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个家丁装扮的仆人进了开源酒楼,开口便问伙计:“请问,李渔李公子可住在这里?”
“在!”酒楼的伙计点头道:“就住在三楼天字一号房!”

那家丁闻言便急着往楼上跑去,却在二楼碰见苏淼夕,那家丁忙行了一礼:“见过小姐!”

苏淼夕一愣,但转念却认出这人正是徐府的家丁,当下问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那家丁道:“老爷有一封信让我交给李公子!”

“信?”苏淼夕微微疑惑:“你交给我吧,我转呈给李公子便是。”

那家丁微微犹豫,不过还是从怀中摸出一张信封交给苏淼夕:“那劳烦小姐了。”

苏淼夕点了点头,那家丁见状,急忙拱手告辞,苏淼夕拿着信件便往李渔的房间而去,此时,李渔也才刚刚起床,正自洗漱,见苏淼夕进来,忙打了个招呼,微微笑道:“你倒是挺早!”

“多年来的习惯了。”苏淼夕说罢,转手将信封放在桌子上:“这是徐淞南交给你的信。”

“哦?”李渔顿时双眼一亮,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好兆头,好兆头啊!”

“你说什么呢?”苏淼夕疑惑地望着李渔,却听李渔道:“若我猜的不错,这里头应该是摸彩活动的契约才是。”

“摸彩活动的契约?”苏淼夕奇道:“他将这契约交给你是什么意思?”

李渔拖了长凳子坐下,得意道:“这应该是张已经改好契约,他让人送来也无非就是差我一个手印而已。”

“怎么?这摸彩活动你还打算继续下去吗?”苏淼夕想不明白,李渔和徐府闹城这样,这徐淞南为何还会和李渔合作,而且胡梓进的目的就是毁了这次活动,若是知道活动继续,是否还会继续阻止呢?想到此,微微摇了摇头,有宋直坐镇,想来也不会对李渔不利,虽然她现在是跟着李渔,但说到底她还是胡府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为胡梓进考虑一番。

“有钱为什么不赚?”李渔嗤嗤一笑,顺手揭开那信封,从内抽出两张纸来,只看了两眼,便递给苏淼夕道:“你也看看。”

苏淼夕接过,看了一遍顿时惊呼道:“三七分成?”

李渔点了点头,苏淼夕难以置信:“徐淞南居然会让出七成利润给你?这真是件怪事。”

李渔自然明白这是他给徐淞南施压的结果,以徐淞南的那张算盘,打死他他也不会分给自己如此多的利润,他必须利用自己才能得到宋直的庇护,使胡梓进不敢妄动,当然,也是提防他李渔在摸彩当日从中作梗,其实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摸彩的盈利与否对徐家来说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保住徐家在商界的声誉,李渔的条件确实是一个固守保本的最佳方法,否则徐淞南丢掉的可不仅仅只是钱财。不管如何说,徐淞南的这一步看似有些窝囊,但也却是一步明智之举。

苏淼夕想了片刻:“这摸彩的方法一经传出,将来势必会成为各大商人赚钱的方法,以后你这个伎俩可就赚不得钱了。”

李渔点了点头:“我赚不得钱,别人也基本上赚不到了。”说到此,见苏淼夕满面疑问,忙解释道:“如此赚钱之道,一经推出,朝廷必会插手其中,为避免摸彩繁乱这征收税款也是必经之路,可你看看眼下的大明朝,天灾**、内忧外患,财政上更是入不敷出,只怕这摸彩税一下,这些个想法赚钱的商人却连个零头也赚不到了,所以我说这个伎俩也就只有这回能赚到钱!”

苏淼夕听罢,将信将疑,殊不知再数月之后,摸彩活动盛行于大江南北,而朝廷也即刻下了税令,虽说按层收取,但各地方官员上见摸彩如此好赚,也纷纷插足其中,就连地痞流氓也来搅局,摸彩的利润被瓜分一空,举办商有的甚至亏了本,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摸彩也渐渐消失于人们的眼眶,匿迹于时!当然,这却是后话了!

