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彻出巡的这段时间里,刘据也没闲着,他借着抽调三万郡**去辽东的名义,首先将东部各郡国的郡**及边军排查了一遍,把可能是刘丹的人都派到了辽东驻防。到了七月,他又以西疆已经平定为由,把徐自为的越骑营调回到司隶的右扶风附近待命。同时假借训练之名,将南军及长安守军分批拉到野外训练,一走就是半个多月,这也直接影响到韩说对南军的控制。
李仲元也没闲着,他把张贺与黄英都调了来,专门调查刘丹等人的动静,张贺在东部发展也有几年了,尤其是各地的茶馆酒楼,为打探各种消息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不过几个月下来,他们也对刘丹等人的活动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可惜刘丹等人防范很严,所以并没有打探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十月底,刘彻再次返回泰山,公孙卿已经把长生不老之药炼了出来,献与刘彻,刘彻很是高兴,要重赏公孙卿,没想到公孙卿不愿接受封赏,执意离去,刘彻最后提出让他再盘桓几日,其实他是担心仙药不成,到时候找不到公孙卿。

公孙卿同意了,就留在刘彻的身边,于是,刘彻开始找人试药,在确定无毒之后才淋浴更衣,戒斋三日后服用了仙丹。服用之后,刘彻的确感到神清气爽,好象年轻了十岁。

接着,刘彻宣布返京,并派霍光率领神箭、长水、胡骑、屯骑四营赶往辽东备战,准备进攻东胡和卫氏朝鲜。张全主动请缨为先锋,为全军开山架桥。

霍光对张全很信任,放心地把先锋一职交给了他,十月二十八日,张全领兵北上,第二天,霍光率领其余三营也出发了,而刘彻则带领羽林、虎贲两营返回长安。

张全率军走了两日,已经过了黄河进入平原郡的境内,这里已经接近幽州,可张全却突然停下不走了。直到第二天霍光率军赶到,他也没有动静。

霍光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匆匆地赶到张全的大营询问,张全将他请入大帐,让左右都退下,等大帐内只剩他们两人了,张全才说道:“霍将军,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而我军尚未更换冬装,再向北走,末将担心会出现冻伤。”

霍光一愣,奇怪道:“不是说所有辎重已经在幽州准备齐了吗?”

“末将担心万一幽州那没有准备好,兵士们可就要挨冻了。再说了,这一冬也不可能有大的动作,所以末将想还是慢点走比较好。”

张全的话让霍光摸不着头脑,他围着张全转了两圈,不停地打量着他,好象今天才认识他一样,好半天才问道:“我说张全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可不象你一贯的作风啊?”

张全傻笑了两声:“怎么会呢?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不对,你肯定有事,你要是不说我明天就把你赶到渔阳去。”

一听这话,张全也有些担心,反问道:“不用这么急吧?”

“那你就说。”霍光的语气很坚定,不容更改。

张全长叹了一声,又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和霍光说实话:“霍将军,难道你没觉得这次辽东之事有些蹊跷吗?”

霍光还是没明白,追问道:“你说清楚点。”

“末将总觉得是有些人想让我们去辽东,你想想,辽东之事一直没有什么风声,可陛下决定出巡那天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这有什么不对吗?”

“是季节不对。那时可是二月头,如果是辽东方面的紧急军报,就应该是去年十一月或十二月,甚至是今年一月的事,可那是冬天,不管是东胡的鲜卑、扶余、乌桓,还是卫氏朝鲜,怎么可能在那个季节出兵骚扰辽东?他们出兵能抢什么?恐怕还没进长城自己就先冻死了。”

霍光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张全说得有点道理,于是又问:“是谁?他们想干什么?”

张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霍光知道他不想说,于是自己走到地图前沉思起来,慢慢地他皱起了眉头,似乎已经明白了张全为什么不肯说了,现在他在思考如何应付可能出现的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霍光才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张全,然后问他:“皇上有危险,你为什么不阻止?”

“将军,现在你也猜到了,你去阻止吧。”

张全的话让霍光一怔,立即明白自己和张全一样,也没有证据,是不可能说动皇上的,张全接着说:“其实从皇上第二次遇刺,太子就知道有人想加害皇上,可不知道是谁,也没有证据。所以这一次,只能看着皇上冒险,不然,他们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那样才是最危险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回去,悄悄地回去。”

“回到皇上身边?”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发现是什么人想加害皇上。”

霍光又想了半天,才说道:“好吧,我让霍信跟你去看看。我在这等你十天,对外就说进行适应训练。”说完,霍光就起身向帐后走去,走到了门口,他又转过身来叮嘱道:“如果有事,先回来打个招呼,不要莽撞。”

“诺!”

当晚,张全找来李锋、郝平山和李陵三人反复交待了,让他们留守大营,然后带着霍信和李武两人悄悄地出了大营,追赶刘彻去了。

这几天里,刘彻刚刚到达了东郡,没想到刚到这里刘彻就病倒了,于是刘彻传下旨意,在东郡休息几日,不想,刘彻的病越来越重,两日之后竟然卧床不起了。

此时,公孙遂、任安、章赣、苏文,以及悄悄潜入的刘丹正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刘丹微笑着看着这几个人,最近全都是好消息,四营北军走了,刘彻按事先的安排已经吃了所谓的“仙丹”,只能躺在那里等死了。下一步,就是要隔绝刘彻与外界的联系,然后把刘据骗出长安杀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刘丹不禁有些飘飘然了,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提醒自己还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

苏文把最近刘彻的病情说了一下,其实他不说刘丹也知道,刘丹对公孙遂和任安说道:“下面就看你们俩的了,一定要以保护皇上为名把刘彻和其他人隔离起来。”

公孙遂和任安同时点了点头:“诺。”

接着,刘丹又对章赣说道:“你这几天留意在东郡的这些朝中大臣的反应,有什么风吹草动赶快来告诉我。”

“好,我记下了。”

刘丹最后说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大家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这几天我就在这儿,有事就来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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