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听到自己绝望的声音。随着吱呀一声,铁门被拉开,刺在那人身上的钢针被尽数拔出,暗红色的血液像雨水般落下,然后往前倒了下来。脑袋扣在我脚旁,一串暗红的血珠溅在我的长靴上。
健壮的身材、比精灵略矮的身躯、还有一头棕色的短证明了这是一个人类。



“不是他……”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把自己蜷缩起来,嘴边却滑出一串带哭腔的笑声,“哈哈哈……不是他!”

【………………】

“我说过,不会是他的!”

【弗莱雅……,我不会原谅你!】我感受着弗雷的灵魂传过来的情绪,眼圈忽然一热。

“对不起,弗雷……对不起……”想着刚才弗雷被吓成了什么样子,我无力地抱着肩膀,“对不起……我不想吓你的……原谅我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弗雷忽然开始扭扭捏捏,那久违的傲娇脾气又上来了。【…………反……反正,……我又没有真的怪你。】

“但是……提尔之手的确是这样的一个地方,看看,居然有人可以在这房间里放办公桌办公,我们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话倒是不错。”一把冰冷的利器轻轻架在我的颈后,“真是稀客啊,你的这位朋友正好醒着?”

“是啊,来打声招呼吧,马库斯。”我连眼皮都没抬。

“嘁,好歹你也稍微惊讶一下好不好?”

回过头,看到马库斯穿着血色十字军战斗法师的套装,手握着法术剑,站在我身后。我扬了扬手里的长剑,说,“通常我只用这东西表示我的惊讶。”

【他怎么知道我?】弗雷却非常惊讶,他虽然见过马库斯,但是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我放松了精神力,让弗雷控制了这个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弗雷站了起来。

“幸会,血精灵朋友,我瞧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真的死了,所以才会把这丫头的灵魂钉到你身上。这丫头毛糙得很,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怎么会没麻烦?我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不会,弗莱雅虽然粗心了点,但是豪爽豁达,事事为别人着想,和她在一起倒也觉得温暖。】弗雷的一番话说的我面红耳赤,当然我现在是灵魂体,这只是……一种比喻。我真的有那么多闪光点?哇哈哈,嗷……

“粗心?粗鲁才对吧?”

【明白就好。】

靠……这俩人怎么这么快就一个鼻孔出气了……



传说,被铁处女揉虐过的尸体很难收尸,所以,一般会在下面造一根管道,只要机关一动,尸体就会掉下去,直接绞碎,然后经由下水道流到河里去。

马库斯踹了一脚铁处女的底部,钢板应声划开,出现了一个通道。下面当然没有绞肉机,只有一个黑糊糊的通道。跟着他拐了几个弯,居然看见了一只灯蚁。

“眼熟吧?我一路摸过来的。”马库斯说,“谁会想到,对于天灾恨之入骨的血色十字军老家里面也有一个出口。可是……你为什么会在提尔之手?你应该已经从银色黎明逃回考林路口才对!”

【他们……带走了殿……我的弟弟,并且引渡给了血色十字军。】弗雷说道,【计划变了。】

“银色黎明向来谨慎,怎么会把重要的犯人交给血色十字军?……”马库斯稍微停顿了一下,“我不认为他们的关系那么密切,况且他们知道血色十字军的手段。”

【这很矛盾。】弗雷点点头,【银色黎明急着把他从布瑞尔押送至东瘟疫,正是因为重视他,甚至我弟弟还没有被定罪。……但是到了东瘟疫以后,却又毫不在乎地把他往提尔之手一丢?】

“确实……这很不正常,”马库斯继续小心地往前摸索着,“银色黎明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这简直就像是遭遇了什么突情况,迫使他们改变了主意。或者说,……银色黎明一开始就被血色十字军利用了?”

【可是这没有意义!为什么血色十字军会想要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血精灵?以他们的本事,抢过去也易如反掌,为什么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除非…】

“除非,银色黎明和血色十字军都被利用了……”马库斯接茬。

【没错。】

“可是有什么人有这个能力同时利用这两个势力?有谁有这样的需要?”

【不可能是天灾,血色十字军比起银色黎明,更恨天灾。】

“难道是……不,这不可能……”

【…………燃烧军团!】弗雷轻声说道。

(燃烧军团和天灾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的嚎!啊?不知道啊?那我再说一遍嚎……基本上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天灾/不死族里面出了个愤青,就是阿尔萨斯那小子,他反了!他把巴纳泽尔逼得躲进了血色十字军里面,巴纳泽尔狡猾啊,他占据了血色十字军的领的身体,一直躲着不肯出来。所以,燃烧军团和大多数天灾军团是上下级关系,但是和跟随阿尔萨斯的那部分不死族是敌对的。前文看到的诅咒神教,就是阿尔萨斯的副官克尔苏加德创办的邪教,里面大多数是活人。在凯尔身上放绿晶石的是燃烧军团的基尔加丹,而恐惧魔王巴纳泽尔是他的手下……)



马库斯沉吟了一会,说,“恐怕从一开始,我们就被监视了……,朋友,不管那个叫做莱斯巴克的军需官有没有死,他们……燃烧军团,都会找上门来。”马库斯和弗雷都停下了脚步,“那只是个借口罢了。”

【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漏了什么,…我们推理了那么多,仍然没有接近最关键的部分,那就是目的!燃烧军团这么做的目的!】

怎么做的、做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目的。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在一旁听得眼冒金星,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互相用推理引导着对方分析着整个事件。我插不上嘴,只能看着他们的一金一绿两对眼睛,在空气中迸的兹啦兹啦的推理的电火花……

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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