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山回到自己的驻地,这里,他的副旅长陈文博已经集合好队伍,一看他回来了,陈文博老远就问:“怎么样?师长给了我们什么任务?”
郝平山来不及解释,说道:“走走走,出发,我们边走边说。”于是,两人匆匆带着队伍出发了。

路上,陈文博又问他这次是什么任务,郝平山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对陈文博说道:“这次师长派我们二旅诱敌,他已经去集合所有的部队,要我们在天黑前把敌人引到柳城来决战。”

“决战?来得及通知他们吗?”陈文博当然清楚目前的形势。

“没问题,师长说他早有计划,二师和三师已经赶来,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要我们在天黑前引他们来,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郝平山又撒了谎。

陈文博当然不会想到郝平山在骗他,听完这番话后他想了想,说道:“这次师长好象有点冒险了,不过我们旅的任务还是可以完成的。”

“哦?能完成?快说说。”郝平山就等他这话。

“我们要摆出决战的架势,把三个团都展开,如果对方派少数人马出战,我们就灭了他,如果他们全军出动,我们就撤退,退的时候要故意扔点破旗破兵器什么的,给敌人一种我们是仓皇逃窜的假象。对方追得急,我们就跑快点,追得慢,我们就跑慢点,一直要让他们能看到我们。”

郝平山把陈文博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点了点头:“好办法,那我们就去挑战,对方一派小部队出战,我们就撤,不过撤退时不能给对方留下一点东西,就是一只破鞋也不行。”

“错了错了,你说反了。”

“没反,”郝平山正色说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根本就没有什么决战,我们就是要让东胡人以为我们是在诱敌,让他们不敢前进。我们的任务是把他们拖到天黑,为部队的集结赢得时间。”

陈文博愣了半天,他没想到郝平山会骗自己,同时他也感到了这个任务的艰巨性,半天才说:“你是没玩的了,拿我开心。”

“不是拿你开心,我是想把戏演得逼真点。想看一看怎么样才能让东胡人不敢追我们。”

“难,难啊!从这次的情况来看,对方不简单啊,我们要合计合计,想点办法才行,一个不留神就可能坏了大事。我看还是把几个团长找来,再仔细研究一下。”

郝平山同意:“好,不过要抓紧时间,我们边走边布置。说不定东胡人现在已经冲过来了。”

郝平山说得没错,东胡人的确没有在星星渡多停留,还是一片浅滩,他们涉水过河后就做了短时间的休整,然后就继续南下。一路上,郝丹比达奚望还着急,他派自己手下的大将牛元为先锋,领兵先行。

牛元长得又高又壮,一身蛮力,却也懂得行军之道,他行军速度很快,可也担心中了埋伏,所以派出了大批的斥侯在前面打探情况。

当快到中午的时候,牛元派出的最前面的一小队骑兵来到了星星渡以南二十里的一片树林边上,为首的一名百夫长对树林不放心,派了四名士兵骑马去察看,自己则带人在树林后等候。

他们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任何消息,这名百夫长心生疑惑,按理说如果没有情况,他们也该回来了,如果有情况,他们也会用响箭报警的,可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正当他感到奇怪,想再派人去看看的时候,小树林里突然冲出一队汉军,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汉军的弩箭就到了,这名百夫长和他的手下促不及防,全部被射下马来。紧接着,这一队汉骑又冲了上来,他们来到东胡人的死尸面前,查看自己的战果。

“连长,这有一个还没断气,我去结果了他。”一个士兵提刀翻身下马,就要动手。

“算了,留他一命吧。”钟铭与钟宾同宗,现在在他的手下当连长。

“呵呵,难得看到连长发善心。”那名士兵笑着又跳回了马上。

“走!我们回去,我们还有好东西招待他们!”说着,钟铭带着手下打马扬鞭向南而去。

很快,牛元就带着队伍来到了这里,他看着几十具尸体气得脸都青了。这时,他手边的亲兵发现了一个没断气的斥侯。

“说,怎么回事?”牛元大声地问他。

那名斥侯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是……是汉军,他们……他们突然袭击了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们还没有看到他们,就……就全完了。”

牛元见他什么也不知道,只得挥挥手,让人帮他疗伤去了。

“前面是什么地方?”牛元问自己的副将。

“往前五里就是比霄山。”

这里原本就是西乌桓人的活动地盘,副将一说牛元就清楚了,比霄山并不高,不过那一带到处都是密林,过了比霄山再向南一直到柳城都是平地,无危可守。牛元不敢再行了,他一面命人休息戒备,一面派人把情况报于郝丹知晓。

郝丹很快就赶来了,他又听牛元把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汉军是想在比霄山伏击我们了。”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守柳城,不如守比霄山,就算他们决定死守柳城,在比霄山打我们一个伏击也是可能的。不过,属下还有一个情况要向大人禀报。”

“什么情况?”

“刚才我们发现了不少被汉军掳走的胡人,各族的都有,其中一些还是我们的人。他们都是被汉军放回来的。”

郝丹一听来了精神:“哦?他们在哪?带他们来见我。”

时候不大,几十个西乌桓人被带到郝丹面前,郝丹详细询问了他们被放的经过,然后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则背着手走来走去。

牛元等了一会儿,见他老不说话,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属下有些奇怪,汉军如果不是想撤退,为什么要把他们放回来?就算杀了也比放他们回来强啊!”

“你懂什么!”郝丹停下了脚步,对牛元说道,“这是汉人的诱敌之计,你看看,他们放回来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他们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觉得他们要跑,然后再半路上伏击我们。”

“盟主不是说汉军现在分散在各处,无力抵挡我们吗?”

“狗屁盟主。”一想到自己没抢到盟主的位置,郝丹的心里就不舒服,“那只是他的猜测,我可不会上汉人的当。通知全军,就地休息,大家走了几天了,正好歇一歇。”郝丹是不想一个人去对付汉军,就算要中埋伏,也要大家一起倒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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