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经年这话一出口,听得我心头不由地一颤,心说这可坏了,这葛经年一个749的分部干部,怎么还会认得媪这只灵兽?
一直以来,749都以解决灵异事件、探索非科学事物为己任,甚至设有专门的实验室,常年针对灵异事物进行秘密实验研究,总不能早已经将媪这只灵兽给当做是眼中钉了吧?

而正当我狐疑之际,葛经年已经满脸堆笑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走到了门口,就见葛经年往媪面前一蹲,先满眼惊起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媪来。

看了一阵子之后,才听葛经年啧啧两声,惊喜地道:“灵兽就是不一样,之前小陈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如今亲眼得见,想不信都不行了……”

话说到这儿,葛经年赶紧站起身将门打了开,恭恭敬敬地往包间里一伸手,又朝着媪笑道:“快请进快请进,相逢就是有缘,今儿我可得和您好好的喝一杯,顺便跟您多请教些我们749还至今未能探知的真相……”

葛经年对媪恭恭敬敬的态度,无疑和白薇我们对他成了强烈的对比,这可把媪给高兴坏了,于是也没多想,摇头晃脑大摇大摆地就进了屋,进屋之后,葛经年还特地吩咐手下人给他腾出了个上座来,又给媪倒了一大碗酒,亲切地嘘寒问暖了起来……

见葛经年和媪相谈甚欢,我偷偷朝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陈国生嘀咕道:“小陈,你怎么连媪的事儿都跟他说了?”

陈国生挠头一笑,答道:“这没什么吧,我们749向来对各种超自然事物都很感兴趣,我和经年大哥又是好朋友,因此上两个分部之间向来是资料共享,对于媪,我们分部也暗中做过一些简单调查,自然也就把资料和我们之间的关系给分享出去了……”

“你想的倒是简单……”

白薇突然插话,说着朝陈国生一声冷哼,又接着道:“你们749局和507所每天忙着对超自然事物进行研究,为了探寻未知真相,有时甚至不惜将捕获到的未知物种开膛破肚进行生物实验,你这位经年大哥当年为了自保连小苏都能卖,你就不怕他为了立功把媪给害了?”

“不能不能,经年大哥不会做这种事的,就算对媪感兴趣,毕竟还有我们这一层关系呢……”

听完陈国生的解释,白薇又一声冷哼,扫了一眼葛经年,轻描淡写地道:“希望是如此吧……”

毕竟葛经年就坐在不远处,又好心摆局给我们接风洗尘,如今媪既然进都进来了,因此上我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继续吃喝了起来……

由于媪的加入,原本就推杯换盏热闹不凡的酒局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三杯酒下肚之后,媪上了酒劲儿,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地就跟葛经年吹起了牛。b来,连吹带喝连吼带叫,玩得那叫一个欢,我们拦都拦不住。

下午两点来钟时,饭店里一桌桌客人都先后走了,就剩下我们一个包间里还热闹非凡,于是闲来无事的老板娘刘二姐又拎着两瓶酒进来给桌上的我们轮流敬酒,这一下,包间里更热闹了,结果这么一喝,一顿接风宴就直接从中午喝到了天色蒙蒙发黑。

葛经年往窗户外面一看,都已经是傍晚了,索性直接让刘二姐去叫厨子又点仨炒俩上几个新菜,继续又接着喝了起来……

赶到这时候,老四我们也都已经喝得上了头,白薇和小苏早就吃饱了,闲来也没什么事做,索性就也端起杯子跟着喝了点,一喝就收不住了,俩姑娘直接拼起了酒来,三姑娘在小霏的起哄下也参与了进去,不过这俩姑娘的酒量实在是不行,没多久的功夫就喝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再一看媪,也有点扛不住了,毕竟满桌人里就他最特殊,身为一只难得一见的灵兽,尤其749葛经年手底下那些干部们,都争着抢着找他敬酒,一下午的功夫,直接把媪灌得醉眼惺忪舌头都发硬了……

晚上八点来钟,媪总算是撑不住了,趁着葛经年拍着胸脯跟众人吹牛撒酒疯的功夫,晃晃悠悠就偷偷出了包间,也不知是去尿尿还是去吐,总之去了半天也没见它再回来,而那时我们其他人都顾着自己吃喝自己的,倒是也没人顾得上它,于是也都没当回事……

谁想到,媪这一出去,竟就直接一去不回了,不过那都是后话,后话,后提。

单说媪出去之后,葛经年又继续跟我们又拍胸脯又拍桌子的吹起了牛来,又是说自己当年在749总部时的风光伟绩,又是聊如今被流放到分部的各种憋屈不甘,结果聊着聊着就把小苏的一肚子怨气给勾了出来。

眼看葛经年端着酒杯站在桌边指手画脚三吹六哨的,酒过三巡喝得满脸通红的小苏气得几次想站起来呛他两句,好在白薇我们就坐在旁边,未免喝完酒惹事,也只能安慰小苏先压住火气,陈国生也吓得频频朝小苏使眼色,这才总算是把小苏给劝了下来……

可小苏的脾气是压下来了,已经喝得左摇右晃的葛经年却完全不知道收敛,尤其坐在身边的另几个分部干部一拍马屁,更是劲头儿打起,挥着胳膊一阵三吹六哨,就仿佛749这么大的机构,要是没有他就得瘫痪了似的……

说着说着,葛经年的话头儿不免就被扯到了当年自己被降职的事情上,一时间更是义愤填膺,气得啪啪地拍着桌子就骂起了街来,各种抱怨自己有事生不逢时又是被总部领导错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这一下,一直静静坐在一边憋着火气的小苏可忍不了了……

“小六子,你把那个酒瓶递给我……”

小苏一开口,我就察觉事情不对,赶忙先问了一句:“那瓶里没酒了,你要那干嘛?”

“我砸他!”

小苏气得紧咬牙关,朝葛经年狠狠瞪了下眼,然而葛经年完全没有注意到,仍是端着酒杯指手画脚地吹个不停……

这时就听白薇在一旁劝道:“你别理他,喝点酒就三吹六哨的,酒囊饭袋一个,你犯不着跟这种人结怨,善恶到头终有报……”

“我忍不住了!”

显然小苏早已忍耐到了极限,趁着白薇我俩不至于,一伸手直接把我旁边桌上摆着的酒瓶子抄了起来,横眉立眼地就朝着还在吹牛的葛经年扬起了手来……

我一看这可糟了,却已来不及拦住她,情急之下一声惊叫——

“小苏!别呀!”

我话音都没等落下,小苏手里紧攥的酒瓶子也没等朝着葛经年扔出,霎时间就听‘啪嚓’一声,毫无预兆地崔响声突然从葛经年所坐方向传了过来……

一时间,我的喊声戛然而止,小苏也惊得把酒瓶子放了下来,大家伙儿齐刷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就见一道血柱顺着葛经年左手手腕就喷了出来,转眼间的功夫,喷出来的鲜血把周围几个碗碟以及盘子里的菜全都喷染得一片猩红……

再仔细一看,一直好端端摆在葛经年身前桌面上的一只瓷碗如今竟已裂成了两瓣,原来是葛经年借着酒劲儿吹牛时频频拍桌,不小心一巴掌拍在了碗上,碗被拍裂的同时,裂开的碗口不偏不倚割开了葛经年的手腕动脉,这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这一下,满桌子人全都被吓住了,好好的饭局,生生吃了个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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