李渔忽然望了苏淼夕一眼,却道:“你还是回胡府一趟,替我告诉胡梓进,摸彩当日,宋直的数百兵丁和县衙衙役会全部出动,劝他最好不要妄动,否则只会惹出祸端。”

苏淼夕愣了一愣,却听李渔道:“不管怎么说,胡府曾经于我有恩,即便胡梓进曾有过杀我的念头,但他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苏淼夕听罢,沉默片刻,却忽然淡淡一笑:“你是怕祸及胡府,殃及灵儿吧?”

“额!”李渔顿时汗颜,坦白说,他肯如此对待胡梓进,胡灵儿和胡德帝是占了一定的因素的,想起胡灵儿的柔情蜜意,李渔竟颇有一丝愧疚,但转而他却咧嘴一笑:“怎么,你吃醋了?”

苏淼夕幽幽一叹:“我吃的什么闲醋。”说罢,黛眉微皱:“你这话我会负责传到的。”

李渔见状,却也是心头一软,苏淼夕外刚内柔,表面上什么事都不在乎,都无所谓,其实内心深处却是极为脆弱,试想她一介女子却未还恩身处险地,整日里除了窃取情报还要巧妙地提防那徐浩然的骚扰,也确实难为她了,想到此,心中一软,却陡然将苏淼夕搂在怀中。

苏淼夕并未挣扎,只深深看了李渔一眼,心中矛盾已极,不管怎么说,她不能和她的灵儿妹妹抢才是啊!想到此,却只微微闭上秀目,只愿沉寂在这温暖的怀抱之中。

“额!”门外平儿恰好进来,见到二人相拥拔腿掉头便走,苏淼夕听到动静,忙推开李渔:“我先去胡府。”说罢,转身而去,只留下李渔一脸的遗憾。

两天之后,整个昌黎城都沸腾起来,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群于昌黎城的街道中央集中,只见那原先各式各样的地摊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用红色丝绸圈出来的一块空地!

空地的中央用数张长条桌拼凑城一个大大的回子,在这回字当中胡府的婢女们手捧着一个个红色的小箱子脸含笑意!

外围,人群激动,摩拳擦掌,黑压压的一片,宋直率领的八百士兵分成三组,一组拉扯着红色丝绸,将人群隔在外围,另一组在人群中穿插,组织排队,其余的则分部在对面的酒肆、茶楼上,以纵观整个摸彩活动的全局状况!

县衙的衙役们在街道上巡视,几乎在所有的墙壁上都贴上了“谨防梁上君子”的字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些彩民要看好自己的荷包,而如此大的阵势,也使得那些想浑水摸鱼的小贼不敢妄动。

除了这些字条,数百张色彩鲜丽的海报讲述着摸彩的规则和中奖的对号奖品,依次排例在对面的墙壁上,几乎所有的彩民都能够一眼望到,而在那摸彩区的右角边则堆放着摸彩活动所有的奖品,负责奖品放的是6方和平儿,而宋直则带领着数名伍长坚守此处,不准任何人蓄意捣乱,这些却都是李渔安排下来的。

站在开园酒楼的三层楼望下来,只见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擦踵,其场面之壮观,声势之浩大只怕也是昌黎城百年难见的盛世。

胡梓进就倚在那窗户处,双眼木然地看着楼下的一切,护院教头卢宽躬身站在他身后,却不敢多言一字。

良久,胡梓进终于舒出口气,转头对卢宽道:“你去备马,我要去衙门一趟。”

“衙门?”卢宽一呆:“今天日子特殊,冯县令未必呆在衙门啊。”

胡梓进却道:“不管他在哪儿,你给我去找,就说我给他立了一个递给朝廷的新税折子。”

卢宽不明所以,只点了点头,飞奔出了开园酒楼,胡梓进望着那浩浩人群,却微微一笑:“有钱就趁这回多挣些吧。”他说罢,顺手关上那扇窗户:“过了今次,只怕日后就没得赚了。”

此时李渔已经跃上那些个横条桌,只听他扯着嗓子叫道:“摸彩活动现在开始。”说罢,纵身跳下,只见那围笼的红色丝绸飘然落下,人群顿时如潮水般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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