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李渔便已经起了床,今天他可是要做一件大事,这要是成了那可是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呢,想到此心中激动,一边洗漱一边哼起小曲,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轻轻碎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李渔披上件外套便开了门,却见胡玲儿和丫鬟云儿一人抱着一个用薄木板钉成的小箱子,两人满面憔悴,那丫鬟更是哈欠连天,李渔见状,喜道:“做好了?”
“嗯!”胡玲儿点了点头:“总算在天亮之前弄完了!”
李渔抱过两口小箱子,放在屋内,摸了半天喜不自禁,忙对胡玲儿和云儿道:“辛苦你们一夜,现在赶快回去睡觉吧!睡觉可以美容!”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呢?”胡玲儿问!
“没多久了,晌午的时候正式开始,再过一个时辰便先出府安排!”
“那我不睡了!”胡玲儿忙摇了摇头:“我一会一定要看看你的生财之道!”
李渔见胡玲儿髻云松,脸色疲惫,心中不忍:“要不你先去睡一会吧!走的时候我去叫你!”
胡玲儿摇了摇头头:“万一你忘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李渔微微一笑:“我这还有两个小箱子,怎么着你也得帮我拿一个不是?”
“你拿我家小姐当丫鬟使呢?”李渔话音刚落,一旁的云儿却听不下去了,这忙了一整夜的,居然还要让她的小姐给榜箱子,真是岂有此理啊!
李渔自知失言,忙赔笑道:“今回若是赚了钱,一定请云儿姑娘到外头吃顿好的!”说罢,又对胡玲儿道:“你去休息吧!这箱子轻得很,莫说两个,十个我也照搬,走的时候我让你弟弟去叫你,这总行了吧?”
胡灵儿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却听那云儿道:“这还像句人话,小姐,我们走,要是这小子到时候敢忘记叫你,回来我一定扒了他的皮,看他还敢不敢这样对我家小姐!”
“云儿,休得口无遮拦!”胡玲儿脸色一沉,她对李渔倾心之事,也只有她这个贴身丫鬟知道,虽然倾心付出,但李渔却是浑浑噩噩,似乎全没放在心上,所以现在云儿飙,多是为自己鸣不平的!所以她却是担心云儿把一切都抖出来,那时自己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当下阻住云儿,一拉云儿的袖子,两人快离开了李渔的房间!
李渔耸了耸肩:“这丫头倒是挺泼辣的!”说罢,将衣服整理了一遍,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带上,然后一溜烟的往正厅方向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做了一夜巡护的卢宽正好从正厅过来,见到李渔却是像见了鬼一般,撒腿便跑,可李渔眼尖,没等卢宽跑出去,便横着拦截了下来,嘻嘻笑道:“卢教头,我的牛呢?”
“你的牛在后棚里面,你知道的!”卢宽说罢,央求道:“李公子,我巡查了一夜,你放过我吧,自己去把牛牵来行吗?”想起昨夜陪李渔去买牛,卢宽就心惊胆战的,他带着李渔在昌黎城中的屠宰场逛了一圈,这里的掌柜跟卢宽相熟,不过这一次却让他见识到李渔那乎寻常的交际能力,整个屠宰场近一百五十多头牛让李渔看了遍,最后却围绕那三百五十文钱讨价还价了半天!
现在想来,当时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我说老板,我们这么晚来,你怎么也得便宜一些的,我们可是照顾您的生意啊,若不是卢教头说您这人好,我还真不愿来!”
“老板,其实吧,你这牛,你看你看,你这牛有条腿不是很利索的,这个价钱肯定要低点的,你看你看!”
“要不我让它走两步给你看看?快,走两步!”
“老板,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也算是第二天了,这大清早的头一桩生意,怎么着也得优惠优惠,不然,你这一天生意都好不了!”
卢宽想到这里还一个劲的直打哆嗦,结果那掌柜差点没给李渔跪下,以二百五十文整的价格卖给了李渔,就在李渔牵着老牛兴冲冲地离开之时,那老掌柜却只跟卢宽说了一句话:“以后这样的人你再敢带来,我一定跟你绝交!”
卢宽现在看到李渔就像看到了瘟神,李渔却全然不在乎,这卢宽在胡府任护院教头八年,对这昌黎一代很熟悉的,所以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卢宽帮忙,又怎么能让他跑了呢?所以只是揪住卢宽不放!
