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告诉他们:“和羌人的判断已经结束了,杨玉答应归附。他这人还真不错,替他手下挣了不少好处,他的部族将安排在漠南、凉州等几个地方,愿意耕田、放牧都行,想参加汉军也可以。”
“那杨玉本人呢?”张全知道杨玉在先零羌的地位。

“他准备来长安,做了闲散王爷。还有石松平也是一样。”

刘据的话让张全不敢相信,他疑惑地问道:“杨玉他们就这么相信我们?”

刘据放下酒杯,对张全说道:“这还多亏了你带回来的那个申望,终军对他礼遇有加,在长安的几个月里不仅治好了他的伤,还和他交了朋友。羌人就是这样,你敬他一尺,他还你一丈。此外,徐自为在西海击败以参狼羌为首的西海联军,参狼羌的首领木洪投降,这对杨玉也有不小的触动,现在整个西疆都已平定,只有姚兴带着白马羌和一部分西海一带的羌人向南迁到了高原深处。”

“啊?”张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青海向南就是西藏了,“那不成了藏族的祖先?”

“是啊,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他们进入高原,与当地一些部落慢慢同化,最后形成了吐蕃,也就是藏族的祖先。”刘据知道的明显比他多,他继续说道,“姚兴因为与我们有杀父之仇,所以不愿归顺,而他又打不过我们,我估计未来几十年内他们不会对我们形成威胁,但我们也很难控制整个青藏高原。”

李仲元也有同感:“那是,那里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就算没人和我们打,想在那生存也不容易。只要他们暂时不能威胁我们就好,以后总会有机会收拾他们的。”

张全问他:“现在羌人投降了,匈奴也跑了,去西域的道路已经通了,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去那赚钱。我想好了,马上就招人,这事本来一年前就该办的。我还准备联络一部分豪门士族,这样力量可以大一些,就算有什么损失也是大家一起分担。”

刘据点点头:“这个办法好,可以让他们尝点甜头,不然什么事都让我们来做会累死人的。”

张全又问刘据:“那个杜周最近有什么动静?”

“他呀,还算老实,不过他现在想把王温舒弄回来,他们两个是死党,估计是想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不过单凭他们两个的力量还不能威胁到我们。对了,你们这次去邯郸可有什么收获?”

要是刘据不提,他们两个还真忘了,当下李仲元就把刘丹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刘据。刘据也很吃惊:“怎么?你是说刘丹不是个庸才?他是故意演戏给大家看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他好男色还是女色我说不好,不过他的确有才,应该是故意演戏给别人看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我们面前有时却有意露点马脚给我们看,真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刘据努力思索着有关刘丹的情况,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我好象没听过他有这样的情况啊?难道他看出了点什么,想和我们联合?”

“联合什么?难道他想造反?”张全不解地问,“他再和谁联合也不会找上未来的皇帝吧?”

“造反他应该没有这个实力,如果他是想恢复各地番王往日的权势,一定会与其他番王联系,不过据我说知根本就没这回事。”刘据很肯定地说。

“我已经让人特别注意他了,他有什么动静会有人告诉我们的。”李仲元安慰刘据,其实他和张全想这个问题已经很长时间了,可惜都没理出头绪来,刘据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想出什么答案的。

刘据端起李仲元的酒杯递给他,正色说道:“先不管他了,来,把这杯酒喝了,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

李仲元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稀里糊涂就喝了下去,才问:“什么事这么认真?”

刘据问他:“我想知道你对我那表妹是什么态度,说实话,我很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

一提公孙兰,李仲元马上沉默了,张全也停下来注视着他,希望听到他的答案。李仲元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有时候我是很怕她的。”

张全见他没说实话,就提醒他:“别装了,刚才下船的时候我就见你东张西望的,是不是在找她?”

刘据也提醒李仲元:“你一定要想清楚,这次你故意躲开那么长时间,如果你自己不提,我父皇、母后他们是不会再提这事了。你要知道我那表妹也有十六岁了,说不定今年就会嫁给别人了,你要把握好机会才行。”

李仲元一怔,他可没起过公孙兰这么快就会嫁人,半天才问道:“她最近怎么样?”

“唉……”刘据叹了口气,“不太好,你们走了以后,她象变了个人似的。你们走的时候她就被她父亲关了好几天,等你们走远了才放她出来,可这半年里她却几乎没出过门,据说天天一个人坐着发呆。可以肯定,她是真心喜欢你的。”

刘据等了一会儿,见李仲元还下不了决心,又对他说:“我不催你,可你自己要想清楚,要是有人捷足先登,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李仲元终于下了决心:“我想见见她!”

刘据要找公孙兰还是比较简单的,他把话让公孙敬声带给公孙贺,老头子一听女儿的婚事有了眉目,开心的不得了。说实话,当初他见女儿喜欢李仲元,也十分高兴,毕竟李仲元还很年轻,长得又好,又有才,跟着太子前途不可限量,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又有皇后保媒,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没想到李仲元借故跑了,女儿从此害上了相思病。他也想去找李仲元,可一来拉不下面子,二来对方又是太子的人,动不得,只得忍着。就在他觉得这桩婚事无望,准备替女儿另择佳婿的时候,刘据又带话来说要让他们两个见个面。

公孙贺一听这个消息差点跳起来,马上就想去后院把这个消息告诉公孙兰,却被儿子一把拉住。“爹,别急呀,让我们先商议商议。”

“商议什么?”公孙贺一脸茫然。

“把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啊,然后再让他们见面。万一见了面再不成可就真的没戏了。”公孙敬声也算是个中老手,同时他也希望自己家能攀上太子这个高枝。

“噢,对对对,是该准备准备。可我们应该准备什么?”公孙贺毕竟上了年纪,对这事没有一点经验。

公孙敬声掰着手指头数着:“有许多事要准备的,比如选个好地方,千万不能让别人来打扰,还要把环境布置的好一点;再给妹妹化化妆,她最近可憔悴了不少,还要和她好好地谈一谈,告诉她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最重要地是要让她把脾气改一改,千万不能乱发脾气……”

听着儿子说着,公孙贺不住地叫好,等儿子说完了,他一条也没记住:“你刚才说了哪几条?算了,说多了我也记不住,还是你来安排吧。”

于是公孙敬声开始忙碌起来,找地方、选地方、布置一切,完了还要与妹妹谈心,一直忙到天黑,才基本搞定。他又赶紧派人通知刘据,把时间地点都敲定了,才算全部完成。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