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李息和徐自为将在三天后就率领羽林骑和越骑营前往西疆,因为这两个营都是骑兵,估计十几天的时间就能到达武威。西疆当地的郡**和边军主力也将在那与他们汇合。王温舒征召的河东、河内等地的囚徒、流民也将在两个月内赶往武威。
杨朴率步兵营十天后南下,他们将与汉水师一起与路德博会师,然后进攻南越,由于路途遥远,进攻将在六月后展开。霍光带领的两营骑兵也会在近期北上,重新进驻五原,防备匈奴,其余各营也都进入全面备战。

相对而言,张全的神箭营是最无足轻重的,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人数少,成军时间短,而且多数士兵不足十八岁。不过这也给了张全他们更大的活动空间,张全和刘据连夜商量,确定了神箭营在这次作战行动中的任务。

第二天一早,刘据再次进宫,一来去找韩说要人,二来向刘彻禀报神箭营的安排,张全则赶回细柳营。

他一回到大营,就立即升帐,召集队率以上军官。此时,大家还沉浸在比武获胜的喜悦中,他们是昨天中午回到大营的,他们并不知道张全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当然也就不知道即将开战的事。

张全等大家到齐了,才说:“诸位,首先我祝贺你们在这次比试中的得了第一,也感谢你们为神箭营做出的贡献,不过我们现在没时间庆祝了。”大家听了都一愣,不知道张全说的是什么意思。

接着,张全把西羌及南越叛乱之事和大家说了,在坐的所有人听了张全的话先是惊讶,再是气愤,最后是兴奋,就象是饿狼见了肉一样,两眼发红放光。

李锋忍不住问:“那我们是不是要上战场了?”

张全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说道:“这次朝庭派了步兵营去了南越,派了羽林和越骑去了西羌,派了长水和胡骑去了北疆,虎贲、屯骑、骑门准备反击匈奴,射声、中垒为后备。”张全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他想看看大家的反应。

正和他预料的一样,他手下的这帮人都急红了眼,一个个都叫起来:“大人,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这次我们全营都有任务。”张全示意大家安静,等大家都静了下来,他才开始点将:“周军侯、李军侯、郝军侯!”

“诺!”周家羽、李锋和郝平山急忙起身,等待张全布置任务。

张全看了看他们三人,沉稳地说道:“前段时间的训练,郝军侯的部曲训练最刻苦、成绩最明显,这次全军的比试,他们入选人员最多、获胜最多,因此我决定,升郝军侯为司马,不知李军侯、周军侯有没有意见?”在汉朝,司马的职位与军侯当相,也是主管一曲,不过在几曲同时行动的时候,军侯要听司马的调遣,也就是说,现在在神箭营,郝平山的职位要比周家羽和李锋高了半级。

李锋和周家羽互相看了看,没想到今天张全一上来就升了郝平山的官。说实话,周家羽才由屯长升到军侯,已经知足了,李锋可就有点不服气了,因为他们这伙人当中,一直隐隐地以他为老大,许多事都是由他来做主的,现在让他听郝平山的,还真有点转不过弯来。可张全说的有道理,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只能默认了。

张全等了一下,见两人都没有意见,继续说道:“很好,既然你们两位都没有意见,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不在大营的这段时间,营内的一切事物都由郝司马负责。听明白没有?”

“诺!听明白了!”帐内所有人都起立高声回答。郝平山也是非常兴奋,这不仅仅是职位的问题,更重要地是校尉大人对自己能力的肯定,至少说明自己在带兵方面要比李锋和周家羽强一些。张全点点头,对属下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又对郝平山说道:“郝司马,这次就由你来留守大营,负责训练两千新兵。”

“啊?!”郝平山失声叫了出来,一下从兴奋的高点跌到了失落的谷底,才升了官,以为能上战场了,却让他继续练兵,看着别人上阵杀敌。李锋暗自偷乐,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上战场也不要升这个官,刚才他还在嫉妒郝平山,现在却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看着郝平山那张痛苦的脸,他真想立刻调侃他两句,不过因为张全在场,也只好忍着。

张全看着郝平山的脸,只得劝解他:“郝司马,这次从各地调入南军的郡国兵中有一半将进入我们营,必须对他们进行训练,你在这方面比周军侯、李军侯都强,所以我把你留了下来。我希望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能把他们训练的和现在的士兵一样棒,能不能做到?”

