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全早早地就结束了训练,然后招呼几个旅长、团长开会,开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玩扑克牌。
张全带着李锋,李仲元带着郝平山,四个人用一副牌玩最简单的争上游,其余众将则站在一旁学习。张全发了话,今天谁学不会争上游,就不许睡觉!大家不知道扑克牌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这是张全带他们一起娱乐,全都紧张起来,不过几局下来大家都渐渐地有了兴趣,都想一试身手。

张全和李仲元跟两个臭牌篓子打,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李仲元干脆又拿出几副牌来,让大家就在大帐之内开了四桌,而两人则来回巡视,现场教学。到了晚上之后,这些人又把纸牌带回了自己的营帐,继续“学习研究”去了。

很快,所有的军官都迷上了这种“斯文”的娱乐活动,并将擒拿格斗融入其中,许多人都在打完牌之后,为了一张牌的输赢大打出手。好在大家都是斯文人,很有大局观,再怎么打斗也不敢惊动张全,生怕他把这种娱乐活动清除出军营。

十几天过去了,李仲元要回长安了,张全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了几十里,一路上张全想说什么可一直没说出口,最后在李仲元上了车之后才深情地对他说道:“仲元啊,这次回去要快点再送些纸牌来啊,你带的十副已经被他们打烂了!”

李仲元也深情地对张全说道:“你去死吧!”

……

李仲元回去了,带着张全的嘱托和第一师全体军官的殷切希望返回了长安,第一师的驻地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又回到了训练训练再训练的日子。

十二月底,刘据连续颁布几道圣旨,对汉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整编。按照张全的要求,成立了大汉帝国海军学院,程海涛成了第一任的院长,接着,宣布成立北海、东海、南海三支舰队,将驻朝鲜的北海水师和夷州水师合编为北海舰队,周家羽为舰队司令;从长江水师中抽出适合海上航行的大船组成东海舰队,常驻会稽;从珠江水师中抽调适合海上航行的大船组成南海舰队;这两个水师中不适合远航的船只都划归沿江各郡,做为地方守备部队。刘据在给三个舰队的圣旨中明确提出了当前的任务是远航,要各舰队逐渐在海外修建要塞与海港,让海军走出去。

陆军的变动也很大,北军全部改编为新军,期门、越骑、胡骑、中垒、步兵五营分别改编为新军第五、六、七、八、九师,为了让所有的师都达到两万人,又将射声营撤销,并入其它五个师当中。而田仁的南军刚被改编为第十师,不过由于他们师的重要性,不可能象其它师那样进行一年左右的集中训练,只能采用轮训的方式进行训练。

在众多的圣旨中有一条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刘据宣布以后作战实行军功制,根据作战中的军功的多少授予不同等级的奖章或勋章,无论获得什么样的奖章,遇官皆可不跪,如果能获得勋章,遇到皇上都可以不跪。同时,总参谋部公布了第一批有功人员的名单,张乐、小雷、白成等阵亡的中高级军官都榜上有名。

根据总参谋部制定的作战方案,新军第一师与第二、三两师共六万人组成南路,由张全统一指挥,进攻东胡;赵破虏率五万边军铁骑组成西路,这一路中,有超过一半是从生活在大漠中的各个部落临时招募的;又让李沮率领留在朝鲜半岛的两万铁骑为东路,这一路人数较少,又担负着警戒辽东和乐浪四郡的任务,所以只是虚张声势,真正的进攻完全是由南路和西路大军完成。

汉元九十七年二月,当草原上的积雪刚刚开始融化的时候,汉军进攻各部队已经开始进行调动了。新军二、三两师赶往渤海郡与第一师会合,李沮赶往朝鲜半岛接手两万骑兵,赵破虏的五万边军已经调集到东胡边境,除此以外,整个北疆还有近十万边军或郡**担负着警戒及运输的任务,近三十万民夫也开始向北疆移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如此大规模的调动要想不走漏一点风声是绝对不可能的,其实早在一年前,张全率军进攻卫氏朝鲜时,东胡各部就已经有所察觉。东胡实际上是指匈奴以东许多部落的总称,自从冒顿单于征服东胡以来,东胡各部就成了匈奴人的奴隶,直到十几年前,大将军卫青与骠骑将军霍去病打败匈奴之后,东胡各部才逐渐地脱离了匈奴的控制,甚至于乌桓部还归降了大汉,迁入长城内定居。

当张全率军渡海,荀彘率军出辽东的时候,在辽东一带的乌桓人就得到了消息,虽然他们已经归降大汉,但也时常与鲜卑各部配合,骚扰北疆。他们把汉军出击朝鲜的消息传到东胡各部,许多部落的渠帅都感到此次汉军来者不善,于是他们东胡中部的濡水地区会盟,就连乌桓人也来了。

由于东胡各部居住地较分散,会盟直到八月才开始,参加会盟的有三百多个东胡部落的渠帅、小帅,其中实力较强的有西乌桓部、拓拔部、白马部、多兰部、结鹿部、青牛部等十余个部族。由于人数太多,意见非常分散,大家在一起争吵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统一的意见,直到乌桓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朝鲜被平定后,汉军一部返回幽州并没有撤回长安,而是在渤海郡一带休整,而且边军各部也做出了出击东胡的准备,这时候,大部分首领才相信汉军有意出征东胡。

多兰部的渠帅独狐忠有点急了,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见过的世面也多,他知道,如果再这样吵下去就不会有结果的,如果再拖延一段时间,让汉军做好了准备,那么东胡各部根本无力抵挡汉军的进攻。

独狐忠站起来制止了大家的争吵:“各位大人,都静一静,静一静,请听在下一言。”

濡水是多兰部的领地,独狐忠也算是主人了,再加上他上了年纪,在东胡各部的口碑也不错,所以他一说,大帐内争吵的众人都停了下来,听他说话。

独狐忠等大家安静了,才说道:“各位,汉军的实力大家是知道的,匈奴人已经被他们打跑了,能不能活下来都还不知道。虽然汉朝的老皇帝死了,可换上的这个小皇帝也不好惹啊,朝鲜就是一个证明,才几个月的功夫,他们就完了。”

说到这,有人插了一句:“朝鲜人怎么能和我们比?”

独狐忠摆摆手,示意那人坐下,接着说:“大家不要忘了,匈奴人是怎么败的。过去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能战则战,不能战就走。过去这种方法还占了点便宜,可现在汉人也变得狡猾了,他们到了大漠就抢人,抢牲畜,没有了人和牲畜还让我们怎么活?所以大家要快点决定,要么投降,要么和他们决一死战,把他们彻底赶回去。我提议,我们还是采用射牛皮的方式决定是战是和。”

“好,好!这个注意好!早该这么办了。”

“我同意。”

……

独狐忠的话引来了一片赞同声,大家也发现了,这样的争吵是不会有结果的。独狐忠见大家没什么意见,于是让人在帐外空地上挂起两面大牛皮,一面是黑色,一面是灰色,牛皮背后是厚厚的稻草。按照东胡的规矩,所有的部落首领都能往这两张牛皮上射一支箭,最后数两面牛皮上的箭,黑色上面的多就是战,灰色上面的多就是和。

独狐忠带着大家来到帐外,走到两面牛皮五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对大家说道:“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们现在就开始,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射牛皮决定的事是大伙儿共同的决定,谁要是反悔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要是招到所有部族的讨伐的。所以大家都要想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说到这,独狐忠用眼睛扫视了一下众人,等待大家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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