卢宽急了,一伸手去拿李渔的肩膀,他毕竟练过家子,虽然李渔反应挺快,却还是被他拿住,卢宽微微诧异,他没想到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拿住李渔,当日李渔从胡德帝手中夺那本书的度是何等之快,错愕之际,却又有心试一试李渔的本事,右手伸出,去抓李渔腰际!
李渔见卢宽似乎动了真格,忙缩身后退,霎那间大脑一片空明,身随神动,单手猛然一拍,正扫中卢宽的左臂,然后借势斜退开去,脱出卢宽的攻击范围!
卢宽只觉得被李渔扫中的手臂麻,他愣愣地看了一眼李渔,却见李渔嗤嗤笑道:“想抓我,哪有那么容易?”
“你们在干什么?”李渔正自得意,却见卢宽身后,胡德帝探了探脑袋,有些讶异地望着二人!
李渔见状忙道:“我今天会在昌黎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赢你的,怎么样,你可敢去瞧瞧?”
“当然是要去看看的!”胡德帝点了点头:“卢教头,我们走!”
卢宽闻言一脸苦涩,他被李渔折腾了大半夜,又在胡府内巡视了半夜,现在本想倒头就睡,可这少爷又下了命令,他也不敢违抗,忙点了点头!
李渔见状微微一笑:“卢教头,请你去帮我把那头牛牵过来好吗?”
卢宽眼珠子一瞪,却见胡德帝问道:“牛?什么牛?”
李渔急忙抢上一步,拖着胡德帝道:“牛,我昨晚让卢教头陪我买了头牛,他说帮我放在后边的马棚里,我不知道马棚在哪儿,所以就让他帮忙去牵一下!”
胡德帝诧异地看了看李渔:“你要牛干什么?”
“这个我慢慢跟你说!”李渔说罢,揽住胡德帝,两人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行去!只留下傻眼的卢宽愣在那里足足一分钟!
晌午十分,李渔的团队正式朝着昌黎城最繁华的街道出,一行五人中,卢宽牵着头牛走在最后,而李渔和胡德帝则一人抱着一只开了口的小箱子走在中间,胡玲儿和丫鬟云儿则走在最前面!云儿的手上还挂着一面铜锣!
昌黎城中最热闹的街道,正如卢宽所说是一个十字路口,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李渔环顾了一下四周,却看中一个有些冷清的角落,那里除了蹲着三名乞丐别无其他,也正是因为这三个乞丐的存在,周围摆摊的人都离得远远的,李渔微微一笑,对其余四人道:“就那里了!”
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李渔究竟要耍什么花样,除了让胡玲儿帮忙准备的东西和卢宽买的牛之外,没人知道李渔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只见李渔走了上去,在每个乞丐面前的碗里一人丢了五文钱,然后对那三个乞丐拱了拱手:“三位兄弟,请帮个忙,挪一下地方,我们在这里有点事情,拜托!”
三个乞丐对视一眼,将铜钱抓在手里,也对李渔拱了拱手,然后匆匆离开!
李渔舒了口气,转头对卢宽道:“把牛牵到这里来!”说罢,从云儿手中接过铜锣,也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哐哐哐”一连敲了数声,震得其他四人捂耳直叫!
李渔停下铜锣,却扯着嗓子直叫:“唉,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了,各位叔叔伯伯,兄弟姐妹,都来看看呀,两文钱就能买一头牛啰,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哦,快,快来看看呀!”
李渔话音刚落,先面对的是胡玲儿、胡德帝四人惊诧的目光,胡德帝一脸诧异:“两文钱卖这头牛,你不是把吧!”
“你管我?”李渔瞪了他一眼:“有空就帮我喊!”说罢,又将那铜锣敲的“咣咣”直响!
这边一动静,引来行人纷纷侧目,就连那些看着摊子的小贩在听到两文钱就能买头牛的情况下,也纷纷拥上来想看个究竟,要知道若真得了这头牛,他们今天一天也就不用做买卖了,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因此,只短短几声吆喝,几声震耳欲聋的铜锣声,李渔所在的位置外,便聚集了百十个看热闹的人,李渔算了算,觉得人还是太少,于是也不顾人群的骚动,又叫嚣了一阵,也就盏茶的功夫,就连原本在酒楼内喝酒、吃菜的人也纷纷跑出来看个究竟!
李渔微微一笑,终于停下吆喝,清了清喉咙,对着沸腾地人群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说罢,见人群果然安份许多,又道:“既然大家都想两文钱买头牛,那么就请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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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舒了口气,转头对卢宽道:“把牛牵到这里来!”说罢,从云儿手中接过铜锣,也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便“哐哐哐”一连敲了数声,震得其他四人捂耳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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