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元一百年三月,张全培养的第一批军校学员毕业了。同月,霍光率领禁卫第五和第六师返回长安。刘据再一次对全国的军事力量进行整编,撤销霍光的大都督府,改任陆军总司令,名义上掌管全国的陆军;张全为禁卫军总司令,掌管禁卫军九个师十八万人,同时还是兼任大汉帝**事指挥学院的院长;田仁为御林军总司令,掌管御林军三个师六万人,负责宫廷守卫;卫广依然是总参谋长,又新设了一个总后勤部,归总参谋部管辖。
第13师至112师为国防军,其中赵破虏帐下有十二个师七万多人,驻守大漠;陈文博帐下有四个师两万多人驻守东胡;徐自为帐下有十五个师近十万人,其中两个师在西域,其余各师驻守河西走廊,保证西去商路的安全;杨仆帐下也有六个师三万多人驻守朝鲜半岛;其余六十多个师分布在各个州郡,共分为七个军区。除此之外,西域的乌孙、东胡各部、匈奴故地、西羌各族还有一定的武装。这些兵力,名义上都归陆军总司令霍光掌管。

海军方面,程海涛出任海军总司令,下辖北海、东海、南海三支舰队,此外还有周家羽的东海总督府,下属有三万多人的海军官兵,而内河舰队则由各州郡的军区或军分区统辖。

至此,汉军的军事改革全面初步完成,新旧军职并存的局面已不复存在。

近一年来,张全已经很少过问军校之事,因为军校各方面都已走上正轨,他也只在讲课的时候才去军校,平时学院的所有事务都由杜宏裕全权负责。

当第一批学员毕业的时候,张全特意给他们颁发了毕业证书和优秀学员纪念章,而曹宗则以全校第三名的优异成绩毕业了。

张全问曹宗:“怎么样,有没有想好毕业以后去哪支部队?”

“报告院长,我想好了,哪有仗打我就去哪里。”曹宗腰板挺得笔直,大声回答。

“好战分子!”张全给了他四个字的评价,“这样吧,你就去第十一师九十五团吧。”

“是!”曹宗没有丝毫犹豫,两年的军校生活已经把这个固执的少年变成了真正的战士,他对张全的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第十一师属御林军,师长是李陵,虽然成军时间较晚,却是主力,至少在去年的全军比武中成绩不错。

其实,张全送他去第十一师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第十一师绝对是一个贵族师,这个师从成立之初就吸收了大量的皇亲国戚,其中的侯爷就有二十多人,而这九十五团的正副团长正是成安侯韩延年和龙亢侯樛广德。当初他们的父亲在南越战死,刘彻把他们送进了张全的神箭营,张全每次出征都是小心谨慎,尽量不带二人同往。当御林军扩军的时候,刘据准许朝中大臣可以将自己的儿子或亲眷送入御林军,而张全就把这些人编成了一个师,并选了各师有一定背景的军官进入十一师作为骨干,为了不影响这个师的战斗力,他还特意让李陵担任这个师的师长。而李陵不负众望,仅仅几个月就将这个师带上了轨道,并在多次的全军比武中获胜。张全送曹宗进第十一师,就是因为这个师上战场的可能性不大,而张全又不想让他去涉险。

曹宗去了第十一师,而张栋被李锋要了去,进了第二师。相对而言,第十一师的训练要更苦一些,第二师成军较早,李锋当上师长后很顺手,而第十一师就不同了,许多人都是刚刚入伍的新兵。可李陵偏偏要拿自己的师和第一师、第二师这样的部队去比,所以没日没夜地训练,不过在没有训练的时候,李陵和手下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他调到第十一师当师长的时候,没有带走一个人,所有的人都被郝平山留了下来,有的被李锋带到了第二师。可他很快就和十一师的几个旅长、团长打得火热,因为大家本来都是在长安城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尤其是几个年轻人,很快大家就在酒桌上培养出了感情。

大家都是有钱人,请的也是有钱人,请客的档次上自然差不了,所以第十一师只要是休息,肯定会在长安城里闹腾一番。曹宗到第十一师当营长,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有数,都知道这位营长是当今万岁的外甥,本身就是个侯爵。结果第一个休息日,曹宗就被团长韩延年和副团长樛广德找去喝酒,同去的还有旅部的警卫连连长石汉升,他是老丞相石庆的小儿子,其余几个也都是他们团的营连军官,都是些二十来岁的青年人。

一出营门,韩延年叫嚷嚷开了:“喂喂喂!今天轮到谁请客了?去哪里啊?”

“我!”曹宗的副手邓光跳了出来,“老大,去哪吃?你说吧。”

韩延年想了想,说道:“随便找个地方吧,喝醉了有地方睡就成。”

“去百花坊?”有人问道。

“不去不去!”樛广德立即反对,“去那种地方喝不好的,今天我们的任务是给平阳侯接风,没时间找姑娘。”

“哎!……”有人发出遗憾的叹息声。

“去临江楼吧,还是那的菜最好,酒也不错。”这么多年了,临江楼还保持着长安城饮食业龙头老大的地位。

大家没有异议,于是一帮人朝临江楼走去。等他们到了临江楼,立即有人迎上前来,把几个人引到了三楼雅间,几个人都穿着军服,因为大家都觉得头发剪短之后还是穿军服最神气。

“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动作要快点,别让爷在这儿久等。”邓光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不需要多说废话。女招待答应着下去准备了,也只有李仲元的酒馆里敢用女招待。

韩延年等人也不客气,十来个人正好一桌。功夫不大,女招待就把酒菜端上来了,菜还没上齐,一桌人就喝开了。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注意点形象,时间一长,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个都喝得脸红脖子粗的。

韩延年先是用小碗喝了几杯,觉得不过瘾,换成了大碗,最后,他拎着两坛子酒走到了曹宗的座位前,非要与他干一坛子。曹宗看着这两个酒坛心里有点发虚,虽说是小酒坛子,可这要是灌下去自己肯定爬不起来了,所以半天没敢接。

韩延年不干了,“咣”的一下把两坛酒重重地放到了曹宗的面前,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曹宗!我……告诉你!咱俩都是侯爷,别看你的舅舅是当今圣上,可在军营里我比你的官大,你要叫我一声长官,我的年龄也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大哥。今天你的团长敬你,你的大哥敬你,难道你不喝?”

曹宗直摆手,他是到了军校之后才喝过几次酒,酒量实在不怎么样,他一边拱手,一边求饶:“团长!大哥!小弟我实在不能喝这么多,一会儿我还要进宫,不敢喝多,要不我先喝点,行不?”

“不行!”韩延年已经喝高了,管不了皇帝不皇帝了,“今天你要是不喝,哥儿几个就掐着你的脖子灌,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是!”几个人唯恐天下不乱,一起大声叫着:“喝……喝……喝……”还有人用筷子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打着节拍,叫喊声越来越响。

曹宗无奈,只得从桌子举起一坛酒,韩延年乐了,也拿起另外一坛。大伙儿见他们要喝了,才发出一阵欢呼,静下来准备看两个人各干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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