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冯挑着担子在前带路。出了镇子,跟在后面的人们也就散了。
刘若风跟烟芸悄悄说起两年前被刀疤冯欺骗、还差点送命的事,烟芸道:“就是这个人呀?看他色迷迷的样子就不象个好人!咱们要当心点儿。”

刘若风小声说:“今日不同往时,咱们何须怕他!我跟着来他家里,除了想买点好茶,也是想看一看他的贼性究竟有没有改变。”

不多时,到了一座大木屋前。刀疤冯拍门,无人应声。再使劲地拍,并叫起来:“花花!花花!快开门!有贵人来到。”这下屋里有个女人说话:“你急什么?我在换衣服,等一会儿!”

门开处,一个妇人埋怨道:“刀疤!今天不在镇上好好做生意,怎么回来这么早?”

刀疤冯一边放下东西,一边笑着说:“嘿!花花别生气,今天有贵人相助,带去的茶叶都卖完了。两位贵人还要来买二十袋茶呢!”

妇人这才看到立在门外的刘若风夫妇及他们身后的骏马,露出喜色,堆笑道:“哟!两位大贵人,请屋里坐,屋里坐。”

刘若风看这妇人,眉浓唇厚,说话时暴出一口黄牙,心念一动:“嗬嗬!这不是初入百花谷时遇到的那个杏花吗?她怎么和刀疤冯搞到一块了?”想起当时自己差点被这妇人强暴的场面,他直想作呕,忙把视线转向别处。

刀疤冯将马牵到树旁,拴上,把刘若风夫妇请进堂屋坐下,吩咐道:“桃花,还不快给两位贵客上茶!”

“好,二位贵人稍等。”桃花走出门去。

刘若风问:“冯老板,请问尊夫人芳名是——”

“哦,内人她叫桃花。”

“你们成婚多少时间了?”

“十几年吧。”

刘若风心里暗骂:“看来都是一丘之貉,全无一句真话!‘杏花’改‘桃花’,苟合不到两年,却要说成婚十几年!”

杏花端进两碗茶水,奉上:“两位大贵人,请用茶。”

刘若风和烟芸对视一眼,会意一笑。两人端茶在手,送到唇边,作饮茶状,却没有喝进嘴里。烟芸手里攥着一团纸,茶水浸入纸团里;刘若风则把茶水接在掌心,催动内力,将茶水化作水汽蒸腾出去,嘴里还赞着:“好茶,好茶!”

刀疤冯问杏花:“花花,王麻子和李叫化呢?他俩在干啥?”

“他们俩,采青叶去了。”

刘若风插话问:“冯老板,王麻子、李叫化是什么人?”

刀疤冯答:“是我们请的帮工。”

刘若风又问:“采青叶是什么意思?”

马疤冯笑道:“嘿嘿!采青叶嘛——就是把竹叶呀、桑叶呀采回来。”

司马烟芸不解:“竹叶、桑叶?采来作什么?”

刀疤冯“嘿嘿”一笑,不作答。

刘若风道:“冯老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们一定是把竹、桑等青叶经过烘焙,制成茶叶状,再与茶叶混在一起出售!”

杏花笑眯眯地说:“公子,你真聪明哟!”

刘若风又对烟芸道:“芸妹,你想通了吗?他纸袋里那些茶叶,好茶、孬茶、假茶混合的比例应是各袋不相同,给人品尝的,定然是好茶,其它纸袋中则是孬茶、假茶居主要了,但是也混有好茶在其中,让普通人不容易辨识出来。”

杏花道:“哟!看不出来啊公子,难道你还是我们的同行?”

司马烟芸啐道:“呸!你们这帮毫无良心公德、唯利是图的小人,谁是你同行?”

刀疤冯:“公子,你虽然聪明,但是还有一点你不知道。我的茶叶中还掺入了一种南蛮地区产的绿罂花瓣,喝了它,能让人上瘾。所以人们买了我的假茶不但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反而会来求着我卖给他!这样的钱,真是太好赚了!哈哈,哈哈哈哈……”

刘若风冷笑:“哼,刀疤冯!你这样做,更是丧尽人性天良了!你敢告诉我们这些,是不是吃定了我们?”

烟芸做出惊恐状,说:“喂!你们是不是在茶水中下了什么蒙汗药?”

刀疤冯阴笑起来:“呵呵,呵呵!是的,不光有蒙汗药,还有催情药呢!尊贵的美人儿啊,你马上就要成为我刀疤冯的女人了!”

杏花却担忧地叫道:“刀疤!他们怎么还不倒?”

杏花话音未落,刘若风和司马烟芸便倒在一起!

刀疤冯大笑:“哈哈哈!这不就倒了吗?”

杏花荡笑:“呵呵呵,呵呵呵……刀疤,你要女的,我要男的,你用这屋,我用那屋,咱们各行各事,互不干涉,不许到这边来!不过,完事后,一定要杀了他们!”

