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据看出了王温舒等人的阴谋,却没有想出应对的办法,只得提醒张全多加小心,并让他早去早回。
张全在领旨之后就忙碌起来,他首先找到了程海涛,这次大多数水师将领都留下参加庆祝活动了,所以他也留了下来。现在水师尚有一万多人,七十多艘大型楼船留在长安附近,可以随张全一同前往东越,程海涛还表示将全力配合,如果需要,他还可以让长江水师在长江口一带等候,总兵力能达十万以上。

和程海涛商议了进军路线和时间之后,张全又匆匆忙忙返回神箭营。当众将得到出征的消息后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张全立即布置了出征的各项准备工作,这一次,神箭营几乎是全军出动,只留下一部分辎重队的在队率孙扬的带领下留守,以照看马匹。现在离出征只有几天的时间了,张全立即联系陈蒙补充各种装备及攻城器械,尤其是速射弩及炸药这些不易得到补给的装备。

六天后,也就是元封元年二月,等各种准备都已到位后,张全带领着神箭营登上了水师的战船,刘据、李仲元及朝中一些重臣都亲自为他们送行,当然,还有张全的新婚妻子田宁。

与其他人不同,王温舒和杜周也打着送行的幌子,不过,他们一直跟在众人后面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等到张全率军出发,众人都返回长安之后,两人才并排往回走,他们的随从则远远地牵着马跟在后面。

“他终于走了。”王温舒口中的他当然就是张全。

“是啊,还好那天李广利聪明,虽然没有把他们都调离长安,但至少我们的计策成功了一半。”

王温舒点点头,说道:“真没看出来,以前还以为这个李广利是个废物,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起了作用,看来你推荐的这个人还真不错。”

杜周想起了一个人,他对王温舒说道:“说道人物,那个江充这次可坏了我们的好事,一定要找个机会除掉他。”

“不急。”王温舒不同意杜周的意见,“这个人现在还动不得,你没看皇上那天看他的眼神,喜欢得不得了,没两天就升了他的官。不过这个人我们一定要盯紧点,不能让他再坏我们的大事了。”

“好,这事就交给我来办。”杜周手下一帮人帮他查案,盯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西边有消息吗?正面就看那边的了。”

“放心,那里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马上去找李广利,让他赶快动手。”说到这,王温舒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此时,刘据和李仲元也在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同乘一车,而公孙兰和田宁坐在后一辆车上。刘据对李仲元说:“张全一走,我们更要小心一点,我总觉得杜周他们在搞什么鬼。”

李仲元不以为然,他往车上一躺,说道:“没事,那几个酷吏能干什么大事?我们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

刘据突然一拍他的大腿,把李仲元吓得又坐了起来,刘据对他说:“千万不能小看他们,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李广利是他们的人,南军至少有一半的人在他们手中,如果韩说也和他们一伙,再加上王温舒,那么整个长安城就都控制在他们手里了。还好这次北军没有大的动作,不然出什么事,别说我们,就是父皇也没有办法了。”

“啊?有这么严重?”李仲元想了想,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可以解释江充那天的反应,他一定也是看出了什么,怕杜周他们一家独大,才进言的。可有一点我不明白,如果他和刘丹想争权或篡位,就一定要有可以借助的军队,可他们的依靠是什么呢?”

刘据也觉得李仲元的分析有道理,可他也猜不到江充等人的真实意图和实力,“难道他们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刘据想了想又说,“让黄乔那盯紧点,最好再派点人去,一定要查清刘丹的底牌。”

同一时间,在通往西域的路上。

一支马队在玉门关以西的沙漠中缓缓西行,他们是三天前出关的,有七八十人,马匹和骆驼的背上驮着重重地货物,骑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正谈着话。

其中一个年长者问旁边一个年轻人:“我说孟平啊,这到楼兰还有几天啊?”

这个年轻人正是当初带着张全等人攻上仙人峰的孟平,他擦擦头上的汗回答道:“早着呢,杨大人,从酒泉到楼兰,玉门关正好在中间,这样算起来我们才走了一半多一点。”

和孟平在一起的这个杨大人叫杨祖德,是朝庭派往楼兰的副史,他看了看周围,这片戈壁上根本看不到路,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这路走得对吗?”

“放心吧,”孟平是这个使团的向导,他也没去过楼兰,可他知道路,“戈壁滩就是这样,只要方向对,怎么走都行,我估计再走三天就能进入楼兰境内,不过要想到楼兰城恐怕还要有几天。”

“这么说,卫大人已经到了楼兰城了?”杨祖德问他。

“照时间来看已经到了。对了杨大人,这次好象朝庭派了不少人来西域。”

杨祖德点点头:“是啊,这次从长安出发就有两千多人,在西疆又增加了一倍,关我们这样的商队就在二十多个,看来皇上是想和西域各国做生意了,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但愿如此,”孟平在西疆之战后也得到了封赏,日子比以前已经好多了,如果能再进一步当然就更好了。

又行了没多远,孟平揉着肚子哼哼起来。“怎么了?”杨祖德问。

“肚子又疼了。”

“叫你昨天那些马肉不要吃,你不听,怎么样?吃坏肚子了吧?”昨天有些马肉时间长了,杨祖德本想扔掉,可孟平却说可惜,自己吃了好多。

“那么多马肉,扔了怪可惜的……”孟平地肚子更疼了,“哎哟,不行了,我要去蹲一会儿了。”说着,他就骑着马离开了队伍。

杨祖德在后面大声问他:“唉!要不要我们停下来等你?”

“不用了,这里太热了,”孟平回过头来指了指前面的一片山谷,“你们先去那吧,那里应该有可以歇息的地方。”

于是,杨祖德继续带人前进,孟平则躲到旁边方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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