就是凯尔特上个厕所,都要仔细检查一番,你说是不是凯尔特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中年人嘴唇动了一下,像是很无奈的说道:“殿下,如果您是凯尔特,知道谁要刺杀您,您会怎么做?”

“当然是第一时间把这家伙给……呃,我明白了,凯尔特没有发现我们的计划。”恍然大悟的七皇子松了口气,但他也立刻充满疑惑:“那他又是为了什么才如此紧张?”

中年人耸耸肩:“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和我们无关,那也就不要去过多理会吧?”

七皇子觉得确实如此,也就点头说道:“好,那你就仔细注意着那边,一旦有好消息就立刻告诉我。”

“是,那么在下告退了。”

中年人跟那个少校一样,都是点点头就离开了,搞得那个七皇子捏着拳头咬着牙的诅咒着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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