刀疤冯“嘻嘻”笑:“花花,如此佳人,只用一次,那不是太可惜了吗?我看,你也舍不得这美男子吧?咱们就多玩儿几次,玩个尽兴,三天后再杀,行不?”

“好哇!到时,除了他们身上的银两和佩剑,还有这身漂亮的衣服也要剥下来,能卖几十两银子呢!让他们赤条条地来,也赤条条地去!”

“死婆娘,别啰嗦!快动手吧,老子等不及了!”

司马烟芸突然坐了起来,道:“我怎么听到有疯狗和母猪在叫?”

刀疤冯和杏花大惊,正不知所措,刘若风也坐了起来,道:“芸妹,你说错了!不是疯狗和母猪,这是两个连猪狗都不如的东西!”

刀疤冯从惊慌中回过神,拔出一柄单刀,怒喝:“两位原来早有防备!可是,到了这时再想出去,没有那么容易!”

司马烟芸拔出剑来,轻蔑地说:“让我送你们这对猪狗不如的东西下地狱!”

刀疤冯狞笑:“哟嗬!美人儿,你别这么急,老子可不想先杀你,还要享用你呢!”

刘若风拦住愤怒的烟芸,说:“芸妹,别弄脏了咱们的宝剑!让我来陪这对狗男女玩玩儿。”他从墙角抓起一根竹杆,冷冷道:“刀疤冯,杏花,今天叫你们死得明白!你们还记得我刘若风吗?”

“刘若风?”刀疤冯、杏花注视刘若风,在头脑中搜寻“刘若风”的信息。“你是刘若风?!找妹妹那个刘若风?”刀疤冯先想起来;“你……你是进入百花谷那个男人?你还没死?”杏花也有了印象。

刘若风笑道:“哈,不错!这都是上天的安排,让咱们又相逢了!”

刀疤冯有些不屑:“我当是什么高人,原来是那个傻子!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那时害我和兄弟们被关押了几天,费了许多银子才出来,今天,新帐旧帐一起算,你休想再从老子掌心逃脱!”一刀猛砍过来。

刘若风一看刀疤冯出刀的架式,就知道他根本不懂武功,不过是一个纯粹的地痞流氓,便存心戏耍一番。刘若风用竹杆照刀疤冯右手上一敲,将他的单刀震落;在其前腿处一磕,再迅疾地于后背一拍,便将刀疤冯绊了个狗吃屎,撞掉两颗门牙。

刀疤冯翻身爬起,提脚朝刘若风下身狠命地踹过来。刘若风出脚踢在他小腿迎面骨上,竹杆再往脸部两下。刀疤冯迎面骨被踢断,脸上也肿起两道紫印,痛得委顿在地,抚腿号叫。

杏花见状,抄起一根木棒,“呼”地扫来,也有几分气势,倒象是个练家子。刘若风想起杏花在百花谷受过训练,会点功夫不足为奇,也明白了她在这里的地位好似强过刀疤冯的原因。刘若风左手一抓,抓住杏花击来的木棒,右手的竹杆划出,在杏花两颊上划起数道血口。杏花忍着疼痛,奋力夺棒。刘若风先用力前拽,再突然放手,杏花仰面而倒,跌了个四脚朝天。

杏花刚刚坐起,刘若风的竹杆又不断地向她脸上招呼。“啪”,“啪”,比耳光掮在脸上可难受多了。杏花想躲又躲不开,忙就地一翻,成了脸朝下,屁股翘着朝上。“啪啪啪”,竹杆毫不客气地抽在了肥大的屁股上,打得杏花双股乱摇。

烟芸看得实在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打得好,打得好!”

杏花脸上流淌着血水,脸上、屁股上痛得厉害,加上烟芸这一嘲笑,更是气怒不打一处来,把心一横,大声呼叫:“两个死鬼!还不赶快出来帮忙!”

刘若风、司马烟芸,包括刀疤冯,一时都不明白杏花此话何意。

刘若风停了抽打杏花,凝神一听,右侧里屋微有响动,前后一思量,已然明白其中隐曲。刘若风不由更怒,竹杆狠狠地抽下去,喝骂道:“杏花!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荡妇!竟在家中养了两个面首!”

杏花负痛又叫:“打死我了!打死我了!王麻子!李叫化!快来救命啊!”

两个男人各持棍棒从里屋冲出来,衣衫凌乱,身上挂有灰尘;一个满脸麻子,一个身形瘦长。

刀疤冯惊喝道:“王麻子!李叫化!你们……你们……胆子太大了!敢搞老子的女人,没把老子放在眼里!”

王麻子干笑数声,道:“冯大哥,你别怪我们,是桃花嫂子叫我们来的,老板娘的话,我们能不听么?再说,我们也是帮了你冯老板的忙噻!”

李叫化叫道:“都是自家人,有话好说。咱们先把这两个人收拾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