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卫山被杀,张全只得推迟回程的时间,他一面把这里的情况报与刘据,一面稳定边军的军心和士气。张全把平壤城交给了杨仆,自己则带着第一师与三万边军一起驻守的城外大营。
张全为了防止手下找那些朝鲜旧臣报复,下令所有的人都不许离开大营,自己则陪着他们,每天好吃好喝,还减少了训练时间。有张全坐镇,无论是新军还是边军,都没有人再生事。

这天,张全把周家羽找来,详细询问了有关三韩的情况,周家羽回来已有数日,已经把原来的长江水师部分船只和人员交给了杨仆,杨仆本来就顶着个楼船将军的头衔,干脆兼任了北海水师的校尉,而周家羽已经在这没有了任务,只等着回夷州了。

这次周家羽率水师去三韩一带,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马韩、辰韩和弁韩与其说是三个国家,倒不如说是由数十个土著部落组成的三个部落联盟更贴切一些,只不过他们受卫氏朝鲜、东胡各国,甚至是中原文化影响较深,已经开始使用铁器了。

张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问道:“如果给你两万人,你能把他们都灭了?”

“没问题。”周家羽很自信,“别说是两万,就是一万也够了。虽然他们三个国家也能征集三四万的军队,可绝对不是我军的对手,更何况他们各族之间有着很深的成见,不可能联合到一起去,所以我们可以个个击破。”

张全对周家羽很不满意:“既然能把他们灭了,为什么不出手?你看看,你不是错过了一个为大汉朝开疆辟土的机会?”

“什么?灭了他们?可我们没有得到皇上出兵的许可啊?”

全叹了口气,“看来你还不是一个当帅才的料,为将者,一定要善于抓住每一个机会,看来你还要多学点。”

周家羽有点头晕,他没想到张全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愣在那里半天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张全又问他:“你这趟还有什么收获?”

“收获?”周家羽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过他也不知道算不算收获,“对了,我在三韩那里听说离这不远有几个大岛,还有许多的小岛,就在东面,不知道是不是先皇寻找多年的仙山。”

“仙山个屁。”张全骂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周家羽说的是什么地方,于是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他问周家羽:“家羽啊,你看杨将军和终大人是不是很风光?”

“风光,他们俩能得到皇上的信任,镇守一方,当然风光。”

“那你想不想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要风光?”

周家羽不明白什么意思,他经常上张全的当,于是小心地问道:“想是想,不过大人,你不会又给我出什么难题吧?”

张全白了他一眼,只得耐心地解释道:“我想这样,让你的水师别回夷州了,就在这找个地方建个基地,然后攻略三韩和那几个岛,无论你占了多少地方,都归你管,我让皇上封你为总督,在这个地方你说了算?”

“总督?”周家羽没听过这个官职。

“就是把杨将军和终大人的权力都交给你,怎么样?你可有信心?我可以再让皇上给你派人、派兵、拨钱、拨船,你也可以寻求杨将军和终大人的帮助。”

“皇上能答应吗?”

“废话,我说能就能,你就告诉我,干不干?”

“干!”周家羽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独当一面的机会。

“好,不过我要提醒你,无论是对付三韩还是那几个岛,都不要手软,只要能彻底平定,不必在意那些人的死活?”

“啊?为什么?”周家羽感到奇怪,这可不象是张全说出来的话。

“没有为什么!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不管出了什么事由我顶着。”张全不想和他多解释。

“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数日之后,张全率军准备登船返回,他带人特意拜祭了张乐、小雷等人。张全把一碗酒洒在张乐的墓前,轻声说道:“兄弟,我不会写什么祭词,只能用这碗酒表达我的心情。是我带你们来这里的,却没能把你们带回去,希望你们不要怪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李锋轻轻地走到张乐墓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兄弟,你放心,家中的一切有我,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忘记你的。”说完,他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受他的影响,郝平山、李陵、李勇承、陈文博等人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直到全师都上了船,众人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回到船上。

汉元九十六年九月,张全率第一师撤到渤海郡休整,而周家羽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后,又率领水师前往三韩一带,准备彻底平定那里的各个部落。北方四郡名义上属幽州,实际上是由终军和杨仆二人管辖。

随后的时间里,张全一直在渤海郡进行整军备战,他首先重组了一旅一团和师工兵营,又专门在全师进行了大规模的骑兵作战的训练,为了防止再次出现敌情不明造成无谓伤亡的事件,张全还派人四处收集东胡各族的情报,并派出小部队乘着冬季还未来临,进入东胡与大汉交界的地方进行各种侦察活动,以获取更多地相关情报。

这天,张全正在野外进行一团与二团的对抗演习,以检验重组后的一团的战斗力。张全与李锋、郝平山、魏成明等人站在高处,远远地看着演习场上的一举一动,他们对一团的战斗力都很满意,一群人不时地点着头。

这时,一团与二团进行集团冲锋,两个团面对面列好了阵形,同时发起了冲锋,然后又从对方的队伍空隙中穿插过去,整个动作要求所有的人配合默契,不能出现一点差错,不然很容易出现迎面相撞的情况。

看着两个团轻松地冲过对方阵列,大家都觉得现在的一团一点也不比老一团差,人群中不时发出几句赞叹之声。突然,已经减速的一团的队列出现了混乱,冲在前面的骑兵好象遇到了什么阻碍,纷纷向两边让道,而旁边的骑兵猝不及防,一些人差点撞在一起,好在这时大家的速度都很慢了,才没有出现伤亡的情况。

张全皱了皱眉头,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可李锋不干了,他和李陵等人对一团训练了一个多月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演习的最后还出了事情,这让李锋的面子上很过不去,他轻声骂了一句:“娘的,哪个混蛋出了岔子,我要关他禁闭。”说着,他走下土坡,跳上自己的战马,冲到前面看了究竟。

张全并没有阻拦他,出了这样的情况,说明一团的表现还不够稳定,需要进一步的训练,这是李锋份内的事,不需要他多话。

李锋去了没一会儿,又打马赶了回来,老远就喊:“师长!师长!是李大人,是李仲元李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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