听了张全的话,郝平山有种豪气油然而生,当即忘了刚才的不快,朗声说道:“校尉大人请放心,末将一定将他们训练成虎狼之师!”

张全点点头,又对他说:“好,我再让各队抽调人手来帮你,给你留五百人。”接着,他又对众将领说道:“各队队率听令,你们务必于今晚从自己的队中挑选三十名适合留下的人员,交予郝司马。谁不能在今晚完成的,自己就留下吧。”

“诺!”所有的队率,包括亲卫、工兵、辎重各队队率都齐声回答,他们不用多问也知道张全口中的“适合留下的人员”就是指最差的三十个人,这项任务没人敢多说一句,谁都怕张全把自己留下来。

张全又转过脸来对郝平山说:“郝司马,这次你要把这五百人和两千新兵分为三屯十八队,再加两队骑兵,然后重新编组亲卫、工兵、辎重三队。所有队率、屯长都有你自己决定,我不在的期间,你的任务就是训练他们,如遇特殊情况,就去找李大夫帮助解决。”

“诺!”郝平山的心情好多了,至少他这个司马的权力还不小,至于李大夫,他可比不了,不仅官比自己大,还是太子面前的红人,皇上面前也挂过号,多请教是应该的。

李锋和周家羽都很开心,准确地说是一种变态的兴奋,李锋抢着说:“郝司马,你可别让兄弟们失望啊!你看校尉大人多器重你!”郝平山斜了他一眼,好象在说:“要不我和你换换?”

周家羽也说:“这件重任也只有郝司马才能完成好,校尉大人这样安排真是明智之举!”郝平山看着他那张笑脸,真有种上前抽两巴掌的冲动。

张全知道他们话里带酸,既不服气郝平山升了官,又对他不能上战场感到幸灾乐祸,他突然说道:“周家羽听令!”

“诺!”周家羽急忙收起笑脸,准备接令。

“各队先出五名合适人员,再加上各队队史都交由你指挥,你们的任务是随杨校尉的步兵营及水师南下,参加南越平乱!”

“诺!”周家羽十分兴奋,急忙接令,可又一想不太对头,刚刚绽开的笑容又慢慢收了起来,问道:“校尉大人,我们只有不到一百人,如何杀敌?”

张全把脸一沉:“谁说让你们杀敌的?本校尉是让你们跟着杨校尉去学习学习。你记住了,凡是你见到的就要记下来,凡是你不懂的就要找人问,尤其是有关水上作战,更要一滴不漏的记下来。如果这次没学好,下次继续学!”

周家羽的笑容彻底僵住了:“这个……校尉大人,这次不是让我们去打仗啊?”

“怎么?我刚才的命令说得不清楚吗?”

“不,不,没有,末将已经清楚了,末将一定带着大家好好学习!”周家羽实在没有其它办法,只得接了下来。李锋和郝平山一脸坏笑,尤其是郝平山,有种报复后的快感。李锋看上去要好一些,至少他不敢太明显,生怕张校尉再给自己找个什么闲差。

张全见他不再说什么,才环视了一下众将,继续下命令:“其余众将做好准备,三日后出发,所需兵器辎重两日内备齐,不得有误!”

“诺!”这次答应的人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至少在这个大账内,只有两个人不能上战场,准确地说有一个人不能上战场,有一个人上了战场只能看别人打。相比之下,其他所有的人都是幸福的,当兵的目的只有一个:上阵杀敌,立功封侯!

这次神箭营有五百人留守,一百人南下学习,剩下的一千两百人将直接进入战场,因为他们是步兵,不能和越骑营和羽林骑同时行进,而且他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首先一个就是对部队进行重新编组,现在各队只有七十多人,为了不打乱原有建制,又要发挥最强的战斗力,原来的亲卫、工兵两队改为两个分队,与侦察分队合并为直属队,约两百人;辎重队也改为分队,加上医疗分队共一百多人,组成后勤队;原来十二个队都改为分队,合并为六个队,原来的几个屯长临时降为了队率,原来的队率都降为了队史,全营编为一屯,李锋降为了屯长。张全发了话:有谁不满意的可以申请留守,职位只升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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