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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从西方飘来的乌云笼罩了天空,风依然是“呼呼”狂舞着,没有任何征兆的,豆子般大小的雨滴倾盆而下,厮杀中的人群在大雨刚下时似乎都被冰凉的雨水给愣了一下?他们刚刚不管是为了杀人还是不被杀都太投入了,充满野xìng的杀戮让雨水一淋有不少人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随后又发出有如野兽般的吼叫扑向对手。

偶尔云层之中会突然发出一道闪电,粗大的光源体像是一条正在云中翻腾的巨龙,发出了响亮的雷吼,交织着兵器的互劈“叮当”响,互碰的兵器磨擦出了微细的火花。兵器扯开人第三十章:杀向青州(上)的皮肤表层,“嘶啦”的入肉声响伴随着临死前的惨叫没有被雨水“哗啦”的响声掩盖,因为这种类似的声音实在是太多了。

刘彦早就加入冲杀的行列,那把锋利的战刀挥砍过后必然会有一具羯军的尸体倒下。他的招式从不华丽,简单的劈和砍能够节省体力又不会因为不必要的肢体动作导致受伤,杀人就是在劈和砍之间。

数万人的搏杀让整个充满了喊叫声,倾盆大雨中看去有些模糊的视野之内,上演着一幕幕毙命倒下的画面。大量的雨水让土地充满了水份,汇集而成的水流满是殷红的颜sè。太多人失去,躺在地上的尸体不断涩出血迹,从高空俯视下去,整个视野里到处都是红sè,那些厮杀的人涌动着就像是血海里的海浪。

士兵们踏着因为水份充足变得泥泞的土地,因为狡猾绊倒的人不在少数,有些人爬起来后浑身粘的不是灰黑sè的泥土,而是红sè的血迹。更多人摔倒后永远没再爬起来,敌人趁着他们倒地的同时劈或刺出了兵器。

厮杀会使人的反应神经第三十章:杀向青州(上)变得迟钝,往往杀几个人之后,士兵机会脑袋一片空白,他们只会下意识地杀掉不是同伙的人。

刘彦差点被战友刺来的木枪刺出一个窟窿,他用刀隔开木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中年人“哇啊”吼叫就扑上来,像极是野兽那般张嘴就想咬向进动脉,直至他将中年人撞开,摔得七晕八素的中年人一阵发愣后才回过神来。

“呃,司马……?”

满是血迹的一张脸呈现淳朴的表情看去是那么的怪异,中年人想表达什么之时,他的胸膛突然穿出一个尖刃,死之前还用非常抱歉的眼神看着刘彦,直至生机绝断眼瞳失去神采。

每一次作战,如果没有统一的军服,那么可能发生一件很正常但是十分残酷的事情,同一阵营的士兵杀掉的友军比杀掉的敌人多。

战场复杂多变,一旦双方交战起来,那么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敌我混在一起挥舞兵器卖力搏杀。这个时候,想要传达指令基本是天方夜谭,所以决死一战往往没有分出胜负根本不会停止。这也就造成一种习以为常的现象,一场战争打到最后只有寥寥数人站在尸山血海中茫然探顾。

一阵浩大的欢呼声从前方传来,刘彦依稀听见有人在喊“石世死了”“冉大帅威武”,他放眼瞧去,层层涌动厮杀的人群后方,绣着“赵(羯)——太子世”的大纛不见了踪影。

此时此刻,刘彦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既迷惑又难以置信。他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旷rì持久的大战,没想到仅是第三天,冉闵率领悍民军出城作战,打了一上午的阵战(列阵而战),下午主动攻击时,羯军竟是犹如泥沙筑成的大坝那般,说倒就倒了……

上马为兵下马为民一直是胡人的习俗,羯军是一支临时征召起来的部队,有建制的部队只是占了很少的一部份,其中大部份是得知石世要征讨冉闵自发xìng组织起来随军人。他们之所以跟随理由非常简单,既能杀死汉人又能抢夺财物,这也是古代战争民间的习惯。

乞活军和羯军有一个共xìng,那就是人数非常多,除了少部份有建制的部队,其余都是临时凑起来的,或许连最基本的军官都没有配置。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羯军是胡人自发xìng组织,乞活军则是强拉壮丁。

数量庞大的军队看上去很吓人,可是后勤的压力也增大,军队主帅一般不会去照顾非嫡系的部队,这也就给军击败坏埋下种子,一路作战一路烧杀抢掠是家常便饭。

人数多对于主帅来说或许只有一个好处,可以让非嫡系的军队充当替死鬼,消耗敌军的体力。但是也有致命的一点,一旦情势不对,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绝对会先溃散,影响到有建制体系的jīng锐,人数越多败得肯定越惨。一战斩首几万几十万首级,砍杀的就是临时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刘彦现在只有统领乌合之众的资格,他在听到“石世死了”的消息时不是脑袋充血地驱赶部下拼杀,而是尽可能的收拢部队。

“西边和东北方向都传来了震天的欢呼声!”刘彦扫视显得非常狼狈的拓跋秀和简一眼:“收拢足够多的部队,我们准备脱离战场!”

两人立刻露出喜sè,这是他们事先就商量好的事情,尽可能的吞并青壮,一旦获胜就离开乞活军,前往武装势力相对比较少的青州发展自己的势力。

“郎君放心!”拓跋秀满脸红光:“有我在,拓跋鲜卑必成为郎君的助力!”

简拍着胸脯:“先生,等待有了地盘我也会尽力收拢宇文鲜卑的残部。”

当其余的司马听刘彦要脱离乞活军自立时,大多数人非但没有敌意反而十分兴奋,少部份则是表达投入冉闵麾下的意思,不过不等刘彦说话拓跋秀就是一通解释。

拓跋秀的大意是:“冉闵是羯族的义子,他挟持石斌造反已经犯了上位者的大忌,不但羯族容不下冉闵,其余如氐人和羌人也绝对会成为冉闵的死敌。汉人的宗族因为冉闵曾经改姓氏和身为羯族义子的事实,不可能接纳冉闵,更别说为冉闵卖命。从种种事迹中判断,乞活军的李农似乎也十分忌惮冉闵,两支军队貌合神离,决裂是早晚的事情。还有东晋的因素在内,有太多不利于冉闵的事情了,冉闵想要占据中原绝无可能,因为冉闵树敌太多,四面皆敌的情况下,最好的下场是占据一方。”

最坏?那当然是败亡,而拓跋秀说的也都是事实,容不得刘彦等人反驳,而刘彦也有自己的打算。依附冉闵或者李农都可以,哪怕是必要时派兵听从号令,但是需要拥有自主权。毕竟,他的想法是不可能被冉闵或者李农所接受的,想要发展超越这个时代的所有事情只能自立。

这个似乎很有大局观的拓跋公主还有一点没说,现在可不是大汉天朝的时代,不分对象的喊杀胡绝对是不可以的,只能学chūn秋战国时期赢秦的“合纵连横”方法,远交近攻是其次,拉一方打一方才是最好的策略,等待拥有无视一切的实力,再将真实的想法付之行动。

尽管刘彦没搞清楚拓跋秀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他能分得清好坏,甚至比拓跋秀懂得战略部署,在这种事实的前提下,他收拢战场上的汉人,目标十分明确地直接杀向东